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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0:41 作者: 西柚木木
陸吟臉色也有些黑,大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牆的另一邊是一個廢棄不用的茅廁。」
滕玉:「……」
難怪大嬸會說這地方少有人來, 正常人誰會來廢棄的茅廁?也只有好奇心重的小孩子會進來探索一番, 不過這樣安全係數更高, 通過此處聯繫裡面的人應該不容易被發現。
大嬸通過那洞看了看, 看起來很是心急, 「現在怎麼辦?如果一直沒有人來這裡怎麼辦?」
滕玉也湊進去看了看,這洞裡能看到的就是茅廁, 村子裡的情況是一點都看不見, 根本沒辦法丟個石子提醒人過來。
「你先別急,我們先在這裡等等,若是一直到明早都沒有人過來再另做打算。」被困在裡面的人不可能不想辦法, 或許夜半時分會有人來。
好在幾人運氣不算壞, 等了約莫兩個時辰, 忽然聽到了腳步聲,大嬸立刻緊張了起來。
滕玉拉了拉大嬸的衣袖, 小聲道:「不要急,我們先看看是誰。」
「丫丫,這裡真的有洞嗎?」一名女子的聲音隱約傳來。
大嬸聞言立刻激動了起來, 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到了洞口,待看清裡面的人時,一下子就哭了出來,「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奶奶,是你嗎?」
一道軟糯的童音傳來,滕玉笑了笑,謝天謝地,來的正好是大嬸的家人,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胸口的護身符,如此可愛的小丫頭,幸好沒事。
她湊了過去,裡面是一男一女和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大嬸的家人應該都在這裡了。
大嬸想要伸手去摸小丫頭的腦袋,被滕玉拉住了,天花可是可以通過皮膚接觸感染的,她目前還不確定裡面幾人有沒有感染。
大嬸頓了頓,感激地看了滕玉一眼,而後看向裡面,「你們這夜裡跑來這裡做什麼?」
那女子摸了摸丫丫的頭,眼中閃過一抹慈愛,「聽丫丫說這裡有個洞口,我們想著把丫丫送出去,準備讓她出去尋您。」
這洞口的確可以勉強容這個小丫頭通過,這兩口子怕是抱著必死的心來送丫丫出去的。
滕玉嘆了口氣,問道:「幾位可曾有感染那疫病?」雖然此刻問這個的確很煞風景,但該問的還是得問。
「母親,這位是?」那男子的聲音帶上了一絲警惕。
大嬸拍了拍腦袋,抹了把眼淚,「瞧我這個記性,這位就是之前我給你們說的那個大好人,是來幫咱們的,說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就五六日未見這疫病就橫行了?」
「奶奶你明明說過是一個很好看的哥哥的,可是這個哥哥裹成這樣一點也不好看。」丫丫皺了皺小鼻子。
滕玉:「……」敢情給她做那個護身符,主要是聽說她好看?看來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都是看顏的社會啊。
「丫丫,不要胡說。」那男子嚴肅地看了眼丫丫,而後轉向滕玉,拱了拱手,「公子大恩,日後必不敢忘。」
滕玉擺了擺手,「你不用如此客氣,這些天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可以從此人口中知道一些阿策的消息。
「前陣子,村里來了一些胡人,帶來了一些吃食,只要有人去到處傳播流言,說朝廷不好,便可以獲得這些吃食,當時大家餓極了,很多人就心動了,我們由於有母親你帶回來的吃食,就沒有這麼做。」
滕玉目光沉了沉,難怪阿策來後做了這麼多事口碑還是毫無改善,原來是有人故意搗亂。
大嬸:「這事情我也知道,十幾日之前的事了,這跟疫病有什麼關係?」
「母親莫急,聽我慢慢道來。」男子頓了頓,繼續說道:「後來我們才發現,最先染疫病就是那些拿了胡人吃食的人,他們擔心被處理,出門都用布將臉捂得嚴嚴實實的,所以一直沒有被發現,後來他們身體惡化,終於瞞不住了,但已經遲了,很多人都發現身上開始出紅點了,我們三人平常與外人接觸不多,所以還沒有被傳染。」
「按照你所言,事情應是已經有一陣了,為何昨夜才突然封鎖這裡?」滕玉心中隱隱有了一個想法,還差一點就能抓住真相了。
男子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也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只知他們昨夜封鎖這裡時,一開始在那木欄上澆了油,陣勢很大,說是要將我們都燒死在裡面,但就是半天不動作,像是在逼什麼人出來一樣,後來的確來了一人,那人跟著他們走後,也不提放火燒的事了,就是將我們關在這裡。」
滕玉閉了閉眼,那人是誰已無需多問,定是阿策無疑了,心中不可自控的慌亂了起來,曹民那狗官那麼恨阿策,會對阿策做什麼?她簡直不敢想像,手又無意識地摸了摸手上的護身符,那人一定不要有事才好。
「丫丫突然不見了定會引起裡面的人注意,我這裡有預防瘟疫的方法,還帶了足夠的吃食,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
滕玉將預防天花的方法告訴了他們,讓他們去告訴裡面的人,先穩住村子裡的情況。
另外敲定滕玉他們每日為裡面的人送一些物資,而裡面的人則弄痘痂給他們,別的暫且不提,至少滕玉得先保證自己和春雨幾人不被傳染。
回去的路上,心中之前模糊的一些點漸漸理順了,滕玉開口問陸吟,「之前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裡施粥的?」
湯圓說過聯繫的白鴿沒有回來,她本以為是陸吟截獲了那隻白鴿,可湯圓比較單純,傳訊時很可能會在紙條上透露蕭策的身份,但陸吟今天的表現卻不像知道所捉之人是假的,那是不是可以推測陸吟並沒有見到白鴿上的字條?而傳訊給他的人故意隱瞞了這一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