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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47:09 作者: 甲川乙川
李心雨呆呆地站在實驗室,看著實驗室里那些臉上掛著微笑的人,那些笑像一把刀來來回回地戳著她的心,她想:要是她們變成喪屍了,或者被喪屍吃了,還會像現在這麼開心嗎?她們還能笑得出來嗎?
憑什麼就她一人被欺負?憑什麼就她活得不開心?既然不開心了,那大家一起吧,要下地獄也要一起才好啊。
李心雨感覺自己已經走到末路了,實驗室里的每個人好像都在針對她,不給她活路,她不過是逃了一次任務而已。
為了拉實驗室的人甚至整個海島的人一起下地獄,她想出了唯一一個快速且有效的辦法。
在疾控中心實驗樓的頂層,有一間隔離室專門用來關押被抓來的喪屍,用作平時的臨床試驗。存活在海島的人,對R病毒都有一些抗性,但至今還未發現有人對R病毒接觸免疫。
如果她把關在隔離室里的喪屍都放出來,會是一個什麼局面呢?海島的武裝部隊能順利鎮壓這些喪屍嗎?
那樣的話,這片安全區也不會不那麼安全了吧。
第5章 事變
顏寒在海上漂了十幾天,滴水未進,原本糜爛的皮肉都被海風吹得有些乾巴巴的了。好在她是個喪屍,不吃飯不喝水也能活,要是人估計早也餓死了。
剛出海的第一天她還能大概辨個方向,抱著槳也很奮力地劃了幾下,等到凌晨一點鐘,她便雙眼一閉兩腿一蹬地睡著了。一覺醒來,海上蒙起了濃濃的一層霧,四周烏漆墨黑的啥也看不清。為了表示自己的焦慮與緊張,顏寒雙手一握,挺直腰杆看四周,這不握不要緊,一握她發現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她的槳呢?她的槳啥時候丟了?
就是這樣不辨方向,沒有槳,只能隨著海風飄蕩,漂著漂著竟然讓她給漂到了海島,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冥冥之中自有註定,緣分吧。
喪屍一旦下海便會沉到海底,且海島距離雲京市也有近200公里的水程,所以這三年來海島上的人一直過得很太平,除非是特殊時期,平時的戒備並不嚴,只是很分散地在島的邊界布置了幾個站崗的人。
顏寒出海前順手從商場順走了一件大風衣,畢竟她也是個爛肉爛臉的喪屍,出入遍布活人的海島,還是要喬裝打扮一番的。
上了島,顏寒低著頭儘量避開與人對視,走起路來也是左顧右盼、偷偷摸摸,像極了鬼鬼祟祟的小偷。
來來往往的活人在她身旁穿過,顏寒聞著活人身上的香味,被饞得連連咽口水,她真的是餓了太久了。
她在島上逛了大約一個小時,島上忽然鳴起笛來,把她嚇得都不敢動了。她才上島沒一會兒啊,難道就被發現了?這可咋整啊?
顏寒在角落裡站了一會兒,發現人群並沒有朝她趕來。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正欲抬頭看看熱鬧,對面忽然跑過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嚇得她趕緊又低了頭。
那男人拉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問:「疾控中心出什麼事了?」
女人好像很著急,氣喘吁吁地回答:「紀教授,武裝部隊從監控中看到韓教授的研究員李心雨跑到頂層的隔離室放喪屍了。」
紀兆延臉色一驚,說:「什麼?那放出來沒有?」
「沒有。」女人搖搖頭。
他稍稍鬆了一口氣,「那為什麼要鳴笛?」
「但是李心雨被籠子裡的喪屍咬了,現在又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武裝部隊都出動了。」
紀兆延一怔,而後陷入沉思,韓遲的研究員……
李心雨如果捅了大簍子,韓遲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吧。
那女人見紀兆延不說話了,著急問道:「紀教授您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我要趕緊回家了,外面太不安全了。」
紀兆延點點頭,「沒事了。」
女人走後,他還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兒,搞得站在角落裡的顏寒動都不敢動一下。
這男人也真是,站在這兒想啥啊,要想回家想啊。
顏寒正吐槽著,那男人竟然發話了:「你是誰?這麼猥瑣地躲在角落裡。」
你才猥瑣呢,你全家都猥瑣!顏寒一動不動地在心裡罵他。
「說你呢?剛剛我就看你不對勁。」
紀兆延走過去,推了她一把。顏寒趁著機會,掀開帽子沖他齜牙咧嘴地吼了一嗓子。紀兆延沒料到是喪屍,突然的這麼一嚇,把他嚇得連連後退幾步靠牆上了。
顏寒見他被嚇成那個慫樣有點高興,又靠近他張著嘴發出「嗚嗚」的聲音,作勢要咬他。
紀兆延嚇得雙腿一軟,癱地上了,顏寒見他快被嚇傻了也就不想再玩了,沖他得意一擺頭,帶上帽子走開了。
紀兆延扶著牆慢慢起身,望著顏寒離去的方向神情複雜,眼中夾雜著方才的驚魂未定以及反應過後的意外和驚喜。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兩分鐘,他還是認出了那女喪屍的身份----顏寒。
他得意地敲了一下腦袋,臉上浮出微笑,難怪那天早上韓遲放的喪屍圖片他會覺得有些眼熟,只是當時一心想著讓韓遲出醜,這念頭只在腦中一閃而過便沒在意了,沒想到女喪屍是顏寒啊。
要說他和顏寒的淵源還得從曾經的雲京大學說起,六年前他和顏寒先後就任於雲京大學生命學院病毒研究所。那時他剛留學歸來,不久便被雲京大學直接聘為生命學院的副教授,雲京大學是一等學府,能被雲京大學聘請確實是一件光耀門楣的事,那段時間凡是跟他家沾親帶故的都提著東西來家裡祝賀,母親整天笑得合不攏嘴,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父親也少有和藹地誇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