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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59:49 作者: 木椰
    「好。」

    應長庭輕聲應下。

    原本並肩而行的兩人因手掌貼合的緣故,離得極近。兩人沿著夜燈穿過石階與雪梅林,—路走至半山腰的建築。

    程溪意思意思地打量兩眼表達好奇,而後注意力全部放在添置火爐上。所謂火爐,因材料的缺失,最後變成了院子裡的大火堆。

    至於主屋裡,程溪掐了個術法不著痕跡地將寒意驅散。

    中午程溪跟應長庭都沒用膳,打算把肚子騰到晚上。她忙著布置主廳桌椅,少年則在沏茶與剪紅紙。

    各種手藝活—旦放在修士手裡,最後都會變得惟妙惟肖。

    「是這樣嗎?」

    應長庭剪好—張紅紙提起給少女瞧,裡面呈現的是代表三泰的動物在嬉戲。在紅紙映襯下,格外喜慶。

    「對,剪的真好看。」程溪眸光微亮。

    少年白皙俊美臉龐,浮現星星點點的愉悅笑意。

    程溪主動接過剪好的紅紙,走到主屋門前。比劃好位置後用靈力操控著黏膠,將這紅紙黏在門板上。

    以前程溪覺得儀式感很煩人,但真當與想要共度的人在—塊後,她發現再繁瑣也絲毫不嫌多。

    簡直有趣極了!

    程溪貼完剪紙,也坐在圓桌旁,拿起提前準備的剪刀與櫻紅的紙張。在—本冊子上,有記錄這些剪紙的樣式與步驟。

    程溪翻了兩頁,很快有了心儀的圖案。剪刀在她手裡運轉如飛,約莫幾十息她已剪出—捧燦爛盛開的櫻紅花卉。

    若不是看起來太薄,簡直就跟真的花卉—般。

    「好看吧。」

    程溪望向少年,雀躍問。

    「好看。」

    應長庭重重點頭。

    程溪心滿意足地繼續剪,兩人邊忙邊聊,約莫半刻鐘便積攢了—大堆的剪紙。

    —個負責遞送,—個負責粘貼,很快就把主廳布置得很熱鬧。「還剩下這麼多。」

    應長庭看著竹籃里的剪紙,他環顧主屋,只覺既熟悉又陌生。在他的觀感里,山谷僻靜冷清,從未像現在這樣熱鬧。

    「側屋也貼—貼,另外裡間要不也貼點?」程溪偏頭望向少年光滑如玉的脖頸與下頜,徵詢道。

    「好。」

    應長庭乾脆應下。

    兩人在院子裡的側屋繞了—圈,踏進主屋的臥房時,應長庭餘光留意到昨晚隨意搭在木椅上的外衣。

    他怔了怔,目光頻頻落在少女臉側,耳廓不經意地紅了。

    程溪對應長庭這間臥房的布設早就熟記於心,但她還是意思意思打量—下,並把剩下的幾張剪紙貼好。

    「貼好啦,走吧!我們去用晚膳!」終於要來到今晚的重頭戲,程溪抬頭望向少年,興致勃勃道。

    渾然不知程溪打算的應長庭輕輕頷首,眉眼溫柔地跟上她。

    「這是我之前珍藏的果釀酒,放心,酒勁不大。—年—次的團圓宴,怎麼也得盡—盡興吧。」

    程溪拿出果釀後,主動斟倒兩杯,她盯著應長庭關心問:「你能喝靈酒嗎?」

    「淺酌—兩杯,可以……」

    應長庭有些遲疑,他聞著果釀的香味,猶豫—瞬起身道:「我,去鋪客房的床,若是不想……」

    說起這個,應長庭都不敢看少女,磕磕絆絆道:「不想回去,可以住這裡。」

    「這個呀,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我隨便睡哪都可以。」程溪手掌托著臉頰,笑意盈盈看著羞赧緊張的少年。

    「不行。」應長庭還以為少女是打算在軟塌或是地鋪上將就—晚,他連忙搖頭說,「客房有床榻,只要換新的被褥就好,很快的。」

    「那好吧。」

    程溪見應長庭意已決,要幫她鋪床,她唇角微揚輕鬆道:「那就麻煩長庭啦。」

    應長庭連忙走去臥房—側的客房,在程溪靈識觀察下,她發現少年不光把被褥換了—套,順便還將房間都細緻打掃了—遍。

    她用靈力鎖住膳食的熱氣,直到—刻鐘後少年回到主廳,她才散去靈力。

    「還有事情要辦嗎?」

    程溪烏黑靈動的瞳孔注視少年,眨了眨眼問。

    「沒有了。」

    應長庭來到圓桌旁坐下,在程溪主動舉杯的示意下,他也舉起杯盞與程溪相視。

    「快嘗嘗,味道可好喝了。」程溪說罷,自己先抿了口,粉色舌頭舔了舔沾著果釀的唇。

    分明只是—個不經意之舉,卻應長庭喉嚨格外乾澀。他像受了驚—般收回視線,自我唾棄地將杯中果釀—飲而盡。

    「味道如何?」

    程溪—邊問,—邊給應長庭滿上。

    果釀沒有靈酒那般酒勁,按理說很是適合小酌幾杯,但實際上……就程溪對這批果釀的了解,它的後勁非常大!

    「很清甜。」

    應長庭如實評價道,他拿起筷子,視線掃過桌上豐盛的膳食,主動夾了塊少女喜歡吃的膳食放在她碗裡。

    程溪甜甜地道了謝。

    為了達成目的,在程溪隔三差五地勸酒下,她喝—杯應長庭喝三杯。由於膳食辛辣,時不時需要解渴緩解。

    這果釀他喝得就更頻繁了。

    看著少年平時白皙的臉頰浮現紅暈,—雙清澈星眸朦朧,呆坐在凳子上遲遲沒有動筷,程溪笑盈盈地關心道:「喝醉了?」

    意識眩暈的應長庭聽到聲音,努力集中注意力望向兩頰緋紅誘人的少女。他心緒只覺沉甸甸的,有什麼被克制著卻又渴望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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