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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0:41 作者: 西柚木木
滕玉見狀也沒有多說,再說該起到反效果了,心中的擔憂卻越來越重了。
人群驅開後,那群官兵里走出一人,此人雖穿著高品官服,但生的肥頭大耳,那肚子簡直像是十月懷胎的婦人,面容猥瑣,一看就不是好人。
陸吟臉色沉了下來,「是曹民那個狗官。」
這想必就是那個一心剝削百姓的狗官了,「他叫曹民?」這名字可真是十足諷刺。
陸吟冷笑了一聲,「此人當年也曾高中過,據說在聖上面前,他自請改名為曹民,從此以後要做一個一心為民的好官。」
滕玉:「……」
曹民許是太胖了,走著走著差點一個跟頭栽在地上,好在旁邊的手下扶了一把,穩住了他的身形,不過那手下就慘了,直接在地上摔了一個狗啃屎。
「沒用的東西。」曹民順勢喘了一腳那手下,實在難以置信他這個身形竟還能做出這種高難度的動作。
「都給本官聽好了,安王有令,裡面的人誰都不許管,你們這外面的趕緊滾,否則一會兒安王怪罪下來,你們就都得被抓去大牢。」
「欺人太甚!我們的家人還在裡面。」
「這不可能,我們要見安王。」
滕玉怒了,這狗官,分明就是要故意敗壞阿策的名聲,阿策所做的一切,極有可能因此毀於一旦,不僅討不到任何好,還得背上罵名。
她已經能夠想像,此時此刻這些人不敢罵出聲來,不過是顧忌著這些官兵罷了,心裡對於當權者怕是已經失望至極了,這曹民八成是被胡人收買了,真是個可惡的狗官。
第44章 陸吟的轉變
「安王也是你們見得的?那等尊貴之軀, 怎麼可以留在這等烏煙瘴氣的地方?自然是早早就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這裡以後由本官全權負責。」
曹民趾高氣揚地說道,那模樣真讓滕玉想狠狠地踹他幾腳。
那些在村子外的人敢怒不敢言,只是那一個個的眼神中,都帶著無法言語的震撼以及憤怒, 對當權者的憎恨,對安王的憎恨, 滕玉捫心自問, 若不是早就識得阿策, 此刻怕是也對安王恨之入骨了。
如果說村子外的人尚且能壓制憤怒, 那那些村子裡被關起來等死的人則徹底無法忍受了, 絕望的哭喊聲、咒罵聲不絕於耳,而這些咒罵聲幾乎都是對著安王而去了。
這些人, 即便是熬過天花產生抗體, 食物消耗完後也會被活活餓死,他們已經無法活命了,自然是怎麼罵的難聽怎麼來。
很明顯下達封鎖命令的安王已經成為了他們最恨的人, 更別提這個人還離開避疫去了,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 那麼安王的名聲一定跌至谷底,這還不算最糟糕的, 到時候這一連串的罪名壓下來,即便是皇帝,為了民心, 也不得不捨棄他。
可恨!滕雨死死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這些咒罵之語她聽著難受極了,那人明明那麼努力,沒有一絲架子,曹民這個狗官,怎麼能、怎麼能......
氣急之下她說不出任何話,心裡十分著急,那人定是有危險,不然不會任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
但事已至此,急也沒有用,她深吸幾口氣,好不容易才平復了心情,看了看陸吟,問道:「安王在哪裡你應是最清楚的,你認為這狗官現在是想做什麼?」
陸吟並不是蠢人,閉了閉眼道:「這狗官分明是勾結了胡人,敗壞安王的名聲都是次要,更重要的是進一步激起民憤,擾亂晉朝,怕是這瘟疫,也是他們搞的鬼。」
滕玉見狀立刻趁熱打鐵,「由此可見,這狗官是恨安王的,憑心而論,狗官之前所做的事與安王並無關係,這狗官並不代表朝廷,他只是一個叛國者而已。」
她現在要將陸吟的怨恨矛盾全部轉移到曹民身上,如今阿策將來才有收服陸吟的可能。
陸吟睫毛顫了顫,轉移了話題,「他們這裡三層外三層地守著,我們根本無法找到不嚴重感染者取痘痂,到時候預防不到位,豈不是整個臨山都會被瘟疫蔓延?」
「不急,先觀察一下,看晚點守衛會不會鬆懈一點。」滕玉見好就收,陸吟此等通透之人,總能想明白她的話。
目光四下一掃,突然看見了那天遞給她木牌護身符的大嬸,大嬸雙眼無神,呆呆地坐在地上,難道大嬸有親人在裡面?倒是不無可能,種植那陣子大家都是在村子裡將就的,並未回家,沒準大嬸的家恰好在這裡。
曹民見安王被罵成這樣,心裡十分解氣,但還遠遠不夠,自做官後養尊處優幾十年,在牢獄裡的日子他根本無法忍受,對於將他抄家的安王,可謂是恨之入骨,是以有胡人悄悄聯繫上他時,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來人,給我開木欄。」他冷笑一聲,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滕玉頓感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了那狗官令人憎惡的聲音。
「竟然敢辱罵安王,我看你們的狗命是不想要了,你們給我去,將剛剛叫的最凶的那幾個砍了。」曹民手指了指幾個兵。
那幾人臉色煞白,跪地磕頭道:「大人不要啊,這裡面有瘟疫,我們要是去了被傳染不要緊,到時候不小心波及到大人就不妙了啊。」
曹民揮了揮手,「你們只管殺,本官保你們無事,若是染了病為你們尋最好的醫師醫治。」
臥槽!這個混蛋,滕玉忍不住爆了粗口,如果說剛剛曹民所為只是敗壞阿策的名聲,那現在這個舉動就是想徹底整死阿策,僅僅因為罵了幾句便要殺人,這事傳出去哪還有還有阿策的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