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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24:02 作者: 茶茶木
或許對蓬蒙世家的弟子無所畏懼, 對待洛水親派下來的池長盛之女池魚,卻想著儘量不去得罪, 委婉地低低咳嗽幾聲提醒。
池魚沒聽見,
她的同桌聽見了, 冷不丁哼了一聲, 出言嘲諷:「聽聞你的姐姐乃是天元大陸罕見的九品藥師, 怎麼到你這天賦斷了層,連季藥師的課程都聽不進去了?」一頓, 撇撇嘴,「還是個小胖子。」
池魚的同桌是個十歲左右模樣的小少年, 乃蓬蒙三大家族之一徐氏的嫡系, 徐賢成。
小少爺今天來得遲, 分明遲到了, 還一副降尊紆貴的睥睨模樣,誰也瞧不上。翻著白眼, 無視滿臉尷尬的老師,自顧自地在池魚身邊的空座坐下來。
池魚原以為自己不怎麼出來走動,小徐是不認得自己的,也沒怎麼搭理他,沒想到他一開口還說起了「她姐姐」池魚。
池爹昨夜特地囑咐過她,
要和這群桀驁的世家小少爺打好關係,實在不行,打好也可。
她的主要目的不是跟著小班求學,學剛入門的基礎知識,是做校霸,收小弟。
因而哪裡會容許這小少爺挑釁她的權威?那以後還有沒有人願意和她混了?
想罷,當即抬起一腳,轟然一聲,直將他踹得破窗而出。
季藥師:「!!!」
畫面看著衝擊,
其實池魚是留了力道的,踢在人身上並不太重,主要帶擊飛的視覺效果,不會傷到人。
小班共有四十五人,都是小於十二歲的娃娃,世家貴族的子弟哪裡會有這樣一言不合親自動手翻臉的事兒。
他們都是第一天來陌生的新學堂,雖然聽了家裡長輩的話,讓不要將學堂的老師當回事兒。可到了這個環境,多少還是拘謹放不開。
這會兒見有人直接當著老師面直接打上了,一個個嚇得瞪大了眼。
池魚收回自己的小胖腿,
在一眾人等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迅速乖巧認錯:「季藥師,我是無心的。」
季藥師:「……」
季藥師面無表情:「出去,罰站一個時辰。」
小少爺小姐們在底下交頭接耳,想池焦這樣無法無天,必當也不會將老師的話放在心上。說不得會當場拒了責罰,老師就徹底下不來台了,紛紛等著看好戲。
沒想到池焦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應了聲是,老老實實抱著書,走出了學堂。
徐賢成從破敗的木窗之中齜牙咧嘴地掙扎著爬起來,剛想上來和池焦理論,就被她一把抓住了後領。
池魚踮著腳,勉強從半人高的窗口探出一個小揪揪,朝裡頭問道:「季藥師,他罵我,還遲到,他不罰嗎?」
季藥師一呆,心裡湧上說不清的滋味,
順著她的話便答出來了:「罰!一樣的去罰站吧。」
池魚便拍拍手,乖巧笑了:「那就好。」
於是,學堂大班中班小班,都見著庭院外頭一副奇景:
一個凶神惡煞的奶糰子,拖著一個哭天喊地的小少年,任他如何掙扎也無用,生生將人拖出了學堂。
……
池魚出了學堂授課的院子,將人往牆角一推,讓他站好。
小短手剛能撐在他的腋下,霸氣壁咚,冷冷道:「你再哭,吵到裡頭授課,我把你牙都給霍霍沒了信不信?」
天元大陸,實力為尊,年齡和身高都是次要的。
徐賢成聞言,頓時捂住嘴,不敢哭出聲了,改為一下一下的抽噎。
他男子漢大丈夫,原是不想哭的,問題他確實打不過池焦,只能任她揉圓搓扁,又丟了這麼大的臉,一時情緒難以自抑。
池魚恐嚇完便懶得理他了,
徐氏是同池爹最不對付的家族,也是對金陵舊部思想接受度最高的,一直攛掇著其他世家將池爹和洛水勢力趕出去。
這種「趕」可不是苦口婆心的勸說,前頭幾個城主就是這麼沒的。
蓬蒙城的學堂並非走讀,一個月才允許回家一次,且三個班次錯開日子輪流放,算變相將世家的子弟拿捏在手裡做質子。
世家背地下若還想要搞小動作,就要掂量掂量他家娃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一方面壓制著世家不暗自搞事,一方面教育洗腦,總會將他們排斥魔族,反對洛水上位成正統的思想給洗掉。
這種方式雖然卑鄙了點,但到底不大規模見血,算最和平的方式了。
……
槍打出頭鳥,這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徐賢成跋扈囂張,無視規矩?
不知道這堂子裡坐著的,還有比他更橫的麼?
可池魚見到旁邊的少年哭成了淚人,還是有點腦殼疼。
她第一次見到有比她還能哭的,而且是真哭,眼淚嘩嘩地流。
弄得池魚一瞬間有點兒罪惡:小少爺再跋扈,也不過十歲的年紀,放現代剛上小學,興許放假了還在家看熊出沒呢。
她的眉毛糾結著,朝旁邊瞥了好幾眼,
終是忍不住從乾坤袋裡掏出來一朵「蒲公英」。
這蒲公英模樣的棉花糖,正是她在蘭溪時最愛的零嘴兼玩具,還因此釣出來一個小華儀,是小孩都愛它。
徐賢成果然止了哭,濕漉漉的眼睛直往她這看來。
他生長在山城蓬蒙,從未見過這樣模樣的糖,雖然好奇,卻厭惡且忌憚著池魚。見視線被她捕捉到,氣呼呼地挪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