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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59:49 作者: 木椰
程溪懷揣著疑惑,在靈舟下降至兩千米高度時,拿出一柄靈劍御空而下。
落到一半她才恍然,主城的禁空陣法竟也消失了,這豈不代表只要能御器的修士,都能進入主城?
「此地靈氣好貧瘠,還不如我們城外的靈田。」
「聽聞與沼州這一戰,防禦陣法將城池地下的靈脈都抽空了。沒有靈脈,可不貧瘠嗎。」
「噤聲,雷雲渡城主府來人了。」
程溪站在一旁,聽著幾個金丹期修士的小聲交談。她環顧冷清的街道與門戶緊閉的商鋪,心緒微沉。
這裡的靈氣的確非常貧瘠,甚至還比不上江城與興山鎮。
程溪抬眸望向城主府的修士,他們身著城衛盔甲,頭戴頭盔,只能看見一雙雙疲倦萎靡的眸子。
雷雲渡的戰鬥程溪只隔三差五聽到些消息,她並未親身體會過這場戰鬥。
而今看來,哪怕沼州最終退走,之前的戰鬥對雷雲渡造成的損失,已經足以致命。
如果緣仙城的勢力不施以援手,雷雲渡極有可能不復存在。要知道光是負荷整座城池的大靈脈,就不是一般人能弄到手的東西。
程溪想到身為城主的雷北頃,眉頭微皺。因空置的住宅極多,雷雲渡城主府很快將靈舟上的眾人,安排在離城主府不遠的宅邸群。
這裡的宅邸多到每人甚至可以獨享一整棟,即便如此,大多數修士神色仍舊不情願,戀戀不捨地仰頭去看上空靈舟。
「早知道這鬼地方靈氣如此貧瘠,我就不從靈舟上下來了!」有金丹期修士哀嘆。
「想什麼呢,等會還有兩艘靈舟過來。到時那兩艘要騰出來去干其它事,那些大人物最終都會聚集在九城主府的靈舟上,哪還有艙房輪得上咱們。」
「艙房就算了,就算只給我一個過道,我都願意。一想到要在這破地方待上幾個月,我當初就不該手賤圖這個歷練的高貢獻點。」
走在程溪前面的幾個金丹期滿腔抱怨與後悔,她隔著百米距離,沉默觀察周圍環境。
一座城池之所以吸引修士,正是因為它充沛靈氣與繁華。而這兩者,雷雲渡如今已不再具備。
人走茶涼,也是情理之中。
但普通修士可以隨時隨地離開,城主府的那些人呢?程溪如今最好奇的,就是雷北頃的處境。
好歹兩人也有些交情在。
城主府修士把人帶到宅邸群,直言讓眾人隨便挑,選中以後布設陣法即可。
大多數修士都是三五成群,他們選擇住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程溪在九城主府深居簡出,沒有認識的修士。她在這片宅邸群閒逛約半個時辰,把地形摸清後,才挑中一棟僻靜的兩進住宅。
這座住宅的宅基地占地面積將近五百平方,就這還是最小的一棟。
程溪推開院門踏入其中,入目是鋪著瀝青石板的院子、主屋建築與檐下遊廊。她走近主屋台階,把灰塵拂去坐在上面,思索著接下來安排。
「叩,叩叩——」
掩上的院門傳來叩擊聲,程溪的思緒被中斷,她抬頭看向院門。
築基期外放的靈識相當於沒有,根本勘察不到外面的人是誰。
程溪沒有開口,那叩擊聲富有節奏地敲了兩回,才響起嬌媚的女聲,「程姑娘,是我,花月柔。」
花月柔。
這個名字她很耳熟。
之前雷雲渡的邪佛像,正是花月柔由領路,被程溪察覺並用心法淨化。
但程溪察覺之前,花月柔沒有透露絲毫有關邪佛的情況。若非她心法厲害,說不定就栽進去了。
程溪掐算時辰,距她踏入雷雲渡主城,還不足兩個時辰,花月柔這拜訪速度未免快得離譜。
「我很好奇,城主府是沒有人了嗎?竟派你來拜訪我。」程溪盯著掩起的院門,語氣平靜道。
「正因城主看重您,才命妾身前來為您更換住所,唯恐怠慢您。」花月柔站在院外,語帶恭敬道。
花月柔在撒謊。
旁人可能不知,但雷北頃是知曉程溪對花月柔有些排斥的。他如果真的看重,怎麼可能派花月柔前來。
「如今雷雲渡靈脈枯竭,在哪不都一個樣?門沒鎖,你進來吧,我正好有些事想問問你。」
程溪打算看看花月柔準備玩什麼把戲,她淡淡道。
「妾身失禮了。」
花月柔伸手推開院門,她著華麗羅裳,身姿窈窕又嬌又艷,唇瓣塗著暗紅唇影,氣場逼人。
「只有你一個人嗎?」程溪視線打量花月柔身後,她並未聞到其它氣息。
「沼州來犯,城主府已戰死一批好兒郎。」花月柔神色黯淡,打趣道:「程姑娘若覺得不夠隆重,待到他日,妾身引靈獸飛轎再來迎接您如何?」
看著恰好站在擋住院門口院子裡的花月柔,程溪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左首腕的天珠鏈。
「這些虛禮就罷了。」
程溪斂起神色打量花月柔,「我想知道雷城主近來如何。」
「城主,很好,他一直在掛念您,深刻掛念。」花月柔明艷五官浮現笑意,「城主太想您,我這才趕來請您與城主一敘。」
隨著花月柔話落,一根根血紅絲線倏然將整座院落包圍,呈現陣法之勢。
程溪神色未變,她半激活一顆天珠,看著臉上仍帶笑意的花月柔,淡淡道:「我曾於雷北頃有恩,他就是這麼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