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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48:41 作者: 清風不解語
范秉自然接收不到他愛屋及烏的善意,只覺得這姓書的變臉奇快,果然不是善類!
「主人,大事件!」用眼神殺了書生一遍又一遍之後,范秉終於記起初衷,指著小報上的頭條對自家主人嚷道:「逍遙茶社的消息說,這一屆兵器排名大戰要在京城舉行!」
「開什麼玩笑!」范輕波奪過小報,一目十行,「瘋了嗎?天子腳下辦什麼武林大會?朝廷與江湖不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等等,是當今聖上邀請武林人士來京城的?!」
「是的。」范秉適時地遞上他偷偷撕回來的皇榜。
【茲聞江湖武林素有兵器譜排名之爭,五年一戰,今適逢佳期,朕誠邀天下豪傑齊聚京師,與京師百姓共襄盛舉。特此公告,與聞蒼生。】
范輕波看著這張荒唐至極的皇榜,喃喃自語:「我還以為上個月他頒布法令讓道士可以結婚生子還享公務員待遇已經夠不擇手段了,想不到不出一個月他居然又弄這麼一出……在京城召開武林大會……他是怎麼想出這麼損的招的?」
這可是把整個江湖三教九流搬到天子腳下,比什麼兩大高手決戰紫禁之巔兇殘多了,負責京城防衛的軍隊該恨死他了。他想退位被逼宮想到精神錯亂了吧?都沒人攔攔他麼?
就在范輕波深深地傾倒在當今聖上的喪心病狂之舉時,書生已經完成了從跳上屋頂到瞄準逍遙茶社到射箭到回到書房的整套動作。他推開一直擋在他們中間的范秉,抽掉她手中的小報,最後握住她的肩膀,認真道:「娘子,現在沒事了,我們繼續吧?」
「哈?繼續什麼?」范輕波腦中一團漿糊。
「你說對不起,又說你想為夫了,你還沒回答----」突然臉一紅,轉向范秉,「守恆,你出去,為師有話同你師娘說。」
范秉自是不依,他眯起眼,一臉狐疑地盯著書生,「你臉紅什麼?你想對我家主人做什麼?幹嘛趕我走?心虛啊?哼,我要保護主人,才不會讓你得逞!」
「咳咳,犯病,你先出去吧。」范輕波似乎反應過來了,臉也有些紅。
范秉看著眼前兩人爭先恐後地莫名羞澀起來,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奈何奴性堅強,習慣了聽主人的話,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外走。沒兩步,就聽到身後兩人異口同聲道:「沒什麼事就別再過來了。」他憤憤地回頭,只見那突然默契起來的兩人互視一眼,又臉紅地一左一右別開頭----欺人太甚!他重重地哼了一聲,仰起頭,決定要叛逆一回!
「我還就不、走、了!」
書生默默看了他一眼,垂眼牽起了范輕波的手,「那我們回房好了。」他很從善如流的。
「喂!」
范秉不喜歡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抬腳就要追,卻見前頭的書生空著的那隻手指節微彎,向後一彈。他只來得及看見他的動作,卻完全來不及閃避,被點住周身穴道,動彈不得,也言語不得,只能無聲地怒吼:你他娘的都自廢武功了還好意思做隔空點穴這種大師級高難度動作!
另一邊,范輕波跟著書生回房,那個明明是新房她卻沒和書生一起睡過的房間。
剛進屋,才關上門,回身對上他微燙的眼神,心口一熱,頓時忘了要解釋什麼。口有些干,下意識舔了舔唇,無心誘惑,卻陡見他眼中冒出火焰,倏地俯身銜住她的唇舌。她的背抵上門,有些疼,卻很快被唇上的蘇麻帶來的快感蓋過,她抱住他,正要熱情地回吻,他卻退開。
「你喜歡周什麼策?」他突然捂住她的眼睛,啞聲問。
若不是眼下形勢火熱,她還真有點想笑,男人都這麼幼稚嗎?故意記不清別人名字?
她好不容易壓下因動情而紛亂的心思,儘量清楚地回答:「曾經喜歡過,但因為知道不可能所以壓抑自己的情感,從沒在一起過。而且自從被你糾纏之後就沒空喜歡他了。」這是真的,自從認識書生後她就沒過過安生日子,哪還有空風花雪月,漸漸的,什麼感覺都淡了。
書生對這個答案勉強滿意,捏了捏她的耳垂,卻沒有放開遮住她眼的那隻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嘶啦一聲,絲帛裂開的聲音,然後一截衣料代替了他的手覆在她眼上。
不等她抗議,他在她唇上一下下輕啄。她的熱情又被挑起,抬手摟住他的脖子,迎上去就是一陣狼吻。這一回他非但沒有阻止,還配合得十分起勁,甚至隔著衣服開始揉弄她胸前的柔軟。她低叫一聲,雙腿有些發軟。突然腳下一個懸空,她被抱了起來,他走到床邊坐下,把她安置在腿上,唇上手上動作更加放肆。
因為眼睛被蒙住,其他感官變得格外敏感,他的舌在與她的嬉戲,他的手在玩弄她的胸部,有點痛,卻令她興奮,他的□在她臀下,熱情地脹大發燙。她隱隱知道他突然這麼主動的原因,卻無法不隨之起舞,虎狼之年啊……
就在她難耐地想卻脫他的衣服時,卻被握住手。「那天為什麼追著那人出去?」
噢雪特,一點都不公平,她快被扒光了他還是衣冠楚楚!心裡直罵爹,嘴上還是不得不服軟,虛弱地回答:「因為發現自己其實沒那麼喜歡他,還耽誤了他那麼久,所以去道個歉,好更加心安理得地過我的日子……噢,相公,不要停……」
她忍不住喊出她要的,看不見他手上做著無比放浪邪肆的動作,臉上卻矛盾地因為她的誠實而露出又羞又惱的神情,咬牙啐了她一口:「不知羞恥!」他也分不清自己是罵她前頭堂而皇之的自私言論,還是後頭豪放的叫聲。
她早已習慣他的口嫌體正直了,半點也不惱,反而變本加厲,吃吃笑道:「你鬆開我的手嘛,我還可以更加不知羞恥給你看哦~」
他的臉更紅了,在徹底堵住她那張成天就愛胡說八道的嘴之前,拋下一句:「書家家規第一條,范氏輕波不得追著其夫書生以外的男人跑!」
兩人倒到床上,急切地互相探索著對方的身體,蒙住她眼睛的布也在激烈的纏綿中鬆開滑落。累積數天的欲望之火成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最後箭在弦上,他卻硬是按住不發,努力無視她的渴求,抿著唇,擰著眉,執著地問:「為夫好,還是童男好?」
她全身一僵,腦中迅速閃過無數念頭,最後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突然發力。
他猝不及防被她壓在身下,只見她的眼神有些陰沉,唇角卻勾起了一抹邪笑,「我最最親愛的相公大人,為妻深深覺得您雖然飽讀詩書,性教育卻嚴重缺失,不介意為妻為您上一堂生動形象活潑有趣的生理課吧?」
他終於發現大事不妙。
她的表情讓他覺得他似乎問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而問出這個問題將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這以前從未出現過的升級版的「親愛的相公大人」正是在告訴他----這個代價,是他無法想像的。
42愛的教育(中)
書生自幼歷經父母雙亡,優曇教原地覆沒等悲慘遭遇,小小年紀便隨神經從沒搭對線過的大長老東奔西走南征北討,好吧其實是陪他四處找珍稀蘭花鬨女人----這個女人就是被他不慎毒瞎了的那個愛蘭如命的秦勝蘭秦大女俠。
----彼時秦女俠的丈夫已然英年早逝,大長老並非小三,特此聲明。
說了這麼許多,其實只想指出一點,書生雖然學富不下五車才高豈止八斗,但事實上他沒上過學。在利用大長老的醫書認識了各種常用的不常用的字之後,他就堅定了自己不學醫的信念,毅然決然地走上了進購四書五經經史子集自學成才的道路。
就是這樣一個從未接受過正規傳統教育的書生,他萬萬沒想到生平頭一次上課竟是如此……
生動嗎?可生動了,都親身上陣坦裎相見了。
形象嗎?可形象了,都比照實物就地解說了。
活潑嗎?可活潑了,都上下其手顛來倒去換了不知多少體位了。
有趣嗎?可有趣了……才怪!都說女人心軟,他家娘子的心跟其他女人構造肯定不一樣!不然怎麼會在那樣緊要的時刻突然推開他?留下一句「今天到此為止,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待他回過神來追到書房,見到緊鎖的門正要一掌劈開時,裡面又傳出凌厲的一句「已經自廢武功的人請自重」。他只停頓了幾瞬,隨即決定暫且放過這扇門,開口想說點什麼,誰知才吐出一個娘子的娘字,裡面又酸溜溜地拋出一句----
「破童男無數的為妻怎麼配得上只被人破沒破過人的夫君你呢?」
這一句成功地澆熄書生身上各種氣焰,整個人蔫了下來。此前那番授課除了讓他欲求不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外還是有一個益處的,起碼他知道了原來女人的第一次與男人是不同的,原來洞房那次娘子出血並非因為「肌膚吹彈可破易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