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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1:48 作者: 15端木景晨
橙色燈光下,她肌膚磁白如玉,流轉皚皚光潤,秋水剪眸盈盈照人,讓白雲歸心頭微蘇。
「不是讓你先睡?」他掀了被子上chuáng,將她玲瓏嬌軀摟住,吻了吻她的鬢角。
「方才和姜逸中談了幾句,睡不著。」畫樓聲音輕柔,「怎麼樣,阮立說了什麼?」
白雲歸沒有隱瞞,對她道:「他說你那晚去了親家太太那裡,是此案唯一疑點。我答應去查,叫他安心。我知道不是你,明日周副官便會去回他,說我查過了,夫人無嫌疑。」
畫樓微微沉默半晌。
她以為,他一定會試探,一定會去查訪,至少會求證般問一句,到底是不是你。
他只是說,我知道不是你。
畫樓仿佛明白自己當初對李方景說「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李方景當時的心qíng。
她揚唇微笑,把小公館那日發生的事準備都告訴他,剛剛說到要吃蹄筋,他便將她壓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不是你,畫樓……」
唇落在她的臉頰、眉心,眼帘、鼻端、櫻唇,輾轉流連,手開始摸索著解開她的睡袍。
嚴寒yù透錦裘被,淡淡寒意侵玉骨。畫樓不住往下縮,拉被子蓋住自己的肩頭,他的唇卻吻遍了她的修頸與香肩,留下或深或淺的糙莓痕,吮吸得有些用力,肌膚微疼,卻蘇麻得叫人心間漣漪陣陣。
畫樓喘息漸濃,掙扎要起身關燈。
白雲歸將她按住,在她唇線上細細描繪,貪戀著她的香津,讓自己溫暖氣息將畫樓包裹,口齒喃喃問她:「我想看著你,不關燈……」
「下次……下次吧!」畫樓依舊牴觸,又要起身去關燈。
「這次!」白雲歸這回很固執,結實雙腿將她玉腿開分,吻著她道,「纏著我……」
畫樓身子在他的撩撥下,似火般燃燒著,蜜汁浸透了花徑,眸子迷亂又濃艷,水潤香甜,只待他的採擷。她沒有纏繞他的腰際,只是試圖推開他的腿,把花心隱藏起來。
「督軍,您到底要看什麼!」她微揚著頭,青稠般髮絲在枕間徜徉,呼吸急促又灼熱,手卻艱難去勾開關。
這副模樣,譎艷蘇香,白雲歸沒有忍住,bī進了她的身子。
她動qíng時的模樣,讓他鬥志昂揚,心頭微暖。這樣,他才會覺得,他占有她,令她愉悅。
「督軍……」畫樓嬌喘不止,「督軍,燈……白雲歸,關燈!」
他卻猛然加快了律動的節奏。
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身子隨著他漂移,波濤洶湧里起伏著,只能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將手指陷入了他的後背。
那瀑布青絲便在他眼前逶迤,異常美艷。
他亦摟住她柔軟腰肢,讓自己的挺進更加深入,聽著她支離破碎失控般嬌吟,白雲歸眼眶微熱,低喃:「畫樓,幸好是你!」
幸好是她,幸好他的妻子,是她!
是這個能讓他的身子和心靈都得到極大滿足的女子,如此甜美,如此靈氣,如此不同尋常。
「白雲歸……你慢點,你……你關燈……」畫樓早已語無倫次。
這個時候,她依舊記得要關燈。
白雲歸笑起來,攻擊慢了些,讓她緩了口氣,而後溫柔又不失狂野,在她身體裡馳騁。
畫樓恢復理智的時候,發現燈,還是開著!
第194章 古墓巧計
洗了澡,畫樓被白雲歸抱在懷裡。
窗外一輪冰魄出碧海,清輝冷入骨髓,光頹虬枝盛開冰花,冬夜這般淒清冷艷。
畫樓yù掙脫他的懷抱,笑意微淺:「督軍,我要睡覺了,這樣我睡不著……」
白雲歸的手臂卻緊了一分。
畫樓沉默,輕輕嘆了口氣,依舊靠在他的懷裡。只是肩頭寒涼,她拉過錦被將自己蓋住。
「畫樓……」他輕軟叫著她的名字,聲音低醇誘人。
畫樓含混嗯了一聲。
「畫樓……」他依舊重複著,「畫樓……」
她終於忍不住笑,轉身趴在他的胸膛,半支著腦袋望著他:「您怎麼了,督軍?叫魂麼?」
白雲歸臉色有些悵然,靜靜凝望她,她眼眸清湛輕盈,並無他想要的纏綿柔qíng。肩頭錦袍微落,她初雪肌膚上的吻痕清晰,香艷徹骨。
他粗繭手指摩挲著她下頜的纖柔曲線,勾起她的下巴,bī迫她與他對視。
四目相對,白雲歸滿眸濃郁qíng愫與渴望緊緊糾纏著畫樓,讓她不能後退一步,似墨色漩渦,拉著她沉淪。
畫樓輕覆了羽睫,微微闔眼。
下巴輕疼,他手指用力捏住了她,令她倏然睜開眼。
「看著我!」他聲音溫醇裡帶著qiáng悍,「怎麼了,為何不看我?」
畫樓終於忍不住,奮力推開他,掙脫了他的懷抱,躺到裡面,背對著他,拉過被子將身子裹住,喃喃抱怨:「您今天魔怔了,我不同您鬧,明日還要早起!」
片刻的沉靜,便感覺他終於緩緩躺下。
一聲清脆開關聲,屋子裡遽然黑暗。
畫樓眼前什麼都看不清,好半天才能適應這濃稠黑色。
「有時候想想,你真可恨!」昏暗房間裡,靜籟無聲,白雲歸突然開口,讓畫樓耳膜一動,「你不貪心,有時候也可恨。」
「你應該更加貪心一點,畫樓!」白雲歸靜靜望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聲音亦清冷低沉,「我們的婚姻,你可以更貪心些……你為何試都不願意去試?」
貪心的奢望他的愛,不同於丈夫的愛,而是男人對女人纏綿悱惻的愛。
畫樓手指微緊,心間濕漉漉的,莫名的酸楚在汩汩流淌。
她沉默不語。
等不得眼眸的回應,亦等不得語言的回覆,白雲歸終於發怒,猛然將她的身子板過來,沉沉壓在她身上。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他的呼吸起伏得洶湧,燥熱噴在她冰肌臉頰,「告訴我,剛剛我說的,你聽懂沒有!」
她懂的,她那麼聰明,怎會不懂?白雲歸不過給自己一個台階下,讓自己好受幾分。
依舊是沉默,沉默比這寒夜還要讓白雲歸感到徹骨冰冷。
「你是不願,還是不敢?」他只覺自己的心揪起,霸道里透出幾分寂寥。
緩緩一聲輕嘆。
畫樓聲音悵然:「白雲歸,你好過分!不是我不夠貪心,而是你太貪心了。你想要給我愛qíng,卻又怕得不到回應,滿腔深qíng難酬。你可知,qíng是難以算計的,你能計較得這般清楚,因為你不曾深陷。你自己都置身事外,為何非要我先入局?」
白雲歸愣住。
畫樓任由他欺壓著,將頭微偏,沉默開始進入睡眠。
白雲歸放開了她,將她的被子仔細蓋好。
第二天早起,他神色平常,不帶惱怒,讓畫樓鬆了口氣。
那次過後,他再也沒有提過這個話題,亦不曾對她要求過多。親熱時,激qíng迸發,他亦會迷茫自己對她的感qíng。
李方景不曾得到半分回應,滿心將她掛念,或許那才是男人對女人的愛qíng。
白雲歸想著,他做不來。
一個女人在他身邊,他會全心全意疼愛她、敬重她、寵溺她,她若是要走,他絕對不會挽留,等到她離開,他便會將她忘記,不管從前多麼纏綿恩愛。
你不要,我便收回,就像當初他對雲媛。過了最初的不適應,他心頭那些感傷便漸漸散去,感qíng的籌碼,他運用自如。
他一向計算得如此清楚。
可是畫樓說,倘若能算計清楚的,便不是qíng。
那麼,他應該是個無qíng的人。
既然是這樣,又可苦為難畫樓?
不過是他對她表現很親昵,她仍然冷靜不回應,他才患得患失。想清楚了,那些糾纏在心間的煩悶亦煙消雲散。
她敬重他,給他歡愉,讓他安寧,是個標準的賢妻。有男人愛慕她,她不藏私心告訴他,更加不貪婪去奢望,不會猶豫徘徊半推半就,讓他的處境尷尬。
這樣無yù無求的女子,不正是他理想的伴侶?
從前他身在迷局,看不透,畫樓一句點撥,讓他終於清楚明白。
兩人之間的相處,變得比以往更加輕鬆些。
摒棄那些繁華虛偽的,只剩下實實在在的婚姻,兩人都踏實。
張從德一直養在官邸,身子不好,脾氣也大,只讓姜逸中服侍,副官傭人們都不待見。
可姜逸中又著急回去,老師不在,研究所的事qíng都壓在他身上。他這一來一回便耽誤了兩個月,再耽誤下去,督軍怕是不悅。他原本就不算頂端出挑的專家,做事中規中矩,讓人安心。老師又沒有指點他太多,該會的他熟能生巧,不會的仍是不會。
不出成就,督軍的錢都成了養閒人,他擔不起這麼大的罪名。
可老師這裡,他又走不開,一時間左右為難。
白雲歸看得出姜逸中的憂心,便對他道:「老師的研究資料沒有給你,你回去也是做無用功。他現在見不得我們,只有你能伺候。你先住些日子,老師身子好了些再說。或許我還能找到辛繁,你帶了他一塊兒回去。」
這話也中了姜逸中的心思。
回去也沒用,很多東西他分析不出來。
他不指望能帶辛繁回去,但是督軍發話了,他也安心。
過了幾天,張從德讓姜逸中問白雲歸,張恪的案子查清楚沒有。
白雲歸問過軍醫,得知張從德身體仍是不好,便對姜逸中道:「你告訴老師,還在查……」
畫樓私下裡問白雲歸:「督軍,您打算怎麼辦?」
白雲歸濃眉微蹙:「等他身體再好些,我把張恪這些年所作所為全部告訴他。倘若他執意不肯原諒,就當我對不起張家;他若是能原諒,我便認下他做父親,替他養老送終。」
畫樓頷首。
張從德年老體弱,身子調理需要時日,白雲歸此刻倘若告訴他,只怕他一命嗚呼,這輩子欠張家的就更加還不清。
「那研究所怎麼辦?」畫樓又問。原本這話那晚應該同他商議,無奈他非要說什麼qíng愛,氣氛便不再適合,耽誤至今。
白雲歸想起研究所,頭疼不已。前前後後花費巨款,如今放棄著實可惜。張從德亦未曾替白雲歸考慮,把平生所研究教給下面的助手,反而對助手們防範甚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