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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裡一時間安靜下來，許久無人說話。

    冷不丁的，病房大門被打開，又有病患被送進病房。

    青年隨便掃了一眼，就見來人右側臉頰紅彤彤，像是挨了打，不由暗自咋舌。這是被家暴了，還是跟人撕逼啊?戰況太激烈了!

    病患陷入昏迷狀態，遲遲未能醒轉。

    家屬坐在旁邊，一臉的崩潰，不時念叨著，「不就是做個糖醋魚，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殺個魚搞成這樣子?青年一呆，自來熟地跟對方搭話，「嘿，兄弟，說說詳細經過唄。」

    隔壁病床的家屬大兄弟此時三觀坍塌，兩眼無神，「說出來你們可能不會信……其實就算我親眼目睹，這會兒依然懵逼，覺得是自己眼花看錯。」

    「到底怎麼了?」青年追問。

    「我媽殺魚的時候，那魚蹦出水面用魚尾巴呼了她，然後人就倒下了……」大兄弟表情十分僵硬。

    「我在旁邊幫忙，親眼看見魚呼完巴掌跳回水裡。我媽則倒在廚房，不省人事。」

    「醫生說，傷勢有點嚴重，可能有輕微腦震盪。」

    青年，「……」

    劉明媛，「……」

    小嚴撇了撇嘴，「真會騙人。」

    大兄弟也很絕望，「你們看吧，我說實話也沒人信。」

    劉明媛這會兒已經在想，要不要報警了。兒子把親媽揍到住醫院什麼的，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反倒是青年，愣神片刻後信了。他嘀咕道，「這事有點邪門啊!我被一隻鳥追著跑，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才住進醫院。現在的動物怎麼都這麼厲害?」

    大兄弟一怔，「你也遇到了怪事?」

    「可不嘛?」青年把自己的遭遇陳述了一遍。

    「邪門!太邪門了!」大兄弟打著寒顫，越發不知所措。

    劉明媛聽了會兒，腦海里忽然浮現一個念頭。兒子害得虎斑貓斷尾、受傷。如今自己腿瘸、受傷，一切的一切，會不會是報應?

    念頭一起，便再也無法打消。

    劉明媛痛苦地閉上眼睛，只恨自己忙於工作，對兒子的管教太疏忽，這才釀成大錯。

    **

    同一時間，其他人也在念叨著，「最近有點邪門。」

    「怎麼了?」高萱問。

    安妮玩著平板，頭也不抬地嘟囔道，「我親眼目睹怪事發生，寵物論壇其他人也有類似的遭遇，還不夠邪門嗎?」

    「其他人怎麼了?」高萱納悶。

    「有人說他家牛犢子成精了。早上一起來，發現牛犢子自覺給自己套上工具，之後歡快地跑去耕地了。」起初在論壇刷到帖子時候，安妮心中驚駭不已。這會兒勉強緩過神，臉上表情依舊古怪，「聽說過金毛自己溜自己，從來沒見過牛犢子會主動跑去耕地。就仿佛一夕之間，動物們集體成精似的。」

    高萱心道，可不就是動物集體成精麼。普通人忙著上班、上學，感觸可能不是很深。然而他們是寵物醫院，專門做這一行的，明顯能感覺到動物不對勁。

    「總之，出行注意安全，讓你家貓狗護航。」她叮囑道。

    「你不說，我也不敢一個人在街上亂逛啊!」安妮爬了爬頭髮，略有些煩躁，「你說，我要不要再養幾隻狗?」

    「怎麼?家裡養了兩隻還不夠?」

    安妮理直氣壯地回道，「保護我一人的確綽綽有餘，可還有我爸我媽呀!家裡三人，一人帶一隻，再留一隻看家，怎麼也得養四隻!」

    「貓呢?」高萱好奇。

    「那是主子，得別人保護它。」安妮惆悵嘆息。

    高萱停下手裡的工作，認真道，「養四隻狗，行是行，不過會有些小問題。比如剛開始養，大家不熟，你確定狗子會保護你?比如三個人、四隻狗、一隻貓，吃飯問題怎麼解決?另外，狗的品種也很講究。如果是哈士奇的話……你懂得。」

    高萱每多說一句話，安妮的臉色就多沉一分。到了最後，臉色黑如鍋底，心底升起一股恐慌。

    這時，手裡的平板頁面自動刷新，帖子內容全部消失，頁面顯示404。顯然，之前瀏覽的帖子已經被刪除。

    同一時間，論壇里出現新的置頂通知帖，大意是論壇用戶不得隨意編造故事，故意引發群眾恐慌。

    「編造故事?呵!」安妮沒好氣地把平板扔在沙發上，「誰這麼有創意，會編這麼離譜的故事?」

    高萱沉默不語。當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裡時，其他人會用看瘋子的眼光看著他們。也因此，她從來不跟顧星航以外的人說太多。也就安妮，交情不錯，才破例多提了幾句。

    「不行!」想了半天，安妮還是不放心。

    她一邊收拾挎包，一邊叮囑，「我再去採購點物資備著，店鋪交給你了。」

    「知道，你去忙吧。」高萱應下。

    安妮匆匆離開，深怕去晚了搶不著。

    高萱緊挨著可樂坐下，低聲自語，「世道快亂了。」

    可樂把下巴擱在飼主大腿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似乎覺得陽光正好，很適合睡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