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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2:16 作者: 遇時
常青萍被她喝了一跳,頓時委屈地癟嘴望著常父,常父擰著眉頭訓常母:「你罵她幹啥,她又不懂事。」
常母就望著常父,喃喃一句:「她說,我們連句話都不肯幫她說。」
常父那張黝黑的臉也白了一白.......
再說這新房子當天就給收拾好了,舊物屋子裡那些什麼爛箱子爛柜子,常采萍肯定是不要了,至於衣服褲子什麼的,她的倒是都還沒破,娃們的就只能挑幾件兒還沒都爛成條的出來。
分了兩隻雞鴨,就著竹圈關了起來,什麼鍋碗瓢盆,從老院子那邊兒拿了一些過來,隊長還給批了口新鍋,說是明天就叫人來打灶。
當天晚上,常采萍就給娃們分床了,分給兩個男娃和四丫一張大床,自己和大丫去睡那張小床,還囑咐了二蛋和三蛋好好照顧四丫,不要讓四丫尿床了。
結果半夜裡,就又給尿了,把她好一番折騰,這就決定了一定要把四丫放身邊睡,教會四丫晚上自己起來尿尿。
當晚上,她就領著倆丫頭又搬到大床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們這一夥子睡著這好床好褥子也是不肯醒,後來天大亮了,她才想起來隊長今天要叫人幫他們打灶,就趕緊把幾個孩子都轟起來收拾。
半上午,王師傅就來給他們打灶了,常采萍這才曉得,這個灶打好還得要好幾天,所以趕緊去隔壁李素雲家討了個爐子來做飯。
李素雲和男人今年都四十來歲,為人和善,而且看她一個寡婦拖著幾個娃,都很敬佩,還好心問她有沒有菜,非要塞一把豆角給她。
常采萍一回家就把鍋里給了一點兒油,做了一個豆角燜飯。
可喜可賀的是給他們分的一隻雞一隻鴨裡面那隻母雞特別爭氣,昨晚給下了兩隻雞蛋,她給做成了蒸雞蛋羹。
薛大嫂正好過來找打灶師傅,站在門口抄著手:「王師傅,你先給我們打灶,等弄好了,我們弄一桌好吃的招待你。」
王師傅正抹了一手的泥巴,本來誰都不想理,但給她這個大隊會計的老婆的面子,笑著臉兒說:「薛大嫂,這凡事有個先來後到的,大隊長特意叫我先把這邊的灶打好,她幾個孤兒寡母要吃不上飯,這可咋辦?」
薛大嫂就不樂意了:「那我們那邊沒灶也吃不上飯。」
王師傅就說了:「不是還有一口灶嗎?」
「那不是分給二房了嘛!」
王師傅又不敢得罪她,又不想丟下這邊兒,就皺皺眉頭:「誒,薛大嫂,你可別為難我啊。」
薛大嫂就說:「你怕啥,我男人是大隊會計。」
常采萍就從裡屋出來了,也站在院子裡笑:「大嫂,你這話跟大隊長說去,我要是幾天吃不上飯,我可是要去大隊鬧的,叫人看看你們是怎麼仗勢欺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
薛大嫂被她氣得瞪眼睛,常采萍還打開屋檐下爐子上的鍋,端了一碗黃澄澄的雞蛋羹出來:「王師傅,家裡沒啥菜,咱們吃個都叫拌飯,舀點雞蛋羹對付了吧....我給你端過來。」
誒喲,有飯,還有雞蛋羹,這年頭就已經是人間美味了,可把王師傅樂壞了,他就咂摸了,在薛大嫂那兒可能連個屁都吃不著,就趕緊笑起來對薛大嫂說:「薛大嫂,是大隊長的話,誰敢不聽不是?您給放心,我這邊兒弄完就馬上到你們那邊兒去!」
薛大嫂本來就氣不打一處來,還瞅見了那雞蛋羹,眼珠子一轉,盯著正在院子裡踱步的老母雞,上去就要踢兩腳,誰曉得那老母雞撲騰起來,差點兒抓爛她的衣裳。
她氣呼呼回去了,在院子裡撒氣:「哪個殺千刀的把我的下蛋雞抱走了!」
薛大娘說:「誒,家裡就兩隻母雞,昨天就被人拿過去了一隻。」
「家裡這只是屁#眼兒不好使還是咋滴啊,咋不下蛋,那小賤人咋那麼好運,分只母雞都是能下蛋的!」
三蛋就趴在牆根兒上聽,轉臉對著站在牆根兒下的四丫咯咯笑。
這雞就是他抱過來的,大房二房從來不餵雞,都是三蛋勞作的,哪只雞下蛋,哪只雞不下蛋,他心裡門清,昨天說分雞鴨的時候,他就把能下蛋唯一能下蛋的老母雞就給抱過來了。
至於剩下的那隻,那就是只假母雞,吃得多,叫得大聲,就是不下蛋!
常采萍給他們分好了飯,看三蛋和四丫還趴在牆根兒上,就笑他們:「幹啥呢,早晚牆給你們趴垮了。」
三蛋一下就溜下來,拉著四丫朝屋裡跑,嘴巴里喊著:「常阿姨,常阿姨,我也要吃雞蛋羹。」
吃飯的時候,常采萍才反應過來,走到廚房跟王師傅說:「他們家咋個也要打灶?」
王師傅這會兒吃得眉開眼笑的,什麼話都抖摟了,說是昨天他們一走,大房二房就吵了氣啦,要分房子,大房把新房子霸占著,二房只能分到兩間老房子外加一個廚房,老娘和老四就慘了,老娘跟著大房去了,老四就一間單屋子。
常采萍心說:難怪火急火燎要打灶,原來也是分房了,可憐了薛嘯卿做牛做馬好幾年,回來就留給他一間破屋子,不過估計薛嘯卿回來之後也不計較這些,畢竟按原著里的說法,薛嘯卿做什麼都很謹慎,自律到變態的地步,但對幾個哥哥和老娘卻很縱容。
王師傅看她似乎在想什麼,趕緊著說:「誒,你放心,我肯定先給你們這邊兒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