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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28:30 作者: 木木木子頭
    「好,」海音示意他起來,後取出一張血色薔薇琉璃卡:「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城衛府的帳務管家了,暫時因為人員緊缺,可能還要你顧及一下羅河平川那的帳務。」

    東尼看了一眼那張血色薔薇琉璃卡,並未急著接手,而是向海音提議道:「城衛府的帳務將來有可能會十分繁複,東尼覺得有必要組建一支嚴整的專管帳務的團隊,」這是他在核算一城損失的過程中,切身體悟出的想法。

    「按你說的辦,」海音也沒想過讓東尼一個人來承擔那麼繁重的工作,她不是一個黑心老闆:「只是組建團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要多看著點。」

    「是,」東尼舒了一口氣,再次單膝跪地,雙手接過那張看似輕薄,實則意義重大的血色薔薇琉璃卡。

    目光掃過整整齊齊碼在桌上的兩沓帳本,海音抓起烏黑黑朝向威爾森說道:「將帳本搬上馬車,讓鈉姆他們把掛在城牆上的那些轉化者放下來。兩個小時後,我們出發去往安德烈王城,」說完便走向門口。

    「哎……」

    在小德西經過身邊時,威爾森伸手攔住了她:「那麼大的損失,你真的不打算雇用我和你一起去往安德烈王城,對方可是有……不算消失的奧斯汀·柯雷爾,可是有七位安德羅氏始祖公爵。」

    郎娜翻了個大白眼,不等海音出聲就語帶嫌棄地斥道:「你長沒長耳朵,剛剛海音領主說的是『我們出發去往安德烈王城』,你是狼不是人嗎?」

    瞅瞅他那衰樣,她還想著他能靠著那張臉賴上海音領主,帶著麥克亞當部落吃香的喝辣的。可這念頭才生了兩天,便已經徹底破滅了。

    是這樣嗎?威爾森見海音沒有反駁,立馬收回攔路的手,笑著說:「我搬帳本去。」

    西雅·德西和亞歷山大還有幾天就要大婚,這個當口小德西拉著一群轉化者上門討債,他怎麼都不能錯過這連番的熱鬧。

    海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記得將城衛的事都安排妥當,」抱著烏黑黑漫步走出城堡,「若是西海商城再遭驚擾,所受的損失也將有一部分會攤到麥克亞當部落頭上。」

    剛抱起一沓帳本的威爾森聽到這話,想到那個損失數額,被嚇得臉上的笑都僵了,抬眼看向神色同樣不佳的郎娜,不等他開口,郎娜就已經在這呆不住了:「我去城裡轉轉。」

    掛在四方城牆上的轉化者們被放了下來,雖一個個都乾癟得很,但有這幾日狼人的定時投餵生肉,他們也都還能支撐。不過海音為保接下來的行程不被耽擱,在臨行前,讓威爾森買了大批生肉,對他們進行再次投餵。

    四根繩索,將三百六十位轉化者串聯成四串,威爾森一手拉著繩頭一手牽著一頭母鹿,騎著雄鹿悠閒自在地跟在西海森林的黑色馬車後。

    坐在馬車內的海音繼續著今日的修習,烏黑黑窩在長條几上,長條幾下摞著一小堆帳本,和幾件被團成團的破爛黑色披風。兩頭黑馬噠噠地小跑出了西海商城,在幾位狼人的目送下一路向東。

    此次去往安德烈王城,海音有心想要低調,但無奈隊伍實在是太浩蕩太招眼了,而盯著西海森林的勢力也不少。

    沒出一日,西海森林的領主海音·德西在接手了阿納斯塔城和羅河平川後,大肆抓捕活動在兩地的安德羅氏的事就被傳得沸沸揚揚。

    引得盤踞在各地的安德羅氏勢力立時派代表趕往安德烈王城,且時刻注意著海音·德西以及阿納斯塔城的動向。

    安德烈王城斯特林莊園中心城堡里,亞德·阿納斯塔已經在一樓大廳跪了兩天一夜了,只是他高貴的曾祖至今都沒有想要見他的意思。

    被西雅踹出房間的亞歷山大,聽了盧克管家的回稟後,實在是無聊便繞來了中心城堡,原俯首站在亞德·阿納斯塔身邊的中心城堡大管家卡特,見他進來,趕緊地迎了上去,右手置於胸前,俯首致意:「伯爵大人是來找亞歷桑德拉公爵嗎?」

    「不是,」亞歷山大抬手示意他退至一旁,來到廳中長皮椅那落座。

    大管家卡特可不敢真的退至一旁,開了一瓶新到的血液,拿了一隻琉璃酒杯,送至亞歷山大手邊:「伯爵大人,要現在飲用嗎?」

    「我自己來就好,」亞歷山大倒了一杯血液,小小抿了一口,抬眼看向直挺挺跪在地上面色蒼白的亞德·阿納斯塔:「你跪在這求什麼?」

    外面的流言一時一個樣,聽都聽膩了,他一句都不相信,小海音雖然冷漠,但稍微了解她脾性的都清楚,那是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主,她不會無緣無故抓那些安德羅氏。

    亞德·阿納斯塔隱去眼中的恨意,抬起頭回視亞歷山大,張合著乾裂的唇,試了兩次才發出干啞的聲音:「祖母說得對,所謂的愛情真的已經蒙蔽了您美麗的雙眼。亞歷山大伯爵,還請牢記您的出身和尊貴的出身帶給您的一切。」

    「嘁,」亞歷山大冷嗤一笑:「我沒有忘記自己身份,相反忘記了身份的那位應該是你。」

    端起酒杯站起身,一手插著褲袋,來到亞德·阿納斯塔的跟前,他不無諷刺地說:「你跪在這,求的無非就是阿納斯塔城。可以你的血統,別說是承繼一城,就連叫樓上書房那位一聲『曾祖』的資格都沒有,這才是你要明白的事實。」

    亞德·阿納斯塔從未受過這樣的折辱,淡紅色的瞳孔中是亞歷山大那張不可一世的臉,他為了一個惡臭的女巫殺了他的父親,此刻他又是憑什麼如此狂妄的,沒有一絲愧疚地這般對待洛奇·阿納斯塔唯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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