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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13:52 作者: 橙子不成
    胸口的手掌驀地失了力氣,顧緋鳶喉嚨湧上腥甜,她眼睛倏地睜大,用盡全力將她推進了湖水中。

    「啊啊啊啊!!!」

    尖銳的叫聲劃破涼亭中的安靜,公子小姐驚疑不定的看著身後的顧緋鳶,像是見了鬼。

    她竟然敢將沈惜和林婉柔推下去,她是瘋了嗎?

    他們忽然想起她來時的話……

    瘋給他們看……

    然而接下來的顧緋鳶的話才是真正的瘋了!

    「梁元青,你以為你是誰,你想娶我,還不配!」

    他們誰不知道,大詔朝的兵權將落在定良侯手中,定良侯將成為朝堂上成德帝的左右手。

    國公府沒了實權,還能得意多久?

    顧緋鳶的話簡直是失了智,果真是個瘋子!

    林婉柔和沈惜相繼被救了回來,林婉柔蜷縮在梁元青懷中,肌膚相親。

    而他名義上的妻子正被眾人攻擊,可謂諷刺至極。

    顧緋鳶輕笑一聲,挑釁的看著沈惜,沈惜心頭大怒,猛的出手,扼住了纖細的脖頸。

    她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修長的手掌垂在身側,平靜的眼睛像是在等待什麼。

    忽然間,涼亭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眾人看見突然出現的人,臉色大變。

    「御……御史大夫!」

    沈惜猛然放開顧緋鳶,纖細的身影重重地摔落在地。

    顧緋鳶忍不住喘著大氣,劇烈的咳嗽著,簡直是要將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

    身材修長俊逸的男人眉頭輕蹙,掃過涼亭中的人,嘴角微勾:「各位公子小姐,還真是讓安某一日不得閒。」

    安陌白,御史台御史大夫,言官天職監察百官。

    朝堂上沒有人沒受過安陌白的彈劾,雖年紀尚輕,但卻絲毫不懼,因此深得成德帝偏愛。

    顧緋鳶知道今日安陌白休沐,所以特地讓阿暖將他引過來。

    如今目的達到,她也該退場了。

    她輕碰脖頸處的傷痕,眉心微陷,阿暖緊張的看著顧緋鳶脖頸處的傷口,眼淚又要漫出來。

    安陌白瀟灑的身影站立在顧緋鳶面前,溫潤如玉的眼睛微彎:「顧小姐。」

    「安大人。」

    「顧小姐有些不厚道啊。」

    顧緋鳶一臉單純柔弱的靠在阿暖身上,漂亮勾人攝魂的眼睛輕眨:「安大人在說什麼?」

    「京都傳言,國公府小姐膽小怕事,受了委屈也不敢吭聲,簡直是將國公府的風骨丟的一乾二淨。」安陌白話音微頓,抬眸看著涼亭中那兩道濕漉漉的身影,眸中掠過一抹欣賞,「但在安某看來,顧小姐當之無愧。」

    「多謝安大人誇獎,剩下的事就交給安大人,相信安大人會秉、公、處、理。」

    安陌白裝作聽不明白,柔軟的發梢散落身前:「顧小姐希望我怎麼秉公辦理呢?」

    第六章 見皇上

    「我想見皇上。」

    安陌白微怔,回過神來,那道纖細的身影已經走遠。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聖命難改,國公府命運已定,她還能做什麼。

    只不過……他真的有些好奇。

    第二日,安陌白彈劾定良侯、沈太尉還有幾位朝廷命官的摺子便被送到了御書房。

    彈劾內容是,家風不嚴,縱子行兇,殘害忠良之後。

    自然而然,顧緋鳶的名字也出現在成德帝的視線中。

    血甲軍兵權的聖旨才擬了一半,便被這突如其來的彈劾制止。

    安靜威嚴的御書房內,一身明黃龍袍的高大男人,眉目冷冽,抬眸間強烈的威壓散開,讓本就沉悶的御書房更加寒冷。

    安陌白身著官服,恭敬的站在御書房內,俊逸的眉眼迎著那道威壓,神情平靜。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威嚴聽不出情緒的話從成德帝口中吐出。

    安陌白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溫聲開口:「監察百官,乃是臣的職責。」

    「哼!」

    成德帝將奏摺摔在地上,面色不虞:「你明知道我有意將血甲軍交到定良侯手中,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彈劾他,是何居心!」

    屬於帝王的威壓散開,安陌白臉色微變,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陛下若是想要一個傀儡,何必選臣來做這個御史大夫。」

    成德帝眼睛微眯,高聲道:「榮升,叫太子過來!」

    ……

    尚書府,林婉柔精緻的臉上滿是怨毒,她惡狠狠的推開身旁為她梳妝的丫鬟,惡聲道:「走開!」

    她憤怒的將桌上的首飾刮落在地,粉拳緩緩握緊。

    顧緋鳶!

    她竟敢推她下水!?

    林婉柔冷笑一聲:「你給我等著瞧!」

    她偏頭看向身後畏手畏腳的丫鬟,問道:「請沈惜過來。」

    沒過多久,沈惜的聲音便從前殿傳來,帶著怒氣。

    林婉柔弱風扶柳的身子,端莊優雅的踏進了前殿,面上掛上了溫溫柔柔的笑:「沈惜。」

    「你怎麼還笑的出來,顧緋鳶以前從來不敢反抗我們,這次究竟怎麼回事?!」沈惜憤怒的坐在椅子上,恨不得一拳將椅子捏碎。

    林婉柔目光微動,纖細的手腕微抬,替沈惜倒好了茶,意有所指:「聽元青說,她一個人從山莊裡跑了,毫髮無傷,簡直讓人難以置信,像是個妖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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