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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19:18 作者: 蕭璟
她本來在半山腰跟卿氏聊八卦的,一聽這消息她立馬趕了回來。
說起卿氏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家那口子在縣城裡大戶人家做幫工,平時就只有她跟女兒、女婿在家。她家條件比一般人家要好些,又只有一個女兒,怕嫁出去吃苦受累,就留在了身邊。女婿老實巴交的,她整日看人家不順眼,總是沒事找事,成日家宅難安。那男子興許是被逼急了,一氣之下,服下**自殺了。
後來,又重新招了一個上門,這一次她倒是收斂不少,新女婿上過幾天私塾,說起話來也文縐縐的。最主要還是新女婿會哄人。兩人成親也有五六年了,一直懷不上孩子,好不容易懷上,生下來還是個怪胎,沒幾天就夭折了,就這樣再沒了動靜。村子裡老一輩的人謠傳,那是因為她做的缺德事太多,遭了報應。
卿氏經常縣城、村里兩頭跑,見識也比一般人多些。一聽說吃桑葉的蟲子,想起之前聽大戶人家的女主人提起過,絲綢衣服的原料就是蠶。她之前還打聽過。結果,一聽說養那東西太麻煩,且價格還不便宜,她思量一番,也懶得折騰,再說她家也不缺那兩個錢,也就打消了念頭。
沒想到,趙氏的兒媳婦居然折騰起那東西來了。也對,畢竟人窮志短,掉進錢眼裡了。她轉動眼珠子想了想,這份錢她不賺,那些沒見識的土包子也休想賺到。於是,清清嗓子,故意煽風點火將桑蠶吹噓成邪諱之物。趙氏一聽果然上當,氣得直跺腳,匆匆往回趕。卿氏見趙氏著急上火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不光心裡暢快,全身上下都透著舒坦。
景梓樺一聽分家兩個字,隱忍的怒火終於爆發,怒吼道:「你在嚷嚷什麼,我自有定奪。整日就知道分家,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
趙氏見景梓樺爆發的態度,哪裡還敢再吱聲。心裡窩著一把火,當即板著一張臉,往凳子上一坐。
「好了,蠶的事,以後不許再提。你們都起來吧。」景梓樺這樣說,擺明了是偏袒謝淑惠兩人。這下,惹得趙氏更加不滿。
鬆了一口氣的不光謝淑惠和景驍,還有景漾。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包含的東西,只有他們能懂。
景驍利索的爬起來,又回頭扶起謝淑惠。三姐妹也跟著站起來,剛想揉揉酸痛的膝蓋,就被公公一聲吼給呵斥住了。
「誰讓你們三姐妹起來的?」三姐妹一聽這話,嘴巴張了張,想要辯解的話,在看見景梓樺嚴肅的眼神時,咽了回去。雙膝一軟,只好繼續跪著,兩條腿早就沒了知覺,難受的緊。
景梓樺的眼神落在三姐妹身上,就如一把鋒利的刀子,颳得幾人生疼。三姐妹跟趙氏一個德性,整天閒著沒事,就知道搬弄是非,一下地幹活就開始裝病。
老二早就過了婚配年齡還賴在家裡,而老三也到了該出嫁的時候。要是老二和老三早點嫁出去,估計家裡會清靜不少。想到此,他挑了挑眉,對趙氏發話:「明日叫媒婆上門,替老二找一戶人家,順便給老三也物色一位對象。」
說到老二,那可是一籮筐的故事都講不完。當初,她跟河對岸的何五情投意合、兩情相悅。趙氏死活不同意,她認為何五窮不說,還靠不住,非要拆散人家。後來,何五沒轍,只好使出絕招,說出老二已經懷了孩子的實情。他以為趙氏會妥協,可惜,他想錯了。趙氏不但沒妥協,反倒是一碗藏紅花灌進老二肚子裡,還帶著人將何五打了一頓,逼著何五立誓跟老二斷絕來往。這件事在一年前鬧得沸沸揚揚,十里八鄉人盡皆知。所以,老二雖然容貌姣好,周遭卻沒人敢上門提親,更沒人敢娶老二。
都是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給害的,她便是其中之一。
趙氏每逢趕集之日,就會帶著三個女兒上街物色有錢的婆家。在她心裡,他的女兒是要嫁給有錢人的,而不是那些下賤的泥腿子。
謝淑惠聽說此事時,心下腹誹,二姑姐樣貌是不錯,就是不長腦子,什麼都聽婆婆的,才有了今日的這般下場。
趙氏側著臉不說話,景梓樺知道她不服氣,大吼一聲,「我說話不好使,是吧。還是說,你一開始就打算好了,讓幾個閨女留在家裡當老姑娘。」
被景梓樺的這一聲吼,趙氏兩腿一軟,墩子一滑,差點摔下去。跪在地上的人嚇了一跳,背後更是冷汗潺潺。
「我的女兒是要嫁給有錢人家的,而不是下賤的泥腿子。」趙氏內心翻滾,儘量保持平和。
聽她說話,謝淑惠就想笑,自己不就是泥腿子嗎,居然還看不起泥腿子。原來,她一直在做著富貴夢呢。
景梓樺壓根不理她的話,再一次下了命令,「我不管你是相三隻眼的也好,一條腿的也罷?明日,必須找媒婆上門來,要是你敢再出么蛾子,你就給我滾。」
趙氏傻了眼,像一灘爛泥,癱在椅子上。
事情就算這麼過去了,謝淑惠的心也就放到了肚子裡。第二天,她興高采烈的上山採桑葉,卻讓她遇到一件噁心的事.....
第7章 採桑葉遇上老流氓
經過一段時間的養殖,蠶也起了明顯的變化,身體也從黑色變成了白色。很快,他們進入了第一次休眠期,休眠期也叫蛻皮期,蠶從出生到吐絲結繭一共要蛻四次皮。蛻皮時會一動不動的保持一整天,直到蛻下皮身體不再僵硬,才會繼續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