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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2:00 作者: 夕階酒
    衛梔樂開了,笑著和他解釋:「但男朋友只能有一個,女朋友也是,加了個字意義可完全不一樣。」

    「那,我第一次給人當男朋友,如果我哪裡做得不好,還請多多指教。」

    聽眼前的古裝少爺用現代詞彙認真對自己說著這些,衛梔心裡甜滋滋的。原來談戀愛的感覺是這樣的。

    「放心吧,雖然我也沒談過戀愛,但我知道你肯定是全天下最好的男朋友。」

    衛梔沒吃過豬肉,卻還是仗著自己看過別人談戀愛,故作高深地「指教」阮離:

    「以後在這方面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我,衛老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著她得意的小表情,阮離也起了逗她的心思:「那請問衛老師,男女談戀愛時,除了牽手,還做些什麼?」

    衛梔:「……這種問題不許問!」

    第55章 開小超市的第五十五天 「我非要把狗皇……

    阮離把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衛梔便在莊子裡安心休息了幾天。

    阮離每天都去小超市的小間裡待一會兒,衛梔在莊子裡就能用系統把貨進了,他再讓小萱和敢心娃來把東西搬出去上貨。

    小萱應該對貨物來源有疑慮, 但她從沒有多問過,反而和敢心娃一起攬下了給貨架補貨的活, 沒讓店裡其他人沾手。

    每日城外施粥時, 阮離也會像之前衛梔那樣過去轉一轉看一看, 免得生亂。他又從流民里注意到了幾個人,正在觀察,為衛梔正在構想的商隊做準備。

    隨趙月棠和沈雲松回長樂縣的還有最後這段路上遇見的一些流民。裡面混著阮離以前在軍營內外的手下, 他要逐漸把他們都放到合適的位置去,為未來的事做打算。

    小超市的外賣業務也已經慢慢鋪開了。

    城裡很多百姓家裡的紙巾、洗衣粉這些日用品和酒樓那邊固定的大訂單都在對應的外賣員那兒登了記,讓定期送上門結帳就可以。因為又解決了十幾人的就業問題,衛梔的人品值也多攢了些。

    長樂縣戶籍政策改革的事阮離也已經在計劃了,衛梔並不了解這個世界的法規政策,所以這件事上她配合他就可以了。

    除了這些,阮離還花錢讓下面的人雇了幾個混混,日日守在李萍家附近。

    他們不靠近,也不動手。但光是看見流里流氣凶神惡煞的那幾個人站在那兒, 李萍家的人就只能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在村子裡待著,沒機會到城裡找事兒。村里人看這架勢都知道他們家是惹上了什麼人, 都怕引火上身,寧肯繞遠路也不從這邊走了。

    拉著阮離把那日在王府的事和找小混混去嚇李萍一家人的事說得更細緻了些後, 衛梔發現阮離雖然是她寫出來的人物, 但其實也有她完全不知道的一面。

    在她面前的阮離,是溫和、冷靜、自持又不乏柔情的。而在外的阮離,似乎更複雜一些, 還有腹黑和籌謀算計的一面。

    這是她寫下的故事世界,但這裡的每個人,都有他們自己的樣子。她並沒有那麼廣的上帝視角,而這正給了她更多的真實感。

    她在這裡生活,在這裡經歷以前所沒有過的人生,有事業和努力的方向,也有兩情相悅的戀人。

    她成了這個世界的一份子。

    *

    按照趙老太尉的遺願,他的喪事從簡,趙府沒有做大的排場,只是簡單布置了靈堂供來人弔唁後就安葬了。

    衛梔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一身素裝的趙月棠。

    返京前日日帶笑眼裡有光的姑娘,回來時已經失去了世上最親近的家人,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眼睛也紅腫著。

    她身邊的女眷一直掩面拭淚,低低地哭著。但面對旁人的安慰,趙月棠一直保持著應有的禮數,也沒再掉眼淚。

    天真單純的姑娘長大了,代價巨大。

    衛梔和趙老太尉沒有直接來往過,再加上擔心自己出現會招人議論擾了老人的清淨,便等賓客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過去。

    上完香,衛梔走到趙月棠身邊。知道安慰的話她已經聽了不少,衛梔便沒再重複。她只是靠得更近些,朝趙月棠伸出了雙臂。

    趙月棠愣了愣,眼圈立刻更紅了,終於把臉埋進衛梔懷裡放聲哭了起來。衛梔雙手環抱住她,用右手一下一下輕輕拍她的背。

    「衛梔,爺爺他……」

    「爺爺說,你給的棒棒糖好吃,可惜他老了,牙口不好不敢多吃。」

    「他還讓我多跟你玩兒,跟你學,別、別老跟王家李家那些不懂事的丫頭置氣。」

    「爺爺說,唯一的遺憾是,沒來得及看到我出嫁……」

    聽著她的哭聲,衛梔心裡也揪著疼。這具身體今年才十六歲,趙月棠也差不多大,但衛梔其實足夠當她的大姐姐了。

    當年院長病逝時,衛梔也不過十五歲,也像趙月棠一樣,為了那個疼愛自己的老人放聲痛哭過無數次。

    衛梔聽沈雲松說過,趙月棠父母早逝,她是趙老太尉放在身邊帶大的。

    親眼看著陪自己慢慢長大的那人的生命一點一點枯萎,這個過程會很疼。

    也許因為知道那人並不是正常經歷生老病死後才離開,而是被上位者手中的權力逼死的,趙月棠的哭聲里還帶著沉重的痛苦和怨恨。

    就連老人臨終前拉著她的手說的唯一的遺憾,也是因為龍椅上那人一直以來萬分忌憚,阻攔她和沈雲松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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