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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19:18 作者: 蕭璟
    家裡還有一大堆事,也離不開人。第二天一早,謝淑惠便讓景驍先回去了。無論如何她都咽不下這口氣,再怎麼說也不能對長輩動手吧。

    景驍前腳剛走,後腳她便離開娘家,偷偷趕往謝淑瑩的婆家。鄧氏做好早飯時,人早沒了影。謝維林躺在床上急得團團轉,便讓謝勤昭出去看看。

    謝家村離謝淑瑩的婆家不遠,步行很快就能到。當她來到金勵家院門口時,看見姐姐謝淑瑩背上背著孩子,正坐在院子裡洗衣服。左邊臉頰淤青還未消散,右邊眼角到下巴處,又多出一塊疤痕,幾乎覆蓋了半張臉,傷口淺的地方已經結痂,嚴重的已經開始化膿,混合著血水,流到衣服上。

    走上前,一把拉起謝淑瑩,就往外走。謝淑瑩被她一拉扯,打翻了地上的木盆。衣服和水流了出來,謝淑瑩也險些摔倒。

    「淑惠,你怎麼來了?」謝淑瑩看見她的那一刻,有些手足無措。臉上不是欣喜,而是帶著一絲慌亂的疏離。

    「走,跟我回去。」謝淑惠再一次牽起謝淑瑩的手。這一次,卻被謝淑瑩無情的甩開。低下頭看著腳尖,用幾乎蚊子般的聲音,對謝淑惠說道:「淑惠,你回去吧。我……我很好。」

    金勵父子倆正坐在堂屋裡喝酒,聽見動靜,便走了出來。金勵一身短衫,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臂。整個人看起來五大三粗,滿臉的橫肉不說,還挺著圓鼓鼓的肚子。樣子跟懷胎幾個月的孕婦差不多。看見謝淑惠時,臉上露出奸笑,陰陽怪氣的說道:「喲,這不是我小姨子嗎!今兒怎麼有空上我家來,進屋裡坐坐吧。」

    謝勤昭一路尾隨,眼看著謝淑惠走出家門,追到金勵家門口。他卻沒有勇氣進去,只好守在門外。

    「金勵,你為什麼動手打我父親和姐姐?」

    「牲口不聽話抽幾鞭子,立馬變得溫順聽話的。我相信,人也如此。」

    「你……簡直太過分了。」謝淑惠氣得一時語噎,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來。

    「喲,瞧你這話說的。我哪裡過分了?你姐姐嫁入我家,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我怎麼對待她,是我的事,你管的著嗎?」金勵一副賤痞樣,讓人看了就想揍他。

    看來金勵早就看出她是來興師問罪的,不但不收斂,反倒越加囂張。

    「你動手打我姐,還敢對我爹動手。你就是個人渣,像你這樣的爛人,就不怕天打雷劈。」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金勵皺著眉,臉上的橫肉跟著抖動。

    謝淑瑩站在一旁膽戰心驚,就怕金勵對自己妹妹動手,趕緊上前勸阻。

    謝勤昭站在門外,兩腿像篩糠似的,抖得厲害。金勵的暴脾氣他見識過,但是二姐的性子,也不是好惹的。

    「你就是個人渣,打老婆的男人都是孬種。」謝淑惠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金勵徹底被激怒,環顧周圍,沒有發現什麼順手的物什,一眼瞟見地上的木盆。於是,他使出蠻勁,抱起木盆向謝淑惠姐妹倆砸去。好在讓得快,才相安無事。木盆落地,瞬間摔得粉碎。謝淑瑩背上的孩子瞬間被嚇得哇哇大哭。

    金勵的父親喝得上了頭,晃晃悠悠的走出來。看見僵持的幾人,酒也醒了大半。立馬衝上前來,虎視眈眈的瞪著謝淑惠,想要動手。

    謝淑惠也不是吃素的,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菜刀。只要父子倆敢動手,她也決不會讓他們有好果子吃。果然,父子倆看見她手裡明晃晃的菜刀,忌憚了幾分。

    「金勵,你今日敢傷我試一試,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謝勤昭被嚇得雙腿如灌了鉛一般,根本動彈不得。站在門口,急得滿頭大汗。

    謝淑瑩也是提心弔膽,再怎麼說妹妹是女子。要是父子倆叫起真來,只怕吃虧的還是妹妹。咬咬牙,趕緊推著謝淑惠往外走,「淑惠,你快走吧。以後別來了,我不需要你們關心。你們這樣只會害了我。」

    第23章 金勵父子打人被抓

    謝淑惠被姐姐這句話,刺痛了心。

    自從謝淑惠嫁給景驍,他也算是了解了她的性格,絕不是輕易任人欺壓的主。金勵父子倆不光對謝淑瑩動手,還將岳父打傷。按照景驍對謝淑惠的了解,這口氣,她絕對咽不下去。

    回到家,他趕緊將該收拾的收拾好。從昨晚到現在,他可是連水都沒喝上一口,更別提吃飯了。肚子餓得難受,他走進灶房,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咕嚕咕嚕喝下,放下水瓢又馬不停蹄的去了謝家村。

    剛走到村口,就瞧見謝淑惠的么叔謝維正帶著族裡的人,急急忙忙向這邊走來,隨行的還有鄧氏和陶氏。陶氏腿腳不方便,鄧氏扶著她走得很慢。

    謝維正在謝家村也算是很有威望的。當年,謝家村遭遇土狼襲擊,是他挺身而出徒手打死了那頭土狼。從土狼嘴裡,救下了許多人的性命。他也因此受了傷,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所以村裡的人都很尊敬他。

    他立馬迎了上去,喊道:「么叔,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謝維正一看是景驍,笑眯眯的說道:「景驍,你來的正好。金勵父子倆實在太多分了,將你岳父打傷,我這就去找他討個說法。走,你跟我一塊兒去。」

    謝維林三兄弟,他排第二,謝維正是最小的,大哥已經過世。兩家關係一直不錯。他二哥做事一向拘謹膽小,前怕狼,後怕虎。他可不管這些,他金勵再了不起,也不能對長輩動手吧,出手如此狠厲。今天他要是不給一個說法,他怕是不知道癩**長了幾隻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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