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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2:16 作者: 遇時
    薛大嫂本來剛剛也被常采萍氣到了,就要伸手來刮四丫的臉皮子,嘴裡罵罵咧咧地:「給你爺爺留的雞腿,你個白痴,敢偷來吃,你這個禍害,活著就是個禍害。」

    在場的大人都沒人攔著,二蛋上前一跳,就去拖薛大嫂的手臂哀求著:「大伯娘,你莫打她,不是她偷的,是我給她的。」

    三蛋就趕緊拉二蛋的衣裳,使勁兒拽,像是有話說,但是也沒敢說。

    薛大嫂轉臉一手肘子就把二蛋聳在了地上坐著,指著二蛋罵道:「好啊,你個白眼兒狼,是你啊!」

    薛大嫂要去打二蛋,三蛋就去抱薛大嫂的大腿,那邊兒四丫哭得更厲害,屋裡亂成一團。

    常采萍就看了一眼,好傢夥,吃她老公的人血饅頭,還要打她的便宜兒子!

    她大步走到了桌前,一抬手,只聽乒鈴乓啷兩聲,兩碗雞湯雞肉就被掃在了地上,屋裡都靜下來了。

    一家子人開始都沒反應過來,等到看到地上的雞湯的時候,都懵了,肉疼地不行。

    這年頭本來就窮,什麼東西都要上交,糧食都是上頭按人頭和工分分下來的,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油腥氣兒,好不容易殺一隻燉了,一家子根本就分不到幾口肉,結果這精華部分還被這蠢婆娘倒地上了!

    薛成剛當下就要低頭下去撿,可戲劇性的一幕來了,家裡的狗從院子外沖了進來,舔起來地上的雞肉。

    薛大嫂就拍腿大叫:「你個天殺的,這是給爹留的雞肉啊。」

    常采萍面不改色心不跳,根本沒理他們,上前來拉四丫,二蛋也從地上爬起來,要去抱四丫,薛龍剛剛也被嚇得夠嗆,現在呆呆地把人給了常采萍。

    常采萍把人放在身後,轉眼也看大房二房,臉子扯得老長,根本不想和他們說話。

    她這態度出奇地強硬,而且心態特別冷靜,叫大房二房連連吃癟還摸不著頭腦,大房二房被氣得沒法子了,乾脆一踢板凳兒:「你別得意,沒完!」

    大房二房就出了門,要去趕緊去老爺子跟前兒告狀,把錢哄到自己兜子裡來,到時候任常采萍再怎麼鬧都沒用了!

    大房二房走了出去,薛龍還站在屋裡,常采萍才轉過臉,薛龍就撲了過來,把四丫的碗一奪,二蛋立刻就撲過來搶,薛龍就一口唾沫吐在雞腿上。

    四丫就坐在板凳上大哭起來........

    第4章 吃雞

    薛龍拿著吐了唾沫的雞腿兒得意地朝二蛋晃了晃肩膀。

    二蛋根本就是個打不怕,明明打不贏,偏不服輸那種人,這會兒撲上來就又要開干,三蛋也上來幫忙,結果兩兄弟打不贏人家一個,讓人推了兩把,兩兄弟都倒了,人一躥就躥走了。

    大丫也開始哭起來,嘟嘟囔囔:「他就欺負人,啥都欺負,不穿了的衣裳扔了也不給我們,看見我們穿就要搶回去。」

    大丫說的事情牛頭不對馬嘴,不過大抵是表現了心頭的不滿。

    常采萍也發現了,大丫這人膽小,這這個「鬥爭」過程中,她除了哭,還真沒出什麼力氣,並且開始有點兒虛榮了,對穿的開始在意,而且嫌棄自己的「傻子」妹妹。

    不過常采萍也沒說啥,一個人的三觀,和她的經歷有關。

    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不起眼的女娃,最終會成為政客交際花,在原著說,她甚至會去勾引已有家世的男主,結果反而被人揭了老底,判處終身□□。

    大丫也很可憐了。

    常采萍同情心泛濫了一下,想伸手摸一摸大丫的腦袋,又覺得對他們來說可能太突然了,到底只是摸了摸四丫的腦袋,輕聲哄她:「不怕,常阿姨再給你燉一隻雞。」

    大丫的哭聲都停了,震驚地看向常采萍,常采萍不是應該嫌棄他們招人煩嗎?為什麼這麼溫柔?

    二蛋也滿眼疑惑,繼而十分警戒地打量著常采萍,然後迅速地抱過小四丫,跑到門口,怕常采萍耍心眼。

    三蛋只是站在一邊兒,兩隻眼睛跟耗子眼珠子似的,滴溜溜一直轉,不住地打量著常采萍,讓人覺著怪機靈的。

    常采萍也不跟他們費事兒了,到廚房裡找到了一把彎刀,走到了雞棚子前頭,看了看鎖......媽的,不給她吃,她就都燉了,吃個舒坦!

    她拿著彎刀,刀背在鎖上哐哐哐敲。

    幾個娃立在牆的另一邊兒瞧著常采萍反常的舉動,大丫偷偷問二蛋:「她要幹嘛?你說她會不會打我們?」

    二蛋想起來常采萍剛剛說的燉雞給他們吃,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事情,但是總覺得不太真實,這婆娘為什麼今天變得這麼好了?

    三蛋就巴巴兒盯著雞棚,咽了咽口水說:「如果是燉雞就好了。」

    突然,鎖「噠」一聲,鎖被敲壞了,常采萍拉開雞棚,鑽進棚子裡,看了一眼,三隻雞,一公兩母。

    常采萍伸手就摁住了那隻公雞,抓了出來,看了大丫一眼:「去把菜刀和碗拿出來。」

    大丫被她喊了一聲,就抖一下,大概是以前經常被罵,現在條件反射,看了常采萍好幾眼,才去拿的刀和碗。

    常采萍又叫大丫抓住雞腳,有些生疏地扯了雞喉嚨上的毛,劃了兩刀,才把雞殺死,雞這麼一倒提,雞血就倒進了碗裡。

    看著還在痙攣的雞,她嘖嘖了一聲,感慨一下,家務活這門技術,久了不干,還真有點兒上不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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