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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犧牲一人的話，那對虞小優太不公平。」

    公平?毛齊晨冷笑出聲：「這地方還有公平的存在嗎?」

    蔣仕澤看到好友一副要炸毛的樣子，只是安撫般拍拍他肩膀上的雪花，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毛齊晨咬牙切齒地走向你儂我儂的兩人，邊在心裡詛咒蔣仕澤上廁所找不到廁紙，蹲在坑裡一生一世。眼看快要走到他們面前還沒有想到一個絕佳的藉口，他心一橫，直接嚷嚷。

    「班尼，你女朋友家送來的包子在劉哥那邊，快要被他們吃完了。」

    「什麼?包子?」班尼看向虞小優，求解答。

    「哦，我媽包了很多包子，說是要給你們送一些的。」

    「敢搶我岳母給我的包子，要死了。」班尼鬆開虞小優的手，轉身往劉振興那裡跑去，「小優你等我一下，我去搶包子。」

    最後的尾音淡淡的傳來，很快就消散在寒冷之中。

    蔣仕澤尾隨毛齊晨而來，看到班尼真的走了，朝虞小優看了一眼。

    「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明一下。你跟我來。」 ???

    虞小優應了一聲，跟在他身後。

    兩人走進一棟樓上了三樓，蔣仕澤開了其中一扇門進去。房間裡坐著一個五十開外的婦人，頭髮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穿著一件藏青色的棉襖，一張笑咪咪的圓臉，讓人見了會不由自主的放鬆。

    「這是王松惠醫生，心理醫生。」

    虞小優頓了一下才和她打了招呼，又問道「蔣仕澤，你讓我來看王醫生是為了什麼?」

    「虞小姐請坐，小劉讓我來和你談談關於班尼的病情，然後你再考慮一下是否和他維持男女情侶的關係。」

    小劉?虞小優頓悟，是劉振興。

    「班尼的病，很嚴重?」

    虞小優坐下後，蔣仕澤自然退出房間，就剩下兩人面對面。

    「嚴不嚴重的，你自己判斷吧。」

    事情要從班尼被劉振興帶出實驗室那時候說起。

    剛出實驗室的班尼對劉振興出於一種雛鳥情節，他就願意跟著他，想和他住在一塊。其他人雖然知道了抑制異能想把人騙過來，一直不曾如願。

    班尼回到正常的生活環境，卻出現了幻聽、失眠、一時狂躁一時抑鬱的情況。他說一直能聽見咀嚼食物的聲音和尖叫聲，一閉眼睛全是一片紅色，接著便出現窒息的感覺。有時好端端的突然流眼淚，又會突然摔東西拿頭撞牆。

    沒過多久他開始出現疼痛，變得嗜血，必須喝血才能緩解疼痛。

    雖然劉振興讓王松惠給班尼進行了催眠治療讓他的情況稍稍好轉，可是班尼的內心實際上住著一頭正在逐漸清醒過來的凶獸，沒有藥物治療他最終會完全清醒並奪取班尼的身體，變成一個殺戮機器。

    班尼的身體糟糕透頂，難忍的疼痛是原先身體裡的藥水開始腐蝕各個器官造成的。所以現在任何一種藥物都有可能直接奪去他的性命。

    第一次刺激到他是劉振興身邊出現了叛徒，班尼突然發作。他猩紅的眼眸里瀰漫著死氣，面上露出的微笑猶如死神的鐮刀。那幾個叛徒被他用手生生扯下鼻子耳朵和四肢並摳出眼珠，然後他用刀割開他們的頭皮再一點一點活活剝皮。

    等一切塵埃落定，他一個人蹲在角落裡，漸漸睡著了。醒來後他只記得他懲罰了那些叛徒，而手段，卻被他的大腦自動忽略了。

    第二次刺激、第三次刺激的情況都差不多，場面一度血腥暴力。見過的人比如蔣仕澤和毛齊晨都表示，即使殺過那麼多人和喪屍，想到班尼折磨人的場景都會不寒而慄。

    最重要的一點，班尼的面目表情一次比一次放鬆，一次比一次稀疏平常。也就是說，班尼在這樣的虐殺中似乎失去了第一次的快感。

    而偏偏班尼的異能太獨特，沒人能替代。

    整個基地只能默許他的存在。

    虞小優心裡一沉，她知道王松惠說的都是真的，哪怕自己一廂情願希望這只不過是玩笑話。她想起自己本能，覺得他是危險人物。

    「可是，當時班尼的身體，應該達不到徒手扯掉五官和四肢的力氣啊。」

    「沒錯，我當時以為班尼的身體裡面有第二種人格。可是，後來我反覆確認感覺又不太像。」王松惠微低著頭思索著班尼的反常：「一個被圈禁了十年的試驗品，再怎麼努力想要保持住完整的內心，似乎都不可能。更可況，他這些年受到的虐待，我是說這些藥水帶來的痛苦一點都不會比那些刑罰諸如鞭刑之類的弱。」

    「如果他只是普通人，我所得到的專業知識對他會很有幫助。可惜，他是個異能者，並且是被活活製造出來的異能者。他的身體和心理，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

    「給他治療後的幾次，我也給其他異能者做過催眠。我發現真正的異能者，他的心理會和得到的異能保持相對一致。比如水系異能者，他們多是女孩子或是體格偏薄弱一些的男孩子，他們比較善良、柔軟。」

    「自然，我能接觸到異能者做這些是有限的，並不能以一概全。虞小姐，其實我昨天有偷偷看到班尼，我發現他的精神狀態比以前好了很多。事實上我是希望你能跟他在一起，蔣仕澤也告訴我，班尼和你在一起很穩定。所以，我希望你慎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