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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8:01:25 作者: 莊園主
    可這才搬來第一天,古如月就和小瘋子有了交集,這總讓他們有點不安,怕情況超出自己的控制。

    蘇城安神色並不大好看,他還以為古如月會抱怨一下小瘋子給她造成的麻煩,然後他們就能順理成章提出要求,讓她遠離小瘋子。

    但這些話他們也不能直接說,只能讓其他女知青之後去說一下了。

    一群男知青離開了,古如月繼續洗菜,不一會,林源清她們就過來打水洗臉。

    「如月,我來幫你吧。」林源清蹲下來幫忙洗菜。

    女知青做事情比較細緻,洗菜一棵一棵地洗,不像男知青,隨便攪一攪搓一搓就好了,因此這速度就慢得很。

    古如月見林源清主動要幫忙也沒有拒絕,雖然她在樹蔭下,但地面就跟蒸籠一樣,悶得慌,她蹲得腳都要麻了。

    這大鍋飯感覺不怎麼容易做啊!

    齊燕燕什麼話都沒說,蹲下來就撈起一棵菜就洗,手上的速度非常快,可讓一旁的兩人看呆了。

    古如月不由張大了嘴,齊燕燕這速度是怎麼練出來?

    這邊忙著,藍清麗倒是慢悠悠地在一旁玩水,她還在因為選房子的事情而生氣著。

    有了齊燕燕和林源清的幫忙,古如月很快就把菜洗好,提著籃子進了廚房。

    灶上的盆里已經放著今天中午的口糧,一些壓碎的生曬地瓜干和地瓜葉。

    說實話,這種東西吃多了真的怕,可是沒辦法,他們的細糧早就吃完了,就這些粗糧還得省著吃呢,得熬到挖地瓜的時候。

    古如月看著灶台嘆了口氣,只有一個棕色的粗陶罐裝著鹽,油沒有,更別說其他的調味料了。

    她把火點起來,倒入清水燒開,反正這點東西,無論怎麼做味道都好不到哪裡去,湊合了。

    林源清抓的那一隻竹鼠也不知道放在哪,古如月聽他們商量,打算養起來,跟養兔子一樣,到時候就隨時有竹鼠吃了。

    對此,古如月敬謝不敏,她可 不敢吃。

    午飯並不比早飯豐盛,但味道卻要好不少,起碼那青菜沒被悶得蠟黃蠟黃的。

    古如月端著自己的那一份,並不急著吃,而且去門外摘了一把薄荷葉,放到碗裡拌一拌,也差不多熟了。

    林源清見了,奇怪地問:「如月,這薄荷還能吃?」

    「看種類,有的能吃有的不能吃。」古如月這時不由慶幸自己是鄉下長大的孩子,做直播時也做過各種嘗試。

    當年學會的各種技能以及小竅門,並不代表著永遠派不上用場。

    吃過飯,蘇城安看了看手錶,說該提前過去大隊,等著上工。

    早到總是要比遲到好的,他們知青現在的情況,可禁不起再扣工分了。

    古如月他們這些知青走過去的時候,許多社員都在盯著他們看,似乎要從他們身上看出一朵花來似的。

    後來,他們聽到一些婦女的竊竊私語,原來社員們都覺得他們沒法在山腳下待下去,會被那兩個瘋子趕走。

    而且大隊裡有幾個遊手好閒的,竟然還開了盤下了賭注,賭知青們會什麼時候回來求著大隊部搬回來。

    大部分社員心裡的算盤都打得響呢,那幾家去知青點鬧時為啥沒人阻止,還不都盼著知青能分到自己家嗎?

    雖然家中多了個人口,可也多了個賺工分的,更重要的是,人家是城裡人,能收到城裡寄來的東西。

    古如月沒聽到下注打賭的事情,但是林源清聽到了,看她的表情,應該不是什麼好話,氣得臉都紅了。

    古如月好奇地問了一句,畢竟林源清有幫自己,目前來看並不難相處。

    「總之,無論我們在山腳下發生了什麼,都要咬著牙堅持下去,別搬回大隊。」

    林源清咬著牙說道,原來她聽說大隊有些人家就瞄上了女知青,如果女知青住到他們家,就相當於白得一個媳婦了。

    還有更噁心的事兒她都沒說,但對這個大隊,林源清徹底沒了任何好感。

    她咬著牙想,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往上爬。

    下午還是開荒地,古如月被曬得頭暈眼花的,她倒是想偷懶,可是那記分的社員盯得緊緊的,根本找不到機會。

    古如月的掌心又起水泡了,疼得她一直在抽氣,這時候她心裡就特別的委屈,怎麼就讓她穿了呢?

    晚飯輪到一個男知青煮,古如月就鑽進自己的屋子,翻出了原主藏起來的那個小盒子,裡頭就是她雕刻的那套小工具。

    小時候的古如月確實能吃苦,但是後來經濟條件好了,享受機會多了,現在再讓她回到這樣艱苦的環境裡,她打心裡是不願意的。

    所以,她急需外力來幫忙解決這些問題,她又不是一頭老黃牛,為啥不想辦法讓自己好過點就要埋頭苦幹呢?

    古如月把自己撿的那根竹節拿出來,用小刀仔仔細細地削了又削。

    她閉上眼睛,打開那本符篆大全,重新看了一遍自己想畫的符。

    確定自己在腦中臨摹了無數遍的符篆沒有差錯,她才開始動動手。

    或許是原主又或許是自己真的有這個天賦,動手後,古如月沒有感到有任何的滯澀感。

    本來軟綿綿的手腕,在勞作一天後疼痛的手掌,此時似乎充滿力量。

    她似乎知道從哪個部位開始哪個部位結束,中間符篆的深淺該保持在什麼程度,心中自有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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