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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29:37 作者: 魚沒刺骨
    「哈哈哈……果然是你會做出的事。該不會你要告訴我,這宮中數千御軍都被你收買了吧?」

    「可不止如此,二皇子。」齊七的聲音從外傳來。

    御軍自動讓開一條道。

    齊七:「除了宮中,皇城外還有數萬西南軍。二皇子,放棄抵抗吧。」

    楚允乾失笑:「看來兵符聖旨都不管用了?著實令人發笑!」

    有御軍上前,給二皇子捆縛上鐵鏈,推著要走。

    二皇子巍然不動,只是回頭冷冷盯著楚修胤:「告訴我,那個叛徒是誰。」

    楚修胤:「你心中應有定數。」

    齊七又補了句,「對了二殿下。剛才您留在宴會上的朝臣,有一姓安的大人出口狂言要見你。我不小心給打死了。給您提一句。」

    楚允乾捏在輪椅扶手的指用盡到發白。被御軍帶離了寢宮。

    壁燭燃燃。

    齊七:「殿下,宮中大臣皆控制了。瑣事排然,明日便可以昭告天下。」

    楚修胤:「泱泱呢?」

    齊七忽頓住,面上難色一閃而過。「唐小公子在殿下安排的宮殿裡,安然無恙。只不過……」

    楚修胤冷冷掃眼過來。

    齊七:「……只不過四皇子將謝罔先生也安排過去了。」

    齊七的尾聲弱下。

    *

    霓闌宮。

    燈火闌珊。

    穿著太監服的人,緊緊抱著一高大的男子。紗帽都掉在了地上,長發散亂著,隔著遠處都能聽見的哭聲和嗚咽。

    「……師傅嗚嗚。泱泱想師傅,泱泱每天都有想師傅。師傅不要再離開泱泱了。泱泱不要一個人了……」

    被抱住的男子鬍鬚雜亂,不修邊幅,但一雙瑞眼裡滿是溫情。「……泱泱。」

    男子寬大的手輕拍著人瘦小的後背。輕笑,「泱泱快放開師傅,師傅快喘不過氣了。」

    「嗚嗚……不要。師傅去哪泱泱就去哪。」

    燈籠將兩人的身影拉得極高。

    齊七吞咽了下口水,不敢看身邊滿是寒氣的殿下。

    第62章 安神         ……

    燈火微瀾。

    謝罔先發現了殿門口的人, 眯眼打量了一二,含笑。「這位想必便是裕王殿下了吧。」

    唐泱泱聽到了話,抹著眼睛轉過頭。

    楚修胤看見她小臉都哭紅了, 一下下抽噎著,很是可憐,連眼睛都是腫的。即便此刻聽見聲音回頭來看他,手卻依舊緊抓著謝罔胸前的衣襟不放。

    楚修胤目光從那緊抓的手上移開, 看著謝罔淡笑。

    「謝先生, 百聞不如一見。」

    謝罔用著頭上的筆撓了撓亂發, 哈哈笑, 「哪裡哪裡。王爺儀表堂堂, 倒才真是聞不如見……」說著正要上前,低頭發現唐泱泱還抓著他的衣服。

    「師傅……」唐泱泱帶著濃濃的鼻音, 抓著謝罔衣角的手忙又攥緊了, 生怕人走了。

    謝罔看著人都哭腫了的眼, 只好停下。哭笑不得。「師傅在,師傅就跟王爺說幾句話……」

    唐泱泱只是抓著他的衣角繼續抽噎。

    謝罔無奈:「王爺您看, 要不明日再聊?」

    唐泱泱卻拉了拉他的衣服。緩和了重逢的情緒後,眨巴著濕漉漉的眼,「師傅, 他就是殿下。殿下是好人,一直照顧泱泱……」

    「原來泱泱和王爺相識啊。泱泱一直躲,為師還以為是見著了仇人了呢 。」謝罔笑眯眯,佯裝恍然大悟。

    楚修胤像是沒看見謝罔的眼裡的探究。溫和道:「泱泱一直同孤提起過謝先生。泱泱敬重於你, 不亞於生父。」

    謝罔:「王爺這話說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泱泱叫小民一聲爹也不為過!」

    楚修胤眼底有些冷意,「一日為師?謝先生將泱泱丟在將軍府一放就是好幾年。所謂「爹」是不是不太稱職?」

    楚修胤故意挑開這層血淋淋的疤, 餘光果然見泱泱垂耷下了眼。

    謝罔:「王爺說教得多!小民缺席泱泱太多年歲了,往後得補回來才行!泱泱,以後師傅去哪都不把你交給別人了,就是苦累了點,不知道你想不想原諒師傅,跟師傅一起……」

    唐泱泱眸子一剎那又亮起,使勁地點頭。

    楚修胤一口氣憋在胸腔。

    「還有,以後比如出嫁啥的,為師一定要稱職盡責替你把守好,咱要擦亮眼睛看人,不圖富貴,咱就圖個真心。你說好不好?」謝罔笑眯眯。「不過泱泱還小,談這個早著呢。還是多陪陪師傅重要。」

    楚修胤聽著他的話里話,眼徹底陰冷下。

    唐泱泱眨了眨濕漉的眼睫,不太明白。但下意識悄悄回看了殿下一眼。

    *

    夜深。

    一輪皎月目睹了鮮為人知的片刻暴動,隨著御軍的一進一出,熟睡的潤京百姓們不知,明日頭頂的天已經換了他人來坐。

    霓瀾宮。

    謝罔打著哈欠出來起夜,路過徒兒睡下的偏殿時,忽然停了下來。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看見了偏殿未關緊的殿門。

    透過門縫。

    謝罔看見了徒兒榻前的人影,正坐在徒兒榻前,執著像溫毛巾的東西替人擦臉擦手。

    謝罔眼挑了下,絲毫沒有撞見的尷尬,在門口咳嗽了幾聲。

    屋內的人轉過頭來,果真是裕王。

    皎月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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