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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13:52 作者: 橙子不成
她故意在「妖女」上加重了語氣,果不其然,沈惜果然聽懂了她的意思。
「她該不會真的會什麼妖術吧……」沈惜忽然想起在湖邊時發生的異變,背上冒了一層冷汗。
「她是不是妖女並不重要,只要所有人都這麼認為,她就一定是。」林婉柔笑容淺淺,精緻的臉龐帶著一絲寒意。
顧緋鳶抬著頭讓阿暖處理自己脖頸處的傷口,精緻的眉毛緊蹙。
青紫的手印橫亘在優美白皙的脖頸上,看上去猙獰至極。
「別讓爹爹知道。」顧緋鳶忽然出聲,深沉的眸子帶著一絲疲倦。
阿暖眼眶一紅,重重的點了點頭。
」小姐!小姐!」
秋管家慌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顧緋鳶不小心動了動,脖頸一陣劇痛,她吸了口涼氣:「怎麼了?秋伯?」
門打開,秋管家焦急的臉映入了顧緋鳶眸中。
顧緋鳶有種莫名的直覺,定和成德帝有關。
果然……
「皇上召您入宮。」
果然來了……
顧緋鳶嘴角微揚,發出一聲輕笑。
阿暖和秋管家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們小姐,皆一頭霧水。
皇上召見,是福是禍,不可預見。
顧緋鳶指尖微動,將纏在脖頸處的白紗扯下,露著猙獰的傷痕,語氣淡淡:「秋伯,備車。」
馬車緩緩駛入皇城,在威嚴雄壯的皇宮前停下,顧緋鳶握著阿暖的手,跳下了馬車。
這就是皇宮嗎……
這樣的場景她只在電視劇中見過,直到身臨其境,才真正感受到皇宮的巨大威嚴。
要見到成德帝了。
萬人之上無人之巔的皇上。
她掌心冒了一層冷汗,面上依舊不卑不亢,腳步不急不緩的跟在太監身後。
「御書房」三個字映入顧緋鳶眸中。
前面帶路的太監停了下來,攔住阿暖,語氣恭敬:「顧小姐,只能您一人進去。」
頭髮斑白的老太監站在御書房外,凜凜威壓不容忽視,不愧是跟在帝王身邊的人。
顧緋鳶抬腳邁上台階,朝著榮升恭敬行禮。
榮升神情淡淡,即便是看到她脖頸猙獰的傷口,也沒有一絲變化,他轉身推開門邁了進去:「皇上,國公府小姐到了。」
顧緋鳶腳下微頓,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邁進了屬於帝王的御書房。
淡金色輕紗垂在盤龍柱上,檀香裊裊,清香陣陣。
她走進去才發現不只有成德帝一個人。
安陌白恭敬的退在左側,右側站著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
暄紅蟒袍,修長筆直的腿束縛在長袍中,更添神秘。
顧緋鳶呼吸微變,那是太子!
他為何會在這?
「你就是顧緋鳶?」
冰冷威嚴的嗓音傳出,像是一汪寒冷的冰泉,御書房的溫度忽然降下。
顧緋鳶抬眸看著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只覺得心頭一震,冰冷的眼神像是足以將她凌遲。
她近乎匆忙的收回眼神,顫聲回道:「是,皇上。」
成德帝打量著下方的人,眉心微陷:「你可知罪?」
顧緋鳶深深地吸吐了幾個來回,終是恢復了冷靜鎮定。
她抬眸,漂亮至極的眼睛帶著無法忽視的堅定:「臣女不知。」
「放肆!」
顧緋鳶腳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晶瑩的汗滴從耳邊落下。
「皇上問臣女可否知罪,臣女如實回答,臣女不知!」
鏗鏘有力的婉轉女聲迴蕩在御書房,蕭墨廷目光微頓,視線落在女子筆直的脊背上。
他好像見過她。
也是用這個聲音,要讓他帶她回京都。
脊背也挺得很直。
「你當真不知?你可要想好,若是說錯了話,那便是欺君之罪,其罪當誅!」成德帝擲地有聲將話砸了過去。
顧緋鳶挺了挺纖薄的脊背,脖頸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美麗的臉微抬:「顧家風骨不因地位高低,而委屈求全,他們如若犯我,我便要討回去。」
這番話有些孩子氣,卻意外的無法讓人反駁。
成德帝哼了一聲,不過是孩子心性!
「你將此事鬧成這樣,究竟想做什麼?」
不愧是一國之君,這麼快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顧緋鳶咬了下上唇,重重地磕了個頭:「慘澹天昏與地荒,西風殘月冷沙場,臣女不過是想問問皇上,您可曾見過大詔朝邊境是何等景色,沙場是不是冷的,天空是不是昏黃的不見天日……」
第七章 命中注定
蕭墨廷目光微動,俊美的側臉像是墜落人間的天神,他輕飄飄的將目光落在了顧緋鳶身上,神情有些認真。
「你究竟想說什麼?」成德帝面色不虞,仿佛頃刻便風雨將至。
安陌白心中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顧緋鳶此話用意,不過是用顧國公早年征戰的血淚換得成德帝的感動。
可惜……成德帝先是帝王,才是成德帝。
帝王皆無情。
「背井離鄉的將士在漫長的戰爭中,已經快要失去支撐,皇上何必連他們最後一絲對大詔朝的希望都撲滅!」
成德帝面色陰沉,顯然已經動了怒,他冷冷的看著顧緋鳶,心中已經將她凌遲了百遍。
「不過一介女流,也敢在朕面前妄言,真是顧國公養出來的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