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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29:37 作者: 魚沒刺骨
    唐泱泱受驚嚇般地, 立馬就把手抽了回來,放到了身後藏著。

    手上還留著溫溫熱熱的觸覺,唐泱泱委屈地抿著眸子, 逐漸氤氳上了一層水汽。

    楚修胤忙抬手去替人抹掉,失笑:「怎麼哭了?」

    唐泱泱往下掉淚珠,卻仍倔著腦袋看人,只不過濃濃顫顫的鼻音卻暴露了人的委屈。

    「殿下為什麼老是欺負我。」

    楚修胤一愣。

    唐泱泱抽抽咽咽:「殿下對別人就很好,今天還對漂亮的掌柜笑……對泱泱就總是要惹泱泱哭,殿下明明是討厭泱泱……泱泱說不要,殿下每次都要惹泱泱變得很奇怪……」

    楚修胤眼底深邃:「泱泱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唐泱泱抬起還掛著淚珠的臉,眸子懵懂。

    楚修胤抬手替人抹掉,忽然明白了君姑在馬車前悄聲說要給他一份薄禮的含義。

    「孤很高興。」楚修胤微俯下身,昳麗眸子倒映著哭鼻子的人,「泱泱不想孤同別人親密是嗎?」

    唐泱泱眨巴了下眼,長睫上掛著的淚珠眨落了下來。唐泱泱輕輕點了下頭。

    楚修胤眸子愈發深邃,「泱泱也是喜歡孤的是嗎?」

    唐泱泱眼眨了下。

    片刻安靜,沒有回應。

    楚修胤咬牙溫笑:「泱泱怎麼不點頭。」

    唐泱泱:「師傅說了一直讓你哭的才不是喜歡你。殿下不喜歡泱泱,泱泱也不要喜歡殿下。」

    楚修胤:「……」

    *

    轉眼到閆州秋收時節。

    百姓們忙著農忙。

    各州府與潤京來往的密旨更為頻繁。每每秋水之節,因邊境西梟人搶掠而發起的衝突事件便層出不窮。

    「西梟是不比你們北楚肥沃,但也沒那麼稀罕你們幾粒米。」伽鏡塵不屑,「北邊境地是三王叔管權的,巴不得早點和你們打起來。可別扯我身上,換做我,早就打了還墨跡半天……三王叔就是麻煩事……」

    一旁眾人:「……」

    伽鏡塵:「看什麼,俺說實話。要不是泱泱在你們手上,哼哼……」

    樊奇麟:「……」

    齊七將最後一粒瓜子殼吐掉,拍拍手:「好了,結束。」

    幾人聚在一起,本是互相打探情報。結果成了聽伽鏡塵吹噓了半柱香,齊七才沒這個閒興致。

    「等等……你們就不想知道三王叔哪來的底氣不經我父汗允許,敢屢次冒犯你們北楚之地?」

    樊奇麟:「……因為知道皇帝不會迎戰?」

    伽鏡塵搖頭,面色認真又帶著幾絲譏嘲,「因為潤京有我三王叔的內線。就在那些拿著朝廷俸祿的官吏之中。」

    齊七坐了回來:「誰?」

    伽鏡塵搖頭,「是誰我也不清楚。只能確定是你們潤京的官員。我能說了都說了,該你說說你們主子的意圖了。」

    「我在潤京的線人都通報了,你們皇帝近日行事越來越荒誕,前不久又砍了個諫言的史官,只因史官批評了那唐貴妃禍亂朝政……」伽鏡塵嗤笑,「我都能知曉的情報,你們主子應該不會不知道吧?潤京現在朝內外皆亂,你們主子還真打算袖手旁觀。我可不信。」

    齊七笑:「主子自是要回去的。只是還不到時機。」

    伽鏡塵冷笑:「誰管他回不回去。只要莫把我們算計進去,就是他仁慈了。」

    齊七:「伽公子多慮。你們都是主子的好友,主子自然不會害你們。」

    伽鏡塵抱臂哼笑了聲。

    待齊七離開。伽鏡塵轉頭沉聲,「幫我想辦法,這幾日內我必得將泱泱領回去。」

    「這關難喲。楚修胤可不會輕易讓你把人帶走。」樊奇麟撓頭,忽心神知會,「但也不是過不了。泱泱耳軟,抓了把柄便好使。」

    *

    潤京多事之秋。

    如雪花的密旨聖件簌簌往各地遞行。

    許知州已經忘了這是第幾次揣著朝廷的密旨來找王爺商議。

    德化帝執意要立二皇子為新儲君,朝堂上下一片爭執,而以顏丞相為首的大臣們更是毫不退讓,要求德化帝收回成命。

    如此,已經僵持了數日。

    楚修胤將信輕飄飄置案上。

    許知州:「王爺,民間對您的呼聲極高。已有大臣上奏了讓你回京一事,臣也已經附議了。」

    「靜觀其變。」楚修胤淡道,「還有,以你的名義上奏朝廷,加強對北邊境地的戍防。」

    楚修胤:「不管德化帝看未看,不可只拘固於一患。」

    許知州一愣。

    上送潤京的奏摺不一定會到德化帝手裡,但會經過御政司和丞相之手。

    在現朝堂為內政爭論不休,這封奏摺不僅是對那些局限朝堂紛爭的儒腐文臣的一警醒,也是為許琛自己引了路,有朝治者需用人必能會注意過去某時,曾內外兼顧憂患的他。

    許琛心懷感激,躬身道謝,激動:「臣領命。臣謝過王爺。」

    *

    潤京。

    御政司。

    顏世衾將一封閆州的奏摺置大案上,起身高呼:「慚愧!慚愧啊!堂堂在場上品朝官竟然要一地方小官點醒!如今外患在即,北邊多次傳來急令,吾等卻還在為一瑣事爭論不休!羞愧!」

    「顏大人,立儲之事可是老祖宗的規定,怎麼是瑣事?」有朝官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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