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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吸管喝了一口，她問：「還要點別的什麼嗎？我幫你烤。」

    徐驚風連忙擺手：「不用了，就這點回去還要消耗很久呢。」

    吃完燒烤後，徐驚風又在葉家大排檔幫工一陣，才打車回家。剛一進玄關，徐母就快步走上前，一番審問：「徐驚風，你們今天不是體育節嗎？你怎麼還這個時候才回家？上哪兒鬼混去了？」

    葉無晴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徐驚風哪兒能說實話。他嬉笑著挽住母親的胳膊：「李女士，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實我最近迷上了吃夜宵，和小夥伴們一起玩耍踢球之後總忍不住要去吃。你放心，我回來後都會運動的。倒是你啊，李女士，我發現你最近豐腴了不少，怎麼回事呀？」

    徐母一下被他岔開話題，臉上不自然了一瞬，拍拍他的手：「你這孩子，還管上我了。吃夜宵可以，記得少吃，不要逗留得太晚。」

    徐驚風成功過關，溜上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打開電腦開始聯繫班上關係好的男生。葉無晴被人針對的事他始終覺得不對勁，刷油漆在課桌椅上，這事兒一個目擊者都沒有，但可以通過了解大家離開教室的時間段來推測。至於在講台上的電腦里放偷拍視頻，這背後的理由和手段更加耐人尋味。初中的一段視頻，發生在雨花中學，徐驚風心裡隱隱有了點猜測。

    體育節第二天，葉無晴仍然在看台最高處看她的養生書籍。五中修在路邊的一道坡上，操場比周圍的路和樓都要低。看台最高處既可總攬整個操場，又靠近後面一條通往實驗樓的小路，隨時可以避開老師出去走走。

    站起來活動身體時，葉無晴注意到前面幾排的人都朝自己看了過來，似乎還在討論著什麼。她索性轉身往後跨出看台區，穿進小路溜達。隱隱約約的，她聽見前面傳來哭泣聲：「我真的沒有錢了，對不起……」

    「沒錢？」一個兇狠的女聲傳過來，葉無晴看見路旁的小林子裡有個燙著大波浪、穿超短裙的女生正揪著另一個女生的頭髮，旁邊還有另一個矮個子的女孩兒給她放風。

    「朵姐，有人。」

    大波浪回頭瞪了一眼葉無晴，橫道：「看什麼看？快滾！」

    葉無晴認出被欺負的女孩兒是給徐驚風送過禮物的趙兮歌，她說那是感謝徐驚風搭救她的。

    「你們在幹什麼？」她的語氣里沒有害怕，也沒有驚慌，倒像是純粹的好奇。

    大波浪使了個眼色，小妹走上前來，一巴掌朝葉無晴扇過去。後者旋身避過，然後直直走向趙兮歌，當著大波浪的面，抓住她的手，一聲不吭地要離開。

    大波浪氣極，衝上來拳打腳踢。還沒等葉無晴反擊，趙兮歌就擋在她面前承受了怒火，恐懼地驚聲叫道：「你不要傷害她！她是來幫我的，求求你！」

    趙兮歌的言語有些混亂，不過葉無晴並不在意，她拖著她迅速遠離大波浪的攻擊範圍，在小妹想要來助攻的時候，一腳踹向了對方的胸口。猝不及防之下，小妹摔了個屁股蹲兒，直接把這兩人都整懵了。

    葉無晴伸出手，貌似遺憾地說：「哎呀，其實我手勁兒還更大。」

    大波浪看見她手掌和手指連接處不簡單的一層繭，心生顧忌，也怕有老師從實驗樓或者操場過來，沒再死纏爛打，由著葉無晴把趙兮歌救走了。

    趙兮歌相貌甜美可愛，染著栗色頭髮，末端燙了小卷，耳邊用髮夾固定住碎發。她外面套著五中的白色運動服，裡面是藍白襯衣搭粉紅衛衣，配一條灰色短裙，看上去像個淑雅的小公主。

    葉無晴一直領著她走到操場西北角，看台上方的一處供學生體育課結束後用的洗手台旁，說：「清洗一下吧，臉上有點髒。」

    趙兮歌一邊洗手一邊無比感激地說：「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舉手……腳之勞。」葉無晴也洗了個手，趙兮歌看著她掌中骨節處的薄繭，忍不住生出好奇，卻又不敢問，便先說：「曲朵朵和陳妮在校內還有一批姐妹，今天你幫我，我怕她們找你麻煩。要不……要不我們告訴老師？」

    葉無晴奇道：「你自己被欺負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老師？」

    趙兮歌苦澀地笑笑：「在以前的學校，我也是告訴老師的。不過，老師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她低頭洗臉，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耳邊的栗發。

    葉無晴沒有問她為什麼不告訴自己的父母，她不願過多探聽他人隱私，只是說：「我不介意別人來找我麻煩，虱子多了不怕咬。至於你……」

    趙兮歌的心高高提起，她想起同班的幾個女生說她的話。

    窩囊，沒用，膽小鬼。

    她知道，別人說的都對。

    「你吃冰棍嗎？」葉無晴突發一語，還眼神鬱悶地看了下天氣，「這才四月呢，怎麼越來越熱了。」

    趙兮歌有點懵：這個人，好奇怪。她好像，有點脫線。

    她糊裡糊塗地跟著葉無晴去買冰棍，沒注意到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躊躇的少年，手裡緊握著一個U盤，目光緊緊追隨著葉無晴。

    一直到吃完冰棍，回到自己班的看台，趙兮歌都還糊裡糊塗的。她記不清從小賣部回來的路上都和葉無晴說了些什麼，也許是些無關緊要的話，卻讓她感受到了在學校久違的輕鬆。

    她剛坐下，就有個男生湊上來，殷切地問：「兮歌，剛剛怎麼沒看見你呢，咦，你的衣服上怎麼有點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