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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59:49 作者: 木椰
    看著一望無際的金色沙丘,十月的暴熱逼得程溪不得不撐起靈力罩。

    她腳踏靈劍,騰空數百米俯瞰這片沙丘,發現以北方向有一座若隱若現的沙城。

    北面正是大佛寺方向。

    程溪拿出一串舍利佛珠,將靈力注入其中後,頂著大太陽趕往那座沙城。

    半個時辰後,眼看沙城近在咫尺,但又過去半個時辰,沙城仍舊隔著一段距離。

    「運氣這麼好的嗎?」

    程溪知道沙丘有一種蜃,它介於生命物體與虛幻之間,有點類似心魔,專門引誘修士。

    這種蜃沒什麼殺傷力,被它引誘的低階修士往往會因為靈力耗盡,困於沙丘因遲遲得不到救助而亡。

    想要破解蜃也挺簡單,只要不搭理就行。程溪無視不遠處的沙城,朝著北面筆直前行。

    這座沙丘只能算小規模,程溪花費約五個時辰,順利穿過這道天然邊境。

    梵州氣候炎熱,但每一處都有稀薄靈氣,隨著天色漸暗,一陣涼風吹來,讓程溪有種從炎夏回到早春的感覺。

    根據夜晚的燈火,程溪順利找到一處離沙丘不算遠的小城鎮,這裡的建築大多是土材,風格粗獷。

    程溪踏進客棧,一身精緻打扮瞬間吸引大部分客棧客人的注意。

    「施主可是自陸州而來?」說話的築基期掌柜爽朗道,「這法衣料子梵州可產不出來。」

    頭戴帷帽的程溪輕輕頷首,「我想問問,此地離大佛寺還有多遠。」

    「施主可是準備去清修?從此地一直往西走,以築基期腳程,大約兩日便可抵達。」

    頭上戴著灰褐獸毛編織帽子的掌柜熱心道,「大佛寺的清修每年四輪,如今第四輪已開始。施主想要參與,恐怕要等到明年一月份。」

    「喔。」程溪應了聲,溫聲道:「我要訂一晚客房,不知什麼價位。」

    「五塊下品靈石。」

    客棧掌柜從身後的木牆取下一串鑰匙,特意讓店小二把四娘喊來。

    約莫盞茶功夫,一位身著厚襖的鍊氣期女子從後院匆忙趕來,築基期店掌柜把鑰匙拋給她,和聲交代道:「你帶這位施主去蓮清房。」

    「誒。」

    四娘接過鑰匙應下,對程溪恭敬道:「姑娘還請隨我來。」

    程溪邁步跟上女子,與那些直接上樓休息的客人不同,店掌柜說的那處蓮清房在客棧後院。

    「我訂的只是普通客房。」程溪看著引路的女子,語氣溫和道,「這蓮清房有什麼講究嗎?」

    「沒呢,只是梵州佛道昌盛,講究六根清淨男女大防。為免驚擾女施主,客棧特意建造蓮清房,既幽靜又寬敞,比那客房更舒適。」

    四娘熟稔解釋道,顯然是因為對此感到疑惑的人不在少數。

    蓮清房位於一座小院內,外牆雖是石材,但內里的家什與布置,頗具女子風格。

    「客人且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添置準備的,若沒有我就不打攪客人了。」四娘客氣道。

    程溪環顧這間客房,裡間與外間加起來,至少有五十個平方米。這裡還有靈氣,雖然很淡。

    而在這住一晚上,居然只需要五塊下品靈石,程溪身上最低階的靈石,都是中品。

    「我初來乍到,對梵州很是嚮往。只是外界關於梵州總是傳聞的多,親眼所見的少。」

    程溪拿出一塊上品靈石遞給四娘,唇角含笑道:「我恰好有幾個小問題,想請姑娘為我解惑。」

    四娘容貌僅算得上標緻,她視線落在這裡上品靈石上,眸中神色動搖一瞬,又很快堅定下來。

    四娘後退一步,朝程溪行禮道:「多謝客人慷慨,但僅是幾個問題,是我分內之事。您直說便可,我必知無不言。」

    程溪臉上閃過意外。

    一塊上品靈石折算價值是一萬塊下品靈石,對於鍊氣六層來說,且不說半年,至少三個月的工錢絕對能抵得過。

    但這位客棧侍從連猶豫都沒有,直接便堅定婉拒了,這讓程溪產生了探究的好奇心。

    在程溪詢問下,女子果真秉承著知無不言為她解答。程溪這才知道梵州佛道昌盛,而佛道,講究的便是不為外物所動,專修精氣神與心境。

    受佛道薰陶,就連梵州普通修士也染上這些風氣。大多淡泊名利,不喜爭奪。

    「我若打算在梵州從佛,可行嗎?」程溪繼續問。

    「當然可以,梵州亦有女庵。」

    四娘點頭說。

    「只能去女庵嗎?大佛寺之類的不收女弟子?」程溪狀似疑惑問。

    「哎呀!」

    四娘被少女的言論嚇了一跳,「呸呸呸,大佛寺那都是男僧,哪能顧得了咱們女兒家。再者大佛寺聽聞還要錘鍊體魄,於女兒家委實不適合。」

    「客人若要從佛,不妨拜入薩尼庵,她們拜的是一位女菩薩,主佛文音律。」四娘提議道。

    「好的,我記下了。」

    程溪不確定大佛寺準備如何安置自己,她見天色已晚,向四娘表達感謝後,送了她一壺白花靈茶。

    四娘對靈石堅決不要,但對程溪親手泡的靈茶卻高興不已。據她所說,這也屬於修心的一種。

    程溪手握靈石提升境界,後半夜時,她被深夜的寒意冷醒了。這晝夜溫差大得程溪不得不拿出一件狐裘,披在身上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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