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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2:16 作者: 遇時
她摸過來摸過去,只摸到了手裡細絲兒似的釣龍蝦的線,只能緊緊拽著那根線,盯著他:「有事情我們去找大隊長,你別在這兒堵我!」
對方是個高大的男人,常年幹著農活,體力肯定不一般,她身材比較嬌小,顯然是要吃虧的。
李歪嘴冷哼一聲:「你就會說歪理,老子不跟你整那一套,今天就是要弄你!」說完,眼光在常采萍的身上滑動,盯著常采萍的胸口和屁股,暗罵一聲:娘的,長得又白,屁股又大,真他麼帶勁兒!
他朝地上猛地啐一口,就大步跨了過來!
常采萍一看形勢不妙,桶也不要了,轉臉就跑,她那腿雖然說是不短,但跟很多男人比起來也不長,很快就被人追上了,一下給摔在了地上。
那李歪嘴上來就扯她衣裳,被她手裡握著的龍蝦鉤子劃傷了手臂,氣得伸手就甩了常采萍兩巴掌。
常采萍結結實實挨上那兩巴掌,人就已經暈暈乎乎,只能無助地抓著衣裳不讓他脫:「你敢!」
「老子有啥不敢的,咱們隊裡的,有男人的沒男人的,老子不知道幹了多少!」李歪嘴滿嘴*淫笑:「都說你那個死鬼男人不行,你個騷*貨怕還是個沒開花兒的,老子好好嘗個味道,保准你還找老子來干你!」
他今年三十歲了,娶了個又矮又胖的婆娘,自己看不上人家,就出來「打野食兒」,看見漂亮的,就強要了,對方怕家裡責罵或者名聲毀壞,一般也不敢說,因此他更無法無天的。
今兒他本來也不是想強了常采萍,只是剛剛看她漂亮,臨時起意。
常采萍被他兩個幾個耳光,只覺得亂糟糟一團,全身也使不上力氣,暈乎乎的,估計是被打得腦子震盪了。
眼見得就要被人占了便宜。
咚一聲,李歪嘴就歪了一下腦袋,叫了一聲:「你他娘的小野種,敢打老子,看老子不收拾了你!」
常采萍虛虛開著眼,迷濛中看清楚是二蛋,二蛋手裡還抓著石頭,而那個李歪嘴耳朵邊兒流了一串血珠子,想必是剛剛二蛋拿那石頭給打的。
李歪嘴跳起來,抓住二蛋就是一巴掌,二蛋一個小娃子哪裡受得住那麼蒲扇似的一耳光,直接就被抽地上趴著了,那李歪嘴還要凶神惡煞地上腳去踩。
常采萍這個人就是情況越兇險越是冷靜,急中生智,拿那鉤子在手臂上嘩啦一下,又痛得激靈兒,回了點兒神,又搬起來一塊石頭,朝李歪嘴腦袋上一敲,那李歪嘴就捂著頭倒在了一邊兒。
她這會兒也是殺紅了眼睛,想起這個混蛋剛剛對她施暴,轉臉看見二蛋還在地上爬不起來,腦子裡就一股熱,一把抓住那個釣龍蝦的線就走了過去.......
薛嘯卿和三蛋來的時候,二蛋倒在地上,常采萍衣衫不整地滿臉是血地蹲在一個身邊兒,而那個男人滿臉是血,一隻耳朵掉在一邊。
薛嘯卿都愣了一下,喊了她一聲,她也沒理,他就曉得了,是著了魔了,照這個架勢下去,那地上的男人早晚得沒氣兒。
他上去就抱開了她,而常采萍只是愣愣轉過臉看他,轉臉看了他一眼,仿佛一下找回了神,猛然驚了一下:「二蛋,快,二蛋!」
薛嘯卿也轉臉去抱地上的二蛋,人一抱起來才看見額頭上磕了一個口子,半張臉都是血。
幾個人也來不及說什麼了,就抱著孩子朝衛生所跑。
等上了大路,薛嘯卿才撇過臉去提醒她:「衣裳穿好,臉上的血擦了。」
常采萍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衣裳已經七零八落了,扣子被扯開,裡面的肌膚幾乎是「坦坦蕩蕩」了,褲子也掛在腰上,還能看見一截腰杆。
她也尷尬,慌忙轉過身去把衣裳拉上。
這上了大路沒一會兒,就遇見村民了,那村民瞧見薛社長抱著個孩子,而常老師頭髮亂糟糟的,臉上還都是血,嚇了一大跳,直問「咋了?」,轉臉也朝衛生院跑,說是幫他們喊人。
不會一會兒,幾個人跑到了衛生院,那張醫生聽見聲音就趕緊跑了出來,這麼看了一眼,就叫薛嘯卿快把人放在病床上。
這會兒衛生院外面也站了一堆的人,都伸著腦袋看,他們或者剛剛撞見了抱孩子,或者聽見了血啊什麼消息,就都站在外面來看了。
只聽裡面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好幾根帶血的帕子被拿了出來,接著就沒了聲音。
大隊長聽到消息也匆匆跑來,正好常采萍和薛嘯卿從屋裡出來,幾個人就站在衛生所的堂屋裡面。
大隊長看常采萍臉上還血糊糊的就嚇了一跳,轉臉看薛嘯卿臉色也特別難看,心裡直打鼓,不知道啥事兒,甚至還猜測是不是常采萍帶孩子沒帶好,才把娃弄傷了。
誰知道薛嘯卿一開口就是:「六隊的水溝邊還有個人,去看看斷氣沒有,另外再去把公安局的王局長叫來,就說我們這裡出了人命案子。」
他沒有直說是「強*奸」案子,因為怕這時候人多口雜就給傳亂了,對常采萍的名聲不好,所以才拐了一下彎兒。
大隊長就瞪大了眼睛:「啥人命案子?常老師她.......」
「不是她!」薛嘯卿也有些不耐煩了,一揮手:「快去,把水溝邊那個混帳給我拖過來,要是死透了就立刻拖過來,沒死就先送醫院!」
大隊長這機靈勁兒,一下知道是「孤兒寡母」被人害了,跑出去就叫人去尋人,還叫宣傳隊都來維護秩序,把看熱鬧的都給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