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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28:30 作者: 木木木子頭
    駐足在一位全身冒著青煙,瞳孔已脫眶的轉化者旁邊,海音雙目平靜地看著他,聽著他痛苦的呻吟,沉凝了一會便俯身去拔他戴在指上的月輝戒。

    「不……不要,」轉化者想要握緊右手,可如枯枝般的手指顫了顫終是沒能緊握,海音似沒聽到他的哀求一般,慢慢地拔下了月輝戒。

    沒了月輝戒,在陽光的照射下,那轉化者頓時灰飛煙滅。

    解決完這一個,海音收起月輝戒又走向下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凱麗已經轉身,靜靜地看著那小小的人兒,心疼不已,她不該是以這樣的方式長大,這不是墨林想要的,也不是她所希望的。

    收完所有的月輝戒,這個山谷地終於乾淨了許多,海音看著腳尖前那張沾了血污的血色薔薇琉璃卡,微抿著嘴俯身將它拿起用袖子擦了擦,後望向遺落的另外一張。

    「帶上你母親,」凱麗見她撿起另外一張血色薔薇琉璃卡,左手輕握,銀霜月冰杖便到了她手中,意念一動,還插在岩地中的藏魔蛇法杖也化成了一道墨色投進她裙擺的暗袋中,「我們去山頂看看。」

    海音站著不動,眸中閃動著晶瑩:「祖母,母親還能醒來嗎?」

    「能,」凱麗回答得毫不猶豫:「她一定能醒來,」走上前去,牽起海音髒髒小小的肉手,「聖烏靈匕是西海巫祖的東西,只要有一天你超越了西海巫祖就能完好地將聖烏靈匕從你母親的心脈中取出。」

    聽到這話,海音仰起小腦袋望向她祖母:「真的嗎?」

    凱麗左手兩指微微一捻,手中的銀霜月冰杖就消失了,輕撫海音金燦燦的發,望進她極為忐忑的雙眸中,微笑著點首:「對,只要完好的取出她心脈中的聖烏靈匕,墨林·德西還是墨林·德西。」

    就這麼和祖母對視著,久久海音才鄭重地點了點小腦袋:「我知道了。」

    凱麗心疼地將她攬進懷中:「知道了就好,」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們去山頂看看。」

    「好,」這次海音倒是乾脆,不過在上山頂之前還有事要做:「我們把索菲婭母女的法杖收起來,」塔麗娜和索菲婭母女在光明巫族中的地位可不一般,畢竟不是誰都能做光明祭司。

    「收它們幹什麼?」凱麗挑眉,扭頭望向那還散著柔和白光的兩柄法杖:「我們又用不了。」

    海音斂下雙眸:「我們是用不了,但這兩柄法杖是塔麗娜·拉麗莎和索菲婭·拉麗莎母女的。」

    對啊,她怎麼就把這給忽略了?

    凱麗自嘲一笑,果然是歲數大老糊塗了,右手一翻,兩縷幽光出現在掌心,輕輕一撥,那兩縷幽光便飛了出去分頭掠向光明神杖和明火神杖,「先用幽冥月光包裹著,等回了西海森林再將它們封進幽冥盒中。」

    「好,」收完了法杖,海音的目光又掃向旁的地方:「塔麗娜的坐騎呢?還有索菲婭和七個光明女巫肯定也不是跑來這的,她們的坐騎呢?」剛剛收月輝戒的時候,她都數過了。

    這個凱麗倒是知道:「在山谷地外待著,怎麼你喜歡鹿?」

    西海森林也不是沒有鹿,只是德西女巫雖張狂慣了,但卻不喜高調,所以基本不會用鹿來拉馬車。

    「喜歡,」海音見沒什麼東西落下了,便牽著她祖母來到母親身邊:「我們把塔麗娜和索菲婭她們的坐騎帶回西海森林配種,」說完還仔細想想,「應該不錯。」

    配種?凱麗不禁笑出了聲:「是個好主意,」不但收了光明神杖和明火神杖,還將光明巫族祭司的坐騎拿來配種,這事要是被傳出去,那拉麗莎家族是真的毫無顏面了。

    控著巫力帶著墨林和兩柄法杖來到了山頂,凱麗便把她放在一方平地上,將兩柄法杖扔去那群鹿所在的地方,後閃身至那個被捆綁著的女童身旁,這就是那個意外的存在。

    海音跟著跑了過來:「洛熙珮妮·穆林,她怎麼會在這?」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祖母不清楚,」凱麗抬起右手置於昏迷著的洛熙珮妮上方,洛熙珮妮緊握在右手中的那塊血色琥珀便到了她的手裡,「但祖母知道若是沒有這塊血色琥珀,費舍爾不會突然醒來。」

    聽到這話,海音雙目一凜,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緊握,那根最粗最長的銀針從右手中指和無名指之間冒出,忽的一步上前就想送她上路,不過凱麗不允,拉住了她:「等等,她還有用。」

    墨林給她傳過信,說有一個羅鬃女童竟能感應到西海巫祖的生靈指環,想必就是她了,凱麗拿高那塊血色琥珀對著紅日,果然琥珀之內的血色在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在游離。

    這哪是什麼血色琥珀,明明就是默愛城外的陽山明石,只不過這塊中恰好滲進了雙子巫祖費舍爾的血。

    而費舍爾的靈魂就在阿納斯塔城附近,這個叫洛熙珮妮的女童靈魂脆弱,又貼身帶著這塊血色琥珀自然會做噩夢。

    凱麗彎起唇角,放下血色陽山明石,與其說是這個女童感應到生靈指環,還不如說是費舍爾的血給了她靈魂暗示。

    因為這塊血色陽山明石,她的兩個女兒一個自我封印一個被轉化,這叫她如何甘心?

    凱麗輕輕將海音往邊上一推,右手向上一拋,雙手開始打著古老的法印,幽幽吟唱著。事情既然因她而起,那即便她是個年幼的羅鬃人也不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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