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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24:02 作者: 茶茶木
    唯有徐賢成臉色蒼白轉頭衝出了教室,

    池魚稍稍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心裡想:原來我的小弟裡面出了一個叛徒。

    所幸她發現得早!

    ……

    自從婚禮的消息傳出去之後,池魚沒有片刻的安穩,打發完同學,被先生一一開導了一番,回了家,給爹娘抓住了又是一通的審問。

    她沒時間獨處,自然也抽不出空去找臨殷攤牌。

    像是被爆了重量級緋聞的大牌,各方消息轟炸,簡直讓她沒有喘息的餘地。

    稍一晃眼,便是第二天,花語樓中。

    雖然包了樓,但同學是一夥兒來的,不肯分散在雅間,

    一應席位全排在大廳裡頭,圍坐著正對著舞台,視野極佳。

    池魚的後桌孫蕾,從家裡偷來了一大缸陳年老酒:「焦爺,我不是說你們花語樓的酒不好,是太金貴了,總那么小口細抿著喝,少了點淳樸的感覺。今天咱們是同門之間的聚會,整點接地氣的,這是我家自己的酒。是我出生那年娘親親手釀的,說讓我成婚的時候挖出來喝,今兒就獻給你了。好不好喝,大家嘗嘗手藝!」

    她說著,給一人倒了一大碗,眾位貴家小姐見這彪悍的架勢,一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傻眼,

    池魚尋思這場面看著很有梁山好漢的熱血感,就是怕這一大碗下去,在場一半不怎么喝過酒的都爬不起來了,到時候場面不知道多熱鬧。

    池魚就愛看搞事,

    反正有竹香守著,她裝裝樣子,回去之後給自己治癒一發就了事了。仙界不像凡俗,醉酒而已,傷不了身。

    樂呵呵端起酒碗,「整起!」

    前廳熱鬧非凡,舞台後台亦是人頭攢動,為演出奔忙。

    沒有人注意到一個人悄無聲息、熟門熟路地來到了舞台邊緣。

    他臉上戴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狐狸似的眼,

    彎眸朝一妝容精緻的女子一笑,那人便暈乎乎地軟倒了下去。

    作者:請把狐狸當做助攻吧,孩子有點偏執,但不算反派,沒有刀。

    第175章

    酒過三巡,在座的果然倒了一大半,

    池魚也微有了些醉意, 撐著腦袋,耳邊縈繞的曲聲仿佛連接著夢境, 唱得人昏昏沉沉的。

    她在喝酒之前其實都挺高興,可能是酒精催發了敏感的情緒, 想到她活了三輩子都沒成過婚,突然要嫁人了, 還真有些緊張和焦慮。

    更何況她對臨殷的了解, 遠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少。

    滄澤生走後, 留下了一卷羊皮捲軸,池魚心裡留念他, 便想著怎麼都要將捲軸上的古丹方研讀清楚。讓孤本丹方不至於失傳,滄澤生心裡也許會好過一些。

    後來發現, 滄澤生給她羊皮捲軸的目的根本不在此, 她在捲軸之中找到了兩張禁忌的丹方。

    其一為玉骨丹,

    以玉骨花為主藥, 可活人肉,修靈竅, 無論遭受再大的損傷可以一夜之間恢復如初。

    然而人以外物的玉骨花為骨,便失去了「生氣」,再無再生恢復之本能,一旦受傷,只有玉骨花能救, 必須依賴玉骨花存活。

    此花生長在魔界,池魚後來有聽說過,當年蘇泉就是用的玉骨丹救下的滄止,

    如此一來,一可讓滄止離不開他的丹藥,二來,他曾刻意掩飾玉骨丹的功效,假說滄止救回來也是個廢人,讓滄氏當面放棄他,挑撥了滄止與滄尋白之間的關係。

    而滄長歌縱然最後知道蘇泉撒了謊,也不過以為他乃一介游醫,面對當時的狀況,不敢將話說得太滿,萬一人沒治回來,便是要丟性命的大事。

    如今人都治好了,他也不便過於苛責,噁心了一波就過去。

    池魚最開始也這麼想,後來才看到捲軸上最後一個禁忌丹方。

    此方名為魂草,

    可以尊神之魂魄為主藥引,輔以藥材煉化之,可吞噬服用,以增修為與壽元。

    蘇泉怕是在打滄尋白魂魄的念頭,左右滄尋白壽元將盡,

    滄止受控於他,又恨極了滄尋白,保不齊真會將滄尋白的魂魄給他。

    蘇泉的品性卑劣惡毒至此,臨殷幼年曾與他共處幾年,以他的心智,想必知道得再清楚不過。

    池魚總以為臨殷殺他,是單純因為容不下蘇泉背叛,而忽略了蘇泉本是人面獸心的惡魔。若是放虎歸山,一個大成且敵對的九品藥師,能剝奪掉南氏多少條性命?

    說到底,是先入為主的偏見影響到了她,讓她畏懼,讓她遠離臨殷。

    至於滄澤生所贖的「罪」,池魚思來想去,或許因滄尋白對於龍族的迫害,亦或者他已經不想再讓自己曾一手建立起來的滄氏皇朝,再繼續腐爛地傳承下去了。

    不然他所稱的「孤本」的禁術丹方,蘇泉又是從哪突然得到的?

    池魚細思極恐,男人狠起來,手段著實叫人膽寒。

    而他最後將這一切隱晦地告知於她,便是無聲的道歉吧。

    ……

    池魚悶頭喝酒,想自己的事兒去了,被孫蕾推了一把,才堪堪回過神來。

    「自己在這喝什麼悶酒啊,你不是說成婚是開心事兒麼?想開點兒。」孫蕾醉醺醺地湊到了她的跟前,剛和她碰了下杯,掃眼看向台上剛走出來的舞姬,眼睛一瞪,一副沒見過世面般模樣,嘴都合不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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