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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20:50 作者: 李詩情
    甜寶擠擠挨挨的過來求抱抱,見她沒反應,便收起爪子,用肉墊輕輕的拍她。

    姜照皊正在看四公主,敷衍的擼了一下它腦袋,注意力就又轉走了,甜寶不高興了,伸出自己的兩隻前腿將她的腿圈起來,喵嗚喵嗚叫的可憐。

    是的,甜寶學會裝可憐

    了。

    不再大聲威脅似得喵喵叫,恨不得嚶嚶嚶的那種叫法,又細又弱,教人心疼的緊。

    「心機甜寶。」姜照皊笑罵,到底將她抱在懷裡,走了出去,沖四公主招了招手,笑著問:「昨兒睡的可好?」

    四公主眨巴著眼睛,乖巧回答:「宜額娘抱著睡的,很是香甜。」

    她在翊坤宮覺得很放鬆,有宜嬪鎮著,奶母不敢過分拘束了,再加上宜嬪不會帶孩子,向來是她做什麼,四公主做什麼,並不會將她拘束著躺在床上不許動,她能下來透透氣,就覺得快活極了。

    姜照皊就笑:「那就好,有什麼不習慣的就跟你宜額娘說,她若是不許,她就裝哭,這種嚶嚶嚶的哭。」她說著還示範,完了還出餿主意:「再不行了,就膩在她懷裡撒嬌,一哭二鬧的,保准管用。」

    宜嬪聽著她這麼教孩子,登時急了:「小四兒看看嬪妾,嬪妾都妥協了,像您那個撒嬌法,還不得把心肝掏出來給她吃?」

    四公主慌張道:「宜額娘,小四兒不吃心肝的。」

    她不是大怪獸,怎麼會吃這個。

    一群人都笑了,姜照皊俯身捏了捏她臉頰,笑道:「真是個小可愛。」

    她這麼教,也是看四公主太過文靜持重了,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她這麼安靜,誰會多給眼神。

    卻不知,四公主將她的話當成聖旨,一字不落的記下,還認真奉行。

    姜照皊隨口一說,便安穩的坐在廊下看書,她最近又看了一遍《夢溪筆談》,有了新的收穫,周邊書籍也跟著看了許多,現下已經沒有剛開始的晦澀感。

    身周喧鬧,唯獨她神情恬靜。

    翊坤宮有她這尊大佛鎮著,輕易沒有人敢鬧么蛾子,相比於其他宮來說,平靜的讓人納罕。

    延禧宮裡頭就不成,江貴人有孕,偏她位份低,而主位是僖嬪赫舍里氏,和先皇后一個姓,但並沒有什麼關係,早些年還比較得寵,今年也沒落了。

    她位於七嬪之末,脾氣也和婉,輕易不肯大聲說話。

    這延禧宮臨著路,下值的太監宮女都要從這走,難免嘈雜不安,她又鎮不住宮裡頭,更是整日裡鬧囔囔,吵的江貴人頭疼。

    可僖嬪再不濟也是個嬪,輪不到江貴人來說什

    麼。

    還得日日來請安,江貴人哪裡耐得住,明里暗裡跟僖嬪暗示,示意她好生的管管宮裡頭,這才多久功夫,她都劫了不少暗算了,今兒被石頭梗了腳,明兒這花盆底鞋被磨過底,整個是歪的,若是不小心,必然要摔的。

    她很珍惜自己的肚子,伺候的嬤嬤說了,這肚子尖尖的,定然是個阿哥。

    想到姜妃那圓墩墩的肚子,她忍不住冷笑,姜妃必然是要生公主的,她就沒有阿哥命。

    一個歷史上沒有的人物,要麼生不下來,要麼是公主。

    她冷笑幾聲,外頭是小宮女嬉笑的聲音,吵得她頭疼:「還有沒有規矩了,張狂什麼。」

    小宮女被她罵的一愣,捂著臉哭著走了。

    宮裡頭是不能大聲喧譁,但是小宮女活潑,有點人氣也是好的,一般人沒管這麼死,誰知道犯到江貴人手裡,被罵了幾句,這小宮女不過十四,剛剛出來當值,被僖嬪寵著疼著慣了,當即就受不了,哭著跑回去。

    僖嬪一聽,心裡來氣,她是脾氣好,但也不是泥捏的性子,直接傳喚江貴人過來,罰她抄佛經靜靜心。

    沒得打狗還得看主人,伺候她的人都敢罵了,這往後還不得欺到她頭上來。

    江貴人出氣不成,又被氣了一通,晚上就起了熱。

    這一下就鬧大了,直接鬧到皇貴妃那裡去,江貴人的小宮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什麼她們貴人多不容易,這有孕了沒吃沒喝的還被壓著嘲笑。

    這話徹底得罪了皇貴妃,後宮份例都要過她的眼,明明白白的份例,一分不少,怎麼就沒吃沒喝了。

    小宮女又哭,說當初姜妃娘娘還是個貴人的時候,吃用的什麼,她們貴人吃用的什麼。

    說的皇貴妃都給氣笑了,懶得管她們這官司,罰了僖嬪月例、江貴人抄佛經,揮揮手讓她退下。

    另又派了太醫過去診治,好一通忙活,這一茬才過去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皇貴妃想了想小宮女的話,心裡也有些不得勁,昨兒的彤史顯示,姜妃侍寢了,這闔宮多少妃嬪,怎麼偏偏她侍寢。

    一個有孕的妃嬪。

    一個有孕之後身材變形的妃嬪,都比她們這些人要好上許多嗎?

    再想想姜妃的一應待遇,皇貴

    妃的眸色深了許多,她這次若是生下阿哥,豈不是又要水漲船高,她有些不確定的想。

    她這裡定下懲罰,僖嬪憋了一肚子的氣。

    這明明沒她什麼事,沒得江貴人跟前的小宮女哭一場,她就要受罰,往後在延禧宮,她這臉面還要不要了。

    「每日裡晨昏定省斷不能少了,最基本的禮數總是要知道的。」僖嬪冷笑,淡淡道:「當然,江貴人身子重,也就不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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