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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24:02 作者: 茶茶木
池魚之前下學得空了也去過一陣,後來就不愛去了,只當事業在發展。
她什麼都是三分鐘熱度,主要也是見過臨殷、臨故淵這樣的神顏,再看尋常美人,抵抗力自然高了許多。
不過花語樓推新人,她作為幕後的老闆,倒是有必要去看上一眼,捧個場的。
……
池魚被提點到,收起羊皮捲軸說好,
又想最近課業繁重,根本沒有假,卿先生帶班之後,在紀律一方面抓得嚴,若是逃出學堂,十有八/九會被逮到。
問徐賢成道:「你這是慫恿我翻牆偷跑出去玩?「
徐賢成知道她的性子,說這話就是動搖了,想著能和她獨處一日機會難得,便不由開口激道:「怎麼,你不敢?「
「敢,怎麼不敢。」
池魚慢悠悠從袖子裡掏出一張記事符,笑咪咪的,像一隻狐狸,「就是萬一露餡被抓,小徐要記得是你慫恿我去的啊,我這是受了人的蠱惑。」
徐賢成:「……」
……
花語樓的新人有時候以出演慶年大戲的形式出道,更多的則是新編排的歌舞。
如今不是年末,自然沒有慶年的大戲可唱,觀眾圍攏在飄渺河河岸,爭相恐後、翹首期盼著花語樓的畫舫。
入了夜,氣溫轉涼,人在河岸邊,能感受到撲面而來冰冷的濕氣。
垂柳搖晃,臨河燈火璀璨,倒影在泛著輕微漣漪的湖面上,宛如拓印下來一片星辰。
焦嬌老不開心地隨手丟了塊石子入水面,劃花了湖面明暗的畫卷,渾身上下都透著不舒坦:「既然是看美人,自然要上畫舫近距離地看啊,坐在岸邊看台,離得那麼遠,能看清楚什麼?
徐賢成隔著兩個席位,看池焦都看得模模糊糊,早就坐不住了,聞言匆忙跟著附和:「要不然咱們還是上畫舫吧?」
池魚自打被臨殷堵在牆角親之後,這一世終於有了男女方面的感情萌芽,曉得該避嫌的得避避嫌。
雖然都是同學,她單獨同徐賢成出來始終不合適,故而特地拉上了焦嬌擋在中間。不然若是給臨殷誤會了,徐賢成那小身板,能抵擋得住臨殷拆幾下?
池魚坐在河邊看台,觀眾席最好的位置,撐著腦袋優哉游哉嗑瓜子,客客氣氣道:「就焦嬌表哥你這名聲,上一趟新美人的畫舫,我家花語樓的市價都得往下跌兩成。還是別了吧,何必傷了咱們兄妹感情呢,到時候掃地出門,你能去哪?「
焦嬌:「……「
用最禮貌的語氣,說最狠的話是嗎。
焦嬌乾咳了兩聲,剛蠢蠢欲動起來的小心思按捺下去。
……
不多時,飄渺河上河之上浮起朦朧薄霧,
畫舫從輕煙之中行來,絲竹之音由遠及近,猶若仙樂,餘音裊裊,縈繞在化不開的淡然水霧之中。
看台離畫舫的距離約莫四五米遠,尋常著眼看過去,在晃眼的燭光之下,還真看不清什麼,除非以法力明目。
池魚大概看了兩眼,帶節奏似地下了幾筆打賞給業務能力不錯的新人,果然炒熱了氣氛,大把的靈石不要錢似地往畫舫里仍。
池魚感覺生意做得差不多了,打了個呵欠就要回去補覺,正起身,往外走了兩步欲和焦嬌告辭,便聽得畫舫那頭傳來噗咚一聲水響。
「呀!」焦嬌第一個站起來,扒拉到河岸邊上,「有人落水了!」
池魚心中一緊,還以為是演出事故,然則回頭一看,畫舫之上的歌舞還在繼續,倒是船尾燈火漆黑處盪開了層層漣漪。
有人落水,哪怕與演出無關,短時間內還是引走了觀眾的矚目。
徐賢成道:「該不會是那個小歌伶故意博眼球,求出位吧?」
池魚:「……」
一開口就是圈內老人了。
池魚看了眼船尾那淡下去的漣漪:「沒見這人掙扎,也聽見喊救命。」搏出位也不是這麼個搏法。
剛開口吩咐:「去,把落水的人撈起來,別出事了。」
嘩啦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看台邊上的河岸平靜的水面上驟然迸濺開一片水花,一隻白皙濕漉的胳膊倏然伸出,指甲略顯尖利,攀附在岸邊欄杆上。
這境況,嚇得正站在那處的焦嬌一聲鬼叫,抬起一腳,險些就要將那「水鬼」踹下水去。
靴子都快要踩踏上那「水鬼」的面門,那「水鬼」或似感知到點什麼,突然盈盈抬起了眸。
焦嬌傻了。
池魚遠遠看著他保持著那個詭異平衡的姿勢,眼睛直發綠光,生生咽了一口口水。
池魚:「……」
她很久沒見過焦嬌如此沒見過世面的模樣了,
雖然欄杆遮掩,她瞧不見人的模樣,只看得到一片粉色的衣角。想來會是個叫人驚艷的大美人。
她不想看焦嬌當眾與人聊騷談情,再敗壞了池家本就沒什麼的家風,
迅速捋起袖子,兩步走上前去,將焦嬌隔開了。自己朝那水下的女子伸手:「你沒事吧?水下涼,先上來。」
而後才看清了水中人的面容。
他身穿淺粉色的外衫,薄薄的衣紗在漆黑的水面之上沉浮,濕發略顯凌亂地垂散下來,勾勒出修長纖美的脖頸和鎖骨,眸子水潤潤的,像是朦朧著一片月光。
美人在骨,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