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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48:52 作者: 從0
腳下的步子雖已停下, 但緊繃的情緒卻讓秦亦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聲音是誰所發出,只是在聽見的一剎那就覺得耳熟。
胡萊愣了愣, 既驚又疑地說道:「這好像是宮梟的聲音啊?」
直到他這麼一說,秦亦才恍然大悟。
一顆心落回肚子裡,她與胡萊又轉身走至了路口去。
此時那道人影已經越走越近, 雖還不能清晰看到他的五官, 但大體的身形及行為動作卻已經能看到了。
原來他不是沒有胳膊,而是左臂垂在身側,右手又捂住了左臂手肘處的位置。
至於一瘸一拐的步子, 顯然是腿腳受了傷。
他與四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一邊艱難地挪動著, 一邊說道:「你們……就這麼看著?」
胡萊忙跑上前去扶住了他,口中責怪道:「你也真是,早點出聲能怎麼地?非要嚇我們一大跳!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就跟鬼沒兩樣?對了,你是怎麼從房子裡消失,又從這個地方冒出來的?」
由於宮梟穿著的是黑襯衣,在晚上看不太明顯, 直到一番話說完, 胡萊才注意到宮梟身上的傷, 看清之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臥槽, 你這是探險去了?」
只見他臉頰上颳了一條血口子, 身上的襯衣也多了很多道口, 露出下面新鮮的傷口來, 傷口有深也有淺, 看起來雖然不致命,但因數量甚多而顯得令人膽寒。
他手臂上的傷是最嚴重的,捂在傷口上的右手上全是血,還有血液正順著他的手肘與指尖滴落。
秦亦見狀,忙拿出了一包止血粉來遞給胡萊。
胡萊正要給宮梟抹上,他卻搖了搖頭,說道:「小傷而已,不用浪費。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大家一起去前面看看――我在那邊發現了很大一片墳地。」
聽到墳地兩個字,胡萊雙手一抖,止血粉全撒在了地上。
秦亦肉痛地看了一眼白乎乎的地面,扶額道:「那就走吧。」
宮梟沒動,一雙眼笑眯眯地看著胡萊。
胡萊摸了一把臉,問:「我臉髒了嗎?」
「我走不動,你得背我。」宮梟說得很是理所當然。
胡萊看向丁陸:「你怎麼不叫他背?」
宮梟瞥了丁陸一眼,更加理所當然地說道:「他那小個子,背不動。」
「……」胡萊無話可說,認命地彎下了腰。
宮梟輕笑一聲,伏到他背上,指揮道:「你走最前面,我才好帶路。」
在宮梟的帶領下,幾人在泥巴路上前行了約十分鐘,就走上了道路上分出來的一條小徑。
這條小路寬度僅有二十厘米左右,兩旁都是田地。但越往前走,這條路就越寬闊起來。
更準確地說,是小徑沒了,他們順著小道走上了一片未經開墾的草地。兩邊不遠處都是樹木,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個怪物的影子。
地上那些草的高度大約到了小腿肚的位置,偶爾還有長了刺的藤蔓出現,眾人走得很是辛苦,胡萊身上背了個人,更是累得喘氣,不由問道:「到底還有多久啊?」
「馬上就到了,喏,就在前面。」宮梟說著,向前方指了指。
借著月光,眾人能看見在滿地差不多高的雜草之內,有一小塊看起來更高了一些的草。在那邊,還有一根一人多高的木頭棒子,上面似乎綁了什麼東西。
一邊觀察著,幾人就走到了那附近。
胡萊狐疑道:「不是說一大片墳地嗎?我看著也就這一座墳包啊?」
宮梟拍了拍他的背,示意胡萊放了他下來。
他指向那一處墳包,悠悠說道:「半夜刨墳的話,是不是很刺激很有趣,很想試試看吧?」
馬薇丁陸和胡萊整齊地搖頭:「不想!」
秦亦問道:「刨墳做什麼?」
宮梟聳了聳肩,道:「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呢?都聽我的,趕緊刨吧。」
這個人總是這麼神秘兮兮的,秦亦皺了皺眉,向那墳包走近了一些,看清了墳前那根木棒上掛著的東西。
這是一張寫了字的布,可現在布都殘缺了,上面的字也同樣模糊不清。
胡萊伸展了一下身子,向宮梟道:「我可就信你這一回,你要敢耍我們,我一會兒就把你埋到這墳包里去!」
宮梟挑了下眉,抬起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雖說這裡沒有能用的工具,但眾人都是玩家,隨身攜帶的儲物戒里是有武器的。
原本用來殺人保命的刀刃,現在卻成了用來刨墳的工具。
暗淡的月光下,四道人影埋首於一處泥土墳包之前,認真且盡力地刨挖著。
即便是有人一起,可半夜三更在這裡刨墳,仍是讓人心生懼意。
好在這墳包不高,大約七八分鐘之後,秦亦就第一個碰到了被埋在泥土下面的竹蓆。
這是用很薄的竹片編織而成的蓆子,在農村里非常常見。
從古代開始,就常有用蓆子裹了屍體掩埋的事情,現在他們面前這個墳包的主人顯然也是被裹在了蓆子里。
看到竹蓆,也就意味著在這薄薄一層蓆子下面,就是一具屍體。
胡萊緊張地咽了下唾沫,放下手裡的刀子,朝秦亦身側靠了靠,低聲道:「大姐,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