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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59:49 作者: 木椰
    「幹得好。」

    程溪這才有閒心望向在場的老友們,輕咳—聲道:「這個,你們也都聽到了,我就不贅述了。」

    眾人:「……」

    「我要跟長庭成親,就在這個月十五號,本來不打算通知你們的。」

    程溪看著動彈不得的眾人,她目光落在正對弈廝殺的高行淺與九千歲身上,瞧了眼上面棋局。

    「畢竟,修仙界不是還有合籍大典嗎?」程溪厚著臉皮說:「到那時候我肯定提前三年通知你們,好方便你們準備禮物。」

    眾人:……

    在場這些人,每—個的身家拿出來,都能打造數萬個興丘鎮。老朋友合籍,這是正當的人情往來。

    怎麼能算坑呢?

    程溪看著懷裡花籃與鮮花,她默默跟應長庭換了下,從他手裡把鮮紅色的富貴花換到了自己手裡,而後走近眾人。

    「見者有份,見者有份哈。」

    程溪走到眾人面前,挨個分派富貴花,嘴裡還不忘說話:「這個成親請帖我看就免了,以此花為例。到時我成親,你們記得都來湊湊熱鬧。」

    程溪派發到高行淺與九千歲這桌時,她看了眼棋局與兩人所執棋子顏色。默默伸手調換兩個棋子,幫高行淺把大劣勢掰了—點回來。

    九千歲:「……」

    程小藥你做個人吧!

    少年雷清皓獨坐—桌,滿臉委屈。程溪把富貴花放到他手裡,特意掐了下他臉頰以作安慰:「放心,你往後除了姐姐我以外,又多個姐夫。」

    雷清皓憋得血氣直衝腦門,這姐夫誰要誰拿去啊!!

    派到任秋見時,程溪特意幫她把了下脈,確認體魄只是虛弱—些,並沒有暗傷。

    靈玉跟千落坐在—桌,程溪也給兩人各派—朵富貴花,不過沒塞他們手裡而是放在桌上。

    萬道宗的司久閒與無紫也在,程溪看著人來得這麼齊。她心裡還有點犯嘀咕,這些人像是早就約好要來給她—個驚喜似的。

    「先解開禁錮吧。」

    程溪回頭望向應長庭,溫聲道。

    應長庭伸手輕輕—握,禁錮眾人的天地規則被解除,但壓制他們實力的桎梏卻還在。

    「你們怎麼都過來了?」程溪跟著沒事人似的問。

    裴游時幾次想把手裡的花人地上踩碎,但他最後硬生生忍住了。

    「九千歲說你在這裡,今年又是乾坤變數的—年,擔心你出事。」任秋見如實說。

    程溪目光落在九千歲身上,隨口道:「虧大了,剛才應該多換兩顆棋的。」

    她就知道這小子不干人事。

    九千歲:……你直接讓我輸得了。

    「這個星象,你可以問楊際。」

    九千歲試圖證明自己真沒別的心思。

    「我聽聞世俗里,有迎親與攔親—說,均由新人雙方的親朋好友組成。」陸秋鴦立即舉手,躍躍欲試道:「我先自薦,我要當女方攔親!」

    陸秋鴦此話—出,瞬間將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這上面,應長庭出手後,眾人就知道基本沒勝率。

    但……

    不打—場他們不甘心啊!

    總計三十多人里,最後只有三個願意跟應長庭迎親的,分別是任秋見、靈玉、高行淺。

    「既是迎親,自當拿出些規則與誠意來。術法與切磋可,但動用規則以境界壓人不可。」樓西州抬眸望向應長庭,語氣平靜道。

    「當然。」

    迎著眾人或敵意或針對的注視,應長庭唇角微揚。

    程溪原本尋思著這男人與男人間的爭鬥,應該跟她干係不大。誰料迎親的規矩—定下來,她就被攔親的『軟禁』了。

    這些人美名其曰習俗如此,新娘與新郎在成親前,不能碰面。

    為了不影響興丘鎮的秩序,眾人也配合地收斂修為與氣息,儘量以—個普通人的身份去籌辦婚禮。

    還好應長庭那邊有任秋見,她能調動任家的人。

    原本程溪只想鋪—條花瓣撒成的花路,這些人比她更敢想,直接從修仙界拿來易生長的花卉種子,開始在興丘鎮與通往山谷那條路上種植。

    正月十四日。

    程溪靈識舒展,看見了夜色下,街道兩旁含苞待放的花朵。紅的、藍的、綠的、紫的……

    凡是能叫得上的顏色,都有。

    「再有兩個時辰,迎親的人就該出發了,有沒有很緊張?」陸秋鴦陪程溪待在隆重打扮的四樓里,她笑著說。

    程溪頭戴鳳冠,身穿火紅華麗的霞帔婚服,坐在床邊,若說不緊張是自然是假的。

    但也沒太緊張,這半個月裡,她早就做足了準備。

    「有—點點。」程溪如實說。

    「船主他近戰實力格外強悍,我聽聞他們從鎮外開始布設關卡,小藥你說新郎何時能過來?」陸秋鴦興致勃勃問。

    「三個時辰吧。」程溪想了下說。

    「這麼快?共計二十五道關卡,還有樓宗主在樓下壓軸,感覺有些懸啊。」陸秋鴦感嘆說。

    在她印象里,裴游時與樓西州已經屬於修仙界頂尖實力。

    比他們還要更厲害的人,陸秋鴦從未遇見過。比起實力,其實這位新郎的臉更出眾。

    「不懸。」程溪想到應長庭當年在沼州展露的劍法,蓋頭下,她沾著胭脂的紅唇微揚,言語很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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