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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37:53 作者: 雨水的魚
他不知道他們將要面對的是怎樣地獄。
第22章 班尼2
車子開了兩天一夜,他之後又上來了幾個。中途除了上廁所,就只有吃飯的時候會休息一會兒。押車的人各個背著槍,有兩個男生想偷偷溜走,都被射殺了。
他們的目的地就是現在的基地,那時候才建造完成了一半。他們被關進了像監獄一樣的實驗室,每個孩子一個小房間,只有一張床一個抽水馬桶和一個洗手台外加一道鐵門,每個房間和活動範圍都裝了監控用以觀察他們的的一舉一動。
他們的衣服和隨身攜帶的東西都被沒收,洗乾淨消毒後每人分到一身病人的條紋服。在他看來,那更像監獄裡的服裝。
從進去的那天起,他們就失去了自由,就像農場裡被圈養的動物一樣。
早上統一七點起床,洗漱時間十五分鐘,接著去大廳里吃飯,同樣只有十五分鐘。飯後要吃七八種各色的藥,接著接受常規體檢後到外面的操場做操自由活動兩小時後接著吃午餐,午餐會有一種口感噁心的飲料,不要求全部吃完,至少要喝一小半。午餐後休息,午睡時間一小時,接下來是的時間可以在活動室看電視,看書下棋或接著去操場踢球。一個禮拜抽一次血,很少,不會對人體產生什麼影響。
就這樣一個月後,召集過來的158名所謂的志願者,漸漸安心的住了下來。這裡除了要吃藥體檢,和學校的集體生活差不多,吃得有魚有肉又不用念書,簡直像天堂一樣。
第一年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去。第二年開始,有些女孩子的身體出現了吃藥後的反應。身體出現紅色的斑紋,頭痛,嘔吐或是雙眼失明,這些有症狀的孩子被另外關了起來,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們回來。因為只是小範圍的,很多孩子並不在意,人生病很正常呀,只要出去治好了不就好了。
李裕龍明白,如果不想辦法出去,他最後的結局就是死。這時候畢竟年輕,沒有想到有活著比死更煎熬的時刻。他想逃跑,計劃了幾十種逃跑的可能都被否定。這裡看管極其嚴格,連蒼蠅進出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更何況是人了。
第三年,死的人更多。渾身皮膚潰爛,爛的地方都長出了蛆,受不了得直接跳窗自殺,沒勇氣的被割肉刮骨直至死亡。
第四年,餘下的人只剩原來的一半。一半人心惶惶,一半生活麻木。
他們已經不吃藥了,直接注射藥物。沒人知道打進身體裡面得是什麼東西,總歸是送他們上路的。十幾個小夥伴心理崩潰,他們試圖跑出去,他就站在窗戶旁邊,親眼看著他們被射殺,被砍掉半邊的身體在地上抽搐掙扎。
這裡的人已經沒有了人性,他們依舊穿著軍裝或是白大褂。出了這裡,是代表國家的形象和臉面的光彩人物,進了這裡,他們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外面沒有人發現失蹤了那麼多的小孩子。政府給出了文件,他們是政府儲備的人才,都在國外接受頂級的照顧,學習知識等學成歸來報效祖國。那些養父養母的手頭上都有紅頭文件,政府蓋了章的。這些養父養母們簽了協議,如果這件事情被泄露出去,他們全家都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李裕龍想不明白,他們既然只是試驗品,從孤兒院裡接出來直接找個地方圈養不就好了,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的讓他們被領養?
他得不到答案,這裡的人不會和你說上一句廢話。
幸好到目前為止,他的身體沒有出現什麼異常。
第五年開始後,他發現自己的行動有些遲鈍,哭不出眼淚。
這時候這裡剩下不到40個孩子,白大褂們看他們的眼神越來越狂熱,李裕龍決定不顧一切尋找機會逃出去。他和好友商討著逃跑計劃,另一個好友前不久剛剛死去,所以他們才會下定決心。經過半年左右的周密計劃,他們兩人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實施這個計劃。
凌晨1.15分,兩人躲在一樓拐角的廁所里等待機會。
五年了,習慣了麻木的生活,人數銳減,這裡的人對他們的看守不像剛開始那麼嚴格。機會就是這麼來的。
1.30,交接班的時候,外面會有一輛大卡車送蔬菜大米。如果能偷溜進車底攀上這輛車,他們就能隨著它出這裡。這些年,他們並不是糊裡糊塗過的,摸清了每個攝像頭的朝向和轉動規律,他們終於找到了一條時間點上陷入盲區的路。
偷溜到停車區前所未有的順利,兩人激動地差點屏住呼吸。誰知剛到車後面,被卸貨的人發現,電光火石之間,李裕龍拉起好友的手快速朝門口奔去。門口的人一棍子悶過來兩人順勢倒地,他們用木棍狠狠擊打兩人的身體,他抱著頭,聽著木棍擊打自己身體的聲音。
他失去痛覺有段時間了。
直到口中嘔出鮮血,奄奄一息的兩人被直接扔到了實驗室。
原本他們兩個身體反應良好,實驗室的決策者打算留他們到最後實驗的。
可惜,他們自己要送死。
死不掉。
當身體被注射了一種藥物後,原本封閉的痛覺突如其來湧入這具身體。他疼得尖叫,吶喊,翻滾。被繩子綁在試驗台後,他每天都要接受十幾種不同的疼痛。每當疼得受不了想要咬舌自盡的時候,他的嘴裡就會被塞進幾顆藥片。
他睜著眼睛送走了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