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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29:37 作者: 魚沒刺骨
    到看到前頭的人, 虞倩心裡不滿, 也不得不先行禮。

    「王爺。」

    楚修胤淡漠地輕頷首。

    虞倩行完禮, 卻發現裕王依舊擋在泱泱面前, 不免有露出幾絲不悅。

    而其後,楚修胤甚至神情往常平淡地對後囑咐:「外頭危險, 莫忘了自己職責。」

    虞倩嘴角抽了抽。心裡嗤笑了一聲。

    危險?你還能比我嬌弱?

    卻沒想到, 楚修胤身後的人聞言卻是表情地點了點頭。「是, 殿下。」

    而後,又轉過來探出一點腦袋小心翼翼地看她:「倩姐姐, 我要保護殿下,晚上就先不和你去看花燈了。」

    虞倩笑容凝固。

    另一邊,目睹著裕王和那個小侍衛走過來的許老爺, 思索般地捏著眉心。

    眼前的景,同腦海里某一模糊的畫面逐漸重疊,重疊……再清晰。

    那一年,也是在游湖的畫舫上。西梟和北楚的關係還未如此緊繃。他還只是個小官吏, 陪同著長官接待來閆州的西梟人。

    異域倜儻的男子,帶著一溫婉含笑的北楚姑娘便是這般從迴廊那頭朝他們這邊走來。

    異域的差異,和別樣的男才女貌。

    剛調到閆州的許大人不覺看呆了眼。又恰好底樓一舞娘攬著垂下紅絲綢翩舞躍上二樓來, 如香如霧的寬大紅袖飄嬌俏地揚著朝那西梟人調戲過去。

    紅絲綢被異域人抓住了。舞娘被拽了過去,只不過是被拽在近旁就鬆了紅絲綢讓她摔地上了。

    後頭,就是回以戲謔的異域人嬉皮笑臉地哄著身旁那吃醋的姑娘。

    碧珠最先看出了這官老爺的不對勁。戳了戳一旁剛跟虞倩吵完架的許桃。「你爹怎麼了?臉色好難看。不會是剛剛被你氣到了吧?」

    許桃沒好氣地看著她們一丘之貉。但也回頭看見自家爹的不對勁。

    「爹,你怎麼了?」

    恰好底下花魁舞樂,人群歡呼時,紅衣艷袖的花魁順著閣頂垂下來的絲綢軟帶,翩翩轉上了二樓來。

    朝著裕王二人的方向揚起了袖帶。

    許琛不禁往後退了數步,喃喃:「像……太像了……」

    許琛終於想起來這個小侍衛他在哪裡見過了。分明跟當年陪著那個西梟人的北楚女子長得如出一轍。

    那北楚姑娘許琛並不知其來歷。但那西梟人,可是西梟鼎負盛名的八王子!

    花魁舞動的袖帶沒能到裕王他們面前,就被扼殺在了半途。

    憋著氣的虞倩抓住那袖帶,就是把人往前一猛扯。怒火全朝人發泄過去:

    「浪.蹄.子,招蜂引蝶勾引誰呢!」

    花魁:「……」

    花魁悻悻將袖帶收回,轉而軟若無骨地倚回紅繩上,一雙細長別具風格的媚眼遙遙望著裕王身側的人,宛若鶯啼的悅耳聲音輕笑:

    「這小公子,可是長得好生眼熟。」

    唐泱泱聞言從殿下身後探出半個腦袋。

    卻被楚修胤不動聲色地擋住視線。

    虞倩聽她調戲泱泱,自當這人在公然挑釁自己,又看著她露肩露肚臍毫不知羞的打扮。連連冷笑:「呦,你這本事見哪個男子不眼熟?」

    花魁繼續嫵笑:「男子嗎?我看這小公子的面相,倒像是女子裝扮成……」

    被擋後頭的唐泱泱猛地抓緊殿下的衣服,瞪大眼。

    花魁還想說,卻被不知從何彈開的一粒玉珠擊中了手腕。一聲驚叫,連連順著紅絲帶滑下數寸才穩穩重新抓好,避免了掉下去的災難。

    虞倩和在場的人以為她手滑了。

    虞倩更是冷嘲,「怎麼不再說?這伶牙俐齒的,再多說幾句好摔個開花多捧場呢。」

    花魁沒有應,只是心有餘悸地看向前頭一氣度不凡的高大男子,默默回了底下去。

    *

    而後不久。

    齊七奉命先帶碧珠和虞倩回府。

    許桃本想多留,卻被面色一直不太好看的爹爹讓木芝帶回去了。

    湖光山色,外景亮麗。

    許老爺一直躊躇著想問裕王爺知道這小侍衛的來歷。

    上膳期間,一直不停往裕王方向看。

    周邊琴女撫弦,那小侍衛正和另一個侍衛在談笑。

    而上座的王爺,卻不知何時不在了位置上。

    畫舫偏屋。

    一身紅羅軟煙紗裙的花魁正面朝著窗扇口,準備放飛一隻信鴿。

    「去吧,察蘭……告訴王,我們找到了她了。」

    信鴿展翅。

    花魁正微微揚起嘴角轉身。

    而窗外她未看見的地方,信鴿悠悠一淒鳴,從空中直墜而下。

    花魁轉身的剎那,忽感一陣涼意。

    花魁一凜然,便看見陰影下,倚靠著未關緊的門扇,站著一高大冷浚的男子。

    花魁認出來了是剛在二樓迴廊攻擊她的男子。

    但收服男子一向是她的本事。

    花魁彎唇嫵媚一笑:「公子特地尋著奴家到這裡,是想奴家伺候還是伺候奴家呢?」

    飄繞的胭脂香纏上楚修胤。

    看著已經勾上他脖子的女子,楚修胤淡淡微勾薄唇。

    花魁攀附著人,見狀更是笑得媚艷,「看在公子如此俊朗的面上,讓奴家伺候你也不是不可以……」

    話落,花魁細眼忽然愣住。不敢置信地抬手,撫上自己破了口子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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