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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2:16 作者: 遇時
她盯著地面,眼看得那雙腿靠近,站在她跟前兒:「既然常老師這麼有脾氣,以後就當著面兒說,省得我惹你不高興還不曉得。」
「啊?」常采萍又不知道他什麼意思,驚訝地抬頭,才看見他咧開嘴笑得開懷,眼裡又是一抹促狹。
分明又是耍她呢!
她氣惱得很,一手抱過四丫:「跟娘走,跟你四叔早晚學壞。」
她走得快,幾乎是抱著孩子衝出去的,耳邊若有若無一句:「我這就叫壞了?」
她那心咚咚咚直跳,捶谷似的,跑到外面酸棗樹下站了半天才平復,正要回去,又看見薛嘯卿不緊不慢地從院子裡出來,扭臉朝她笑著......
這邊兒常父常母也算是見識到了薛嘯卿的一點兒小脾氣,常母半天兒緩不過來,拉著常父嘟囔著:「就那麼一句話,他可就那麼生氣了,前幾天,那個吳雙玉說采萍和他,他都沒生氣,我還覺著他脾氣好呢。」
常父也是哼哼一聲:「脾氣好?他以前那些名聲是咋出來的?空穴來風必有因,你別把他想得太好了。」
常母捂著胸口想了一下,思來想去,這薛嘯卿條件是真的好,那點兒脾氣是可以忽略的,還翻些陳芝麻爛穀子:「那我嫁給你之前,你不是脾氣也不好嗎?」
常父瞪她:「這能一樣?」
常母就說了:「那隻要和青萍感情好,他會做臉色?」
常父再一次覺得常母不可理喻,又是沖在前面,把常母甩在了後面。
薛嘯卿領著大丫和兩個男娃回院子,到了院子裡,腳下確實頓了頓,轉頭瞧著新老院子隔著的那一堵牆.......
自己的娘,哪兒有不心疼的,只是她太令他失望了。
第二天,常采萍就收到了薛嘯卿買的黃糖,他只是笑眯眯的:「不用省著,你若是想喝喝便是。」
常采萍說不清什麼滋味兒,就啐他:「說得我好像貪這一口似的。」
他也不管常采萍怎麼矯情,只管在一邊兒瞧著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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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一段日子,薛嘯卿仍舊是時不時帶些肉菜來,於是在常家吃飯也成了家常便飯的事情,常采萍手裡拿著他的生活費也不覺得緊缺,只是沒注意到人家慢慢滲透到了他們的生活中。
薛嘯卿這個人也有意思,硬是每晚上都回來趕飯,偶爾回來晚了,常采萍還得給他另做一份兒,後來她也習慣了,直接多給他留一份兒得了。
薛嘯卿還挺會照顧人的,還會夜裡上山打點兒野味過來,是半夜裡叫醒常采萍的。
常采萍胡亂攏好衣裳出來,看他背著土槍,捏著滴血的兔子和野雞,也是嚇了一跳:「人都吃不飽,你還能找到這麼肥的兔子!」
薛嘯卿提著兔子朝廚房裡去,她也隨著去開門,要把這些東西好好蓋著,否則讓老鼠給糟蹋了可就不好了。
四丫察覺到常采萍不在身邊就一聲一聲喊娘,聽到人在廚房裡面說話,就慢吞吞沿著牆摸過來。
常采萍聽見她喊,就拿著燈去接她過來。
薛嘯卿把兔子扔在盆子裡,看著那血淋淋的兔子:「還沒涼,我先把皮給剝下來,等死硬了就不好剝了。」
他伸手去剝兔皮,常采萍要逗四丫,就「呀」一聲小聲叫喚,把四丫眼睛捂住了:「好怕,好怕,四丫不看。」
四丫就咯咯笑,嘴巴里接她的話:「四丫不怕,娘和四叔也不怕。」
薛嘯卿聽他們這樣可愛,也忍不住抬頭看他們,看他們笑得開懷,也哈哈笑起來。
這大半夜的,外面有些聲音,聲音又不大,吳雙玉聽到了門外說話的聲音是薛嘯卿和常采萍,她也不會出來。
她能不賣臉不賣皮地混到倉庫管事兒,全靠會察言觀色,這時候就躺在床上裝聾子。
張志文和霍知語可就難過了,外面男女半夜混在一起咯咯笑,活像是自己手裡的東西被人奪走了一樣,兩人都咕嚕咕嚕爬起來。
常青萍更是要看熱鬧的,當下就爬起來了。
正巧著三個人都開門了,舉著燈看廚房裡常采萍和小四丫站著,薛嘯卿蹲在地上搗鼓著......
幾個人都跑過來看,瞧見盆子裡的野味,各有各的心事兒,只有常青萍和四丫在一邊兒樂呵呵地跳。
臨到薛嘯卿走的時候,他看常采萍又要拉孩子,又要端著燈,諸多不便,心裡琢磨了一下,還是要早點讓他們方便起來才好。
這一晚上,張志文失魂落魄回了屋子,霍知語更是不是滋味兒,第二天幹活兒都沒得力氣。
她沒教書,是在大隊裡幫著宣傳隊長幹活兒,和薛大良、薛二嫂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薛大良又是個對女人上心的,一來就特別關心:「誒,小霍,你這眼睛咋紅紅的?昨晚沒睡好?」
霍知語知道薛大良這人風流韻事一籮筐,根本不稀得和他說話,搖了搖頭就走。
倒是薛二嫂一邊兒整理這村里那麼幾份材料,一邊兒瞧她:「怎麼,這是誰欺負你了?」
霍知語看著薛二嫂,頭一回,她發誓,她頭一回想了歪主意,那也是因為她咽不下去那口氣。
她在薛二嫂身邊一坐:「我倒不是被誰欺負了,只是昨晚薛副社長到了咱們院子裡,我給吵醒了。」
薛二嫂一下就坐直了,旁人她不在乎,可薛嘯卿就是入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