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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19:18 作者: 蕭璟
    後來,他逃到省城找了個布莊當夥計,又被老闆賞識,還娶了他的女兒做媳婦。直到邱愷被放出來,兩人偶然在街上相遇,才得以重逢。邱愷手上沾染了不少人命,本該殺頭的。剛好遇上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才逃過一劫。即便這樣,還是在裡面蹲了幾年。直到後來,他出謀,讓女兒邱文君給縣太爺做了小妾,他才重獲自由。

    前幾天,兩人在縣城遇上了,邱愷跟他聊起此事。他而二話不說就答應幫忙,就這樣才有了今日這件事。

    有景梓桀的幫忙,他也算是如虎添翼,就怕整不死景驍兩口子。

    「大哥,你別這麼說。當年,要不是你收留我,只怕我早就餓死了。他們兩口子當年那麼對我,就算我大哥死了,我還是不能原諒他們。霸占我的房屋和田地十幾年,今日我要回屬於我的那一份,也是應該的。」論拍馬屁的功夫,景梓桀可比一般人厲害的多。好歹人家也是見過世面的,說起話來那也是人模狗樣的。

    「大哥,以後用得到的地方儘管開口,小弟一定效犬馬之勞。」景梓桀見邱愷陷入沉思,氣氛冷場,他趕緊保證道。

    邱愷望著眼前之人,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剛剛出來混,什麼都不懂的混小子。他老練有心計,也知道他在城裡黑白通吃。要不是念著當年的那份舊情才願意幫助他的,如果實打實,景梓桀也沒必要跟他低聲下氣,跑回來趟這趟渾水。

    不知為何,看見以前在自己手下做事的人。如今混的有頭有臉,心裡很不是滋味。望著不遠處的人,不禁發起呆來。

    景梓桀知道邱愷的脾氣,雖然跟他幾年未接觸,有句話叫狗改不了吃屎。以前什麼人他清楚得很,如今什麼人他也知道。估計整個繕台縣沒有不知道的,他是縣太爺的岳父。仗著縣太爺給他撐腰,可沒少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雖然,他沒在繕台縣落腳;但是,有些事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今年開春以來,家裡的生意最近一落千丈,流失了不少客戶。縣太爺跟陽城首富林員外是至交好友,他剛好需要這層關係。所以,才答應出手幫忙。要不然,就憑陡石坡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絕對入不了他的眼的。

    他這種人,人是糙了點,心也狠了一些。越是這樣的人,越難信任別人。他知道只要把邱愷的事辦好了,贏得了他的信任,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兩人也算是各懷鬼胎,各自打著如意算盤。

    景驍氣的不輕,也無可奈何。一路上,謝淑惠不停的安慰著他。

    回到家時,趙氏還坐在院子裡哭。老四站在一旁,皺著眉頭髮著呆。這一切,真是老天捉弄人。要是爹還在,這個家也不會變成這樣。之前三嬸還答應替她找戶好人家的,現在看來,估計是沒戲了。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擺脫泥腿子的身份,過上安逸舒坦的日子。

    一想到,接下來的日子,就感到迷茫無助。趙氏的哭聲攪的她心煩意亂,她皺皺眉頭,脫口而出的說道:「哎呀,娘。你能不能別哭了,吵的我心煩意亂。」

    趙氏原本對老四就厭惡,他們家都成這樣了,她居然都捨不得安慰她一句,還嫌她煩人。果然,還是老二體貼她。

    見謝淑惠跟景驍回來,視線立即落在兩人身上。

    趙氏一抹眼淚,期盼的跑過去,道:「驍兒,怎麼樣?」

    謝淑惠跟景驍低著頭,嘆了一口氣。趙氏就全都明白了,腦子一片空白,心也跟著空落落的,硬生生向後倒去。就這樣,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景驍見狀,一把扶住她,焦急的喊道:「娘。」

    「婆婆。」謝淑惠想要幫忙,景驍不讓她動手,怕傷著肚子裡的孩子。

    老四站在不遠處,一臉嫌惡。謝淑惠看不慣她的表情,自然也不會給好臉色,吼道:「老四,你不上前來搭把手,站在那裡幹嘛?」謝淑惠不說還好,一說所有的不滿的轉移到她的身上。不情不願的走過來幫忙,景驍將趙氏背到樓上去休息。謝淑惠又幫忙給她弄了一碗糖鹽水,讓景驍給她餵下去,才慢慢醒轉過來。

    一醒過來,就接著哭,吵的人心煩意亂。

    「我的房子,我的糧食。讓我以後怎麼活啊?」趙氏的眼淚就像決堤一般,根本停不下來。

    景驍見趙氏傷心不已的樣子,終究心有不忍,對她說道:「娘,你先住在我這裡。等以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他知道這句話,暫時安慰不了她。但是,也沒有其他辦法。雖然分了家,總不能眼睜睜看見自己老娘和弟弟妹妹沒有瓦片遮頭吧。

    說完,他望了望謝淑惠,就怕她不同意。見她神色平靜,並未不滿,才鬆了一口氣。

    謝淑惠雖然不喜歡跟趙氏在一起,現在卻不得不這樣。不然的話,他們就真的沒有去處了。再怎麼說,景驍還是她兒子。

    接下來的日子,她又要開始擔心。趙氏會不會爭對她,老四是不是沒事找事。畢竟,這樣的事,以前可沒少發生。好不容易過上幾天太平日子,又開始折騰,老天還真是不公平。

    早上,趙氏讓景漾給老三送東西過去,剛剛回來。剛進村就發現了異樣,因為遇見他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家裡最近事多,他還沒到家,心也跟著懸了起來。當走到家門口時,才發現了端倪。門口站著兩個陌生人,看穿著打扮,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僕人。他想了想,家裡除了那個顯擺的三叔,好象沒有什麼有錢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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