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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2:16 作者: 遇時
常采萍噗嗤一笑:「我還當什麼事兒呢,我說話算話,要是有問題,他們先收拾我!」
大丫和三蛋都喜出望外,巴巴兒看著常采萍,心裡想著:或許後媽真的變好了?
二蛋則捏著拳頭,耷拉著眼皮子,冷哼著:「是我打的人,跟他們沒關係。」
他倒是習慣性頂缸,家裡不管誰惹了事兒,都是他惹的事兒,明明可以求人的,可他嘴巴就是硬得茅坑裡的石頭一樣,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
常采萍掀了掀嘴皮子:「我看你叫啥二蛋,你叫鐵蛋得了!」
她一說「鐵蛋」,大丫和三蛋都笑了,連帶四丫也傻乎乎跟著笑,二蛋氣得臉紅撲撲的,出了好幾口大氣,愣是沒反駁回來!
三蛋倒是特別能見機行事,立馬岔開話題問:「常阿姨,薛龍肯定要去大伯娘那兒高告狀。」
常采萍倒不是很在意:「怕啥,他先動手的,先前不就打了四丫嗎?」
三蛋看著常采萍,嘴巴動了動:「大伯娘肯定要吵架。」
常采萍就說:「就算今天不打薛龍,咱麼也得吵架,知道為啥不?」
大丫和二蛋沒吭聲,倒是三蛋就十分機警:「他們要分爹的撫恤金。」
「誒,對了,聰明啊!」常采萍伸手來摸三蛋兒腦袋。
三蛋刷一下,臉上緋紅,還沒人誇過他聰明呢,而且她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二蛋看見這一幕,伸手就拉了三蛋一下,兩兄弟對視一眼,三蛋沒理他。
常采萍只覺得這二蛋的心真難軟化啊,看看其餘幾個都是記吃不記打,二蛋這顯然是記打不記吃的玩意兒啊~
不過她暫時沒有精力來解決這個問題,還是要解決那一千塊錢的事情,跟那一千塊錢比起來,其餘的事情都是小意思。
常采萍嘆了一口氣老年氣,把老氣橫秋全部嘆出來,俏皮地對他們勾了勾手指:「咱們先統一一下口徑。」
她長了一雙水靈靈的杏眼,眉如鴉羽,濃而彎,嘴角一翹,眼角一彎,特別甜和溫柔。
幾個娃也呆了呆,他們自認識常采萍開始就沒有見過她笑得這樣好看過,以前的常彩萍總是挑著眉毛,翹著下巴,低拉著眼角笑他們,是一種嫌棄和嘲諷,叫他們不敢多看一眼,總覺得自己連門外的狗都不如,現在則不同了,特別溫柔,像是會發光一眼,想讓人靠近......
警惕心最高的仍舊是二蛋,他靠著牆面子,伸著脖子,像頭倔牛:「我爹留下的撫恤金是我們的,你別想用一隻雞騙到錢!」
反正一口咬定不給錢,就算常采萍打掉他的牙,他的牙齦也要咬住了!
常采萍本來也沒想貪那一千塊錢,她剛剛跟幾個哥哥嫂嫂鬧起來,主要是看幾個娃可憐,更要緊的是,她接受了這個身體和身份,所以也應該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一個寡婦,拖大四個娃,並不是養四隻雞鴨那麼簡單,憑她一時心熱是成不了的,況且人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寡婦官司最難打。
憑她現在這個名聲,她的用心肯定被人懷疑,很可能就步了原主的後塵,沒分到幾個子兒,還拖著幾個娃。
剛剛在廚房燉雞的時候,她就一腦門子官司,尋思著,這事兒靠自己是沒法子的,要靠還得靠那位大反派小叔子--薛嘯卿。
她這會兒聯繫人肯定聯繫不上,薛嘯卿是機密特戰隊的,平時家裡去了信,等那邊回消息都得等幾個月。
不過這幾個娃這麼喜歡薛嘯卿,那小叔子也對幾個娃格外好,原著中也是看幾個娃過得不好,立刻就轉業回鄉了,親自撫養幾個娃,也是倒了台了,幾個娃才沒了依仗,過起了流氓生活。
她這麼來來回回一咂摸,生出一條自覺還蠻可行的餿主意,就對幾個娃勾了勾手指:「我看你們好像很喜歡你四叔,你們想不想跟著他?」
不能聯繫上,那提前利用利用還不行嗎?
幾個孩子眼睛亮了,如果真能跟上四叔,那就太好了。
第6章 認錯
常采萍積極鼓搗幾個娃,大房二房外加老太太也不閒著,趕緊抓住機會搞事情去。
那大房踩著自行車,二房坐著順風拖拉機左顛顛、右顛顛地去了醫院裡面,還沒進得門,薛大嫂就開始驚叫怒罵的,嘴巴那吧嗒吧嗒都是些什麼「小賤人、臭婊*子」。
薛大娘聞聲就顛著她那解放腳躥了出來,把人拉到門口,聽完了一場鬧劇,氣得渾身發抖,轉臉就去跟躺在病床上起不來的薛老爹告狀。
薛老爹前段日子坐門檻上抽旱菸,坐久了,渾身的血沖腦門子,聽見來人報電報,說是他們家老三因公殉職了,他猝然起身,那腦袋裡的血沒來得及流回去,壓了血管兒,他就那麼哐當一聲栽倒在地上了。
薛老爹這一倒,就起不來了,家裡人鬧哄哄給把他抬到醫院,治了一兩天,不僅沒個好轉,反而病情越來越重,還把哮喘給勾起來了,在床上喘得貓似的,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這大房二房外加薛大娘這麼好幾張嘴嘰嘰喳喳一吵,薛老爹氣得直翻白眼,差點兒就背過氣兒去了,好在叫他們幾個掐人中給掐了回來。
這話口子扯到了撫恤金,今兒鬧成這樣,還真是有死鬼薛青峰的功勞,他那一邊兒好著面兒,不肯和常采萍離婚,一邊兒又怕常采萍拿了他的錢出去鬼混,所以就把錢全打給老爹,就連死了的這筆「撫恤金」,也是按照慣例打錢給老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