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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2:16 作者: 遇時
那父母一聽也挺好,就讓他們先談著。
他那父母是叫他們談著,卻沒說自己要來看人,張志文卻放下了心頭的大石,想先跟常采萍談妥,到時候無論上頭有了什麼壓力,都不能分開「情比金堅」的二人。
張志文頭一回滑頭,把這略帶不實的電報消息給了常父常母老兩口看了,老兩口更是滿意得不行,更是鼓勵了張志文追求常采萍,還叫常青萍不用時時跟著常采萍,要給常采萍和張志文留下獨處空間。
時值秋季大豐收,人人夏天割麥子,教書的老師也逃不過這一劫。
常采萍拖著鐮刀下了地,她這皮膚敏感,被那麥子針尖兒一掃,皮膚上就一片紅,這割了兩把就想撂挑子不干。
她想得倒美,上面大隊長就看著呢,她抬頭看了一眼大隊長,大隊長也盯著她看,沒得法子了,只能硬著頭皮,低頭繼續割麥子。
她割了幾下,手、脖子全部紅了,張志文瞧見了,那可心疼了,上來就推她去旁邊兒坐著:「我來干,我多幹些,隊長給我的工分高,我分你兩個就行。」
旁邊割麥子的鄉親就笑了:「喲,英雄救美吶~」
「你小子不是想當社長的便宜哥哥吧?」
「最近看你對常老師挺殷勤的,你老實說是不是瞧上常老師了?」
這村裡的八卦本來就傳得迅速,張志文這些日子的動作早就被村裡的人瞧見了,都曉得他那點兒花花腸子,這時候還不好一番逗?
那張志文聽了這些話,反而不生氣,還很喜歡,他這會兒是終於明白了,為啥每次吳雙玉說薛嘯卿和常采萍的時候,薛嘯卿一點兒都不生氣,還歡歡喜喜的,那不就是有意思嗎?
常采萍在一邊兒臉上掛不住了,別說對張志文沒意思,就是有意思也不能白占人家工分啊!
她一推張志文,有些毛了:「誰要你的工分了,我自己有手!」
張志文不會像薛嘯卿那樣順著杆子爬,只能呆呆站著,但是有人幫他打趣了:「常老師這是害羞了?」
常采萍被氣得那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抬起頭就罵了一句:「害你娘個蛋,割麥子不夠忙啊,要在這裡扯皮!」
大家本來是看個熱鬧順便圖個彩的,因為在他們眼裡,張志文這傻小子看上了常采萍,那是常采萍的福氣,誰曉得傻小子挺樂呵的,這寡婦不樂意了。
當下就有人不滿意了,在人群里挑唆著:「常老師發啥火啊,難不成嫌棄張老師配不上你?」
常采萍本來最近對張志文的行為就很頭疼,因為張志文總是來幫忙,想搞搞曖昧,然後時機成熟就表白,但是這就牛皮了,常采萍明里暗裡暗示他不要搞曖昧,這不行,但人家就是一門而心思要貼過來啊!
她發誓,除了前世那個洋鬼子,接著是薛嘯卿,接著是張志文,其餘她沒遇到過這種死皮賴臉的人!
這人群里鬧哄哄的,似乎非要把她和張志文湊成一對兒,張志文又不曉得說話,常采萍這會兒下不來台,別提有多難受了。
她生平最討厭被人逼著,又不能跟他們爭,好像越描越黑似的,只能低著頭刷刷刷割麥子。
她這勁兒上來了,割麥子那速度趕上個男人了,老隊長在一邊兒也摻和著:「常老師這割得挺快的,今天要給常老師記個大工分!」
常采萍:呵呵,真不用你們這麼熱情,工分留下,屁話滾犢子吧您咧!
當天晚上回去的路上,常采萍就開始撓脖子,撓手腕兒,還想撓腳腕兒。
張志文跟在一邊兒看著她,想跟她說話,只是一靠近了,常采萍的速度就特別快,像是可以要甩開他似的。
等到兩個人到了知青住所外面,常采萍才慢下來,轉臉就瞪張志文。
張志文叫她嚇了一跳,又抬頭看她好幾眼:「常老師,你脖子癢嗎?」
常采萍揉著額頭,有些無奈:「張老師,我很不想說這個話,可你要搞清楚,我是個寡婦,這事情鬧得這麼沸沸揚揚的,對你對我都不好!」
張志文當場臉就垮下來了,他今兒本來挺高興的,結果沒想到常采萍這麼嫌棄。
他撇了一下嘴,頓時腦海中浮現一個人,臉也白了,心也不甘了:「常老師這麼怕人說閒話,是擔心薛社長嗎?」
「什麼?」常采萍茫然,搞不懂有什麼關係。
張志文:「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對薛社長的,你是看上了薛社長了嗎?」
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對薛社長的.......這話似乎抓住了常采萍的痛腳,她心裡咯噔一聲響,有些心虛。
薛嘯卿算是她什麼人?小叔子啊!
她對張志文也有些失望:「張老師,這就是你追求我的方式?」
張志文也默了一下,他沒懂那句話表達了怎樣的情感,以為常采萍只是想拒絕他,因而更說了句作死的話:「常老師,我知道我不如薛社長,可薛社長什麼身份,社長,年紀輕輕,你是他的寡嫂,你們倆合適嗎?薛老娘成天張羅給他選老婆,你應該很清楚,你沒有......」
他說到這裡就頓住了,看著常采萍冷笑的一張臉,知道徹底惹毛了她,咽了咽口水,又低下頭躲避她的視線:「總之我追你是我的事情,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我相信我是比薛社長更適合你的選擇。」
常采萍臉子冷颼颼的,不是因為她在自卑,她早過了自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