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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2:16 作者: 遇時
常采萍剛走到門口,聽他這麼說,鬼使神差說了一句:「我可沒那意思,是張大娘自己不管好雞鴨。」
說完,她就匆匆跑出來,再也不願意跟他多說兩句,她心虛啊......
這人說話怎麼回事啊,好像她殺人家雞鴨是因為沒有買肉吃一眼!
等她跑到院子裡,她又開始疑惑了,她對著他憑啥心虛,她現在這麼犯難,還不是他逼出來的?這人可真會裝好人!
反正常采萍叫他弄了一肚子氣,要出門打倆酸棗吃,到了樹下,常青萍他們也在那兒拿著竹竿敲酸棗。
吳雙玉看了她一眼,就「誒喲」一聲:「常老師可真嫩氣,還戴花兒呢!」
常采萍不明所以:「什麼花兒?」
吳雙玉手在她辮子上一撥,抽出一朵紅艷艷的海棠花來,攤在手心裡:「瞧瞧,還新鮮著呢,剛剛摘的吧~」
常采萍看著那緋紅的海棠,也覺得莫名其妙的,她方才又沒從海棠樹下過,頭髮上怎麼會掉花兒?
誠然,這花還帶著點兒枝丫,也不是獨獨一朵掉下來的,哪兒那麼巧合插*在她那辮子上了?
「誒,好看,我給你戴回去,你可別生氣啊。」
這時代,他們這些鄉村少女沒什麼裝飾品,摘兩朵花兒戴著也不稀奇,只是常采萍平日裡不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吳雙玉看著新奇,就想逗逗常采萍。
常采萍的臉色卻越來越難堪,她想起剛才耳朵邊有些溫熱,或者是他捉她肩膀那一會兒.......
她把那花一把就捏了過來,啪一下丟在地上,罵了句:「臭流氓!」
吳雙玉聽出門道了,就推她的肩膀:「誒,你生氣做什麼?誰惹你了?」
常采萍沒說話,也不想跟她糾纏,立刻就轉移話題:「你們這打到什麼時候,我上樹去給你們打。」
她倒是三兩下就爬上去了,摘了幾把酸棗朝下面扔,正逢著薛嘯卿從樹下過,她這心裡不平衡,故意扔了一顆打在薛嘯卿腦袋上。
薛嘯卿腦袋一偏,轉頭就看她在樹上掛著,拉著臉唬她:「誰教你這樣的?」
常采萍還真讓他唬了一下,在樹上默了一下,嘟嘟囔囔的:「你怎麼好意思說我。」
她也不確定那朵花是不是薛嘯卿給她戴上的,要真是,她能捶死他,要不是,那豈不是她自作多情?
她這模樣,也好可憐,薛嘯卿一下就笑開了:「再這樣,我可罰你寫報告了啊!」
說完,人家薛社長轉身就走了。
常采萍在樹上把他那神情瞧得真切,她驀地想起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那個人某種時候跟薛嘯卿簡直如出一轍,肆無忌憚看她,又要逗她,她總要罵他是個流氓,打他也不管。
那個人比她死得還早,臨死前騙她親了臉,還卡了個琺瑯蝴蝶發卡在她的耳朵邊......
那個洋鬼子啊.....她不知不覺揚起嘴角,轉而又垮下嘴角,這薛社長不會是那個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 誒,這一章真的曖昧的酸臭味了。
第35章 瑣碎
第二天早上,常采萍就坐在床上把薛嘯卿給的生活費數了數。
她數來數去, 總覺得這個數目有點兒熟悉, 盤著腿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 她給薛嘯卿拿過兩次買肉錢,現在人家都還給她了。
這麼算起來,好像還是薛嘯卿管了他們家吃肉錢。
若是前面還扯不清, 她倒是硬是還給他的,不過這會兒,她也想開了,不想為這點兒錢推來推去的, 既然薛副社長有錢, 又這麼執意要給她,那她只好收著咯。
卻說她把雞鴨掛在了廚房裡,等著風乾, 偶爾會取下來煮一兩塊,大抵是扯些什麼草藥混在一起燉了,全家都有的吃,她也沒去市場上買肉,好像薛嘯卿前面說她「不肯買肉」都是真的一樣。
薛嘯卿倒不像她這樣,他看起來整整齊齊的, 又傲氣得很,那是沒遇上合意的,遇上合意的了, 臉皮子可厚著呢。
正所謂,山不來我,我就去山。
沒隔幾天,薛副社長就提著兩包豬下水來了,不可能買了一隻豬的,就買了些豬肚,豬心,腰子。
薛副社長說辭張嘴就來:「二蛋前兩天尿床了,吃豬肚補一補。」
吃啥補啥,反正豬肚裝尿,就補膀胱唄~
常采萍小時候倒也因著尿床吃過糯米豬肚,現下沒有糯米,就抓了點兒白米填著,本來要放些糖,合著糖也沒有,只能和常青萍抱抱怨怨的:「要是有糖就好了。」
四丫在門口站了一站,伸著脖子聽到了什麼秘密似的,立馬跟個小通敵分子一樣,轉腳騰騰騰跑出去,一把就撲在薛嘯卿的腿上。
薛嘯卿順手就把她撈在膝蓋上坐著,捏著她頭上倆小揪揪:「你怕啥?」
四丫一仰脖子:「娘和小姨說沒有糖,沒有糖呢~」
她可機靈著呢,上頭的幾個哥哥姐姐總是在一邊兒說娘的臉皮很薄,從來不肯要四叔的東西,所以他們聽見了要當「傳聲筒」,她今天跑得可快了!
薛嘯卿就獎勵似的捏她肥嘟嘟的小臉兒問她:「什麼糖?」
四丫就犯難了,眨巴著眼睛,在哪兒小嘴巴動動,「糖...糖...糖」地叨咕了半天,也沒叨咕出來。
在一邊兒抓石子兒的大丫聽見了,把手裡石子兒一丟,就溜進了廚房,瞧見常采萍正在把紅薯切得小塊塊地混著米摻進豬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