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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24:02 作者: 茶茶木
可,他為什麼順從它的退步,答應這一條件呢?
人族繼續統領著天元大陸,對他可一點好處都沒有。
看來她終究是向著天道的。
……
系統料想臨殷不會答應,池魚的攤牌求和是無路可走之後唯一的生路,但危險同樣巨大。
攤牌之前,臨殷也許判定他們的危險性小,還能像是逗玩一般,抱著看池魚能演出點什麼來的心思,容她幾天活路。徹底攤牌之後,池魚便是代表著天道與他談判的氣氛了,一個弄不好,讓臨殷覺得她站在他的對立面了,就很容易翻車死人。
譬如現在,池魚已經極盡委婉了,它還是收到了來自臨殷的作值,一個大額的998,眼看著就要談崩。
系統意識到,不能光讓池魚賣自己,
它可能要昧著良心,拿出隱瞞至今,最後的籌碼了……
……
池魚突然聽到了系統的聲音,對她道了一句急促的對不起。
然後仿佛是後腦勺那個地方一麻,被人敲了一悶棍般,腦子嗡鳴陣陣,立撲倒地,昏了過去。
池魚倒地正好掐在臨殷起身的時機,
他的衣角拂到了她的臉頰,她剛好地軟倒下去,像極了碰瓷。
臨殷:「……」
若不是池魚倒地的時候正好磕到了書桌的桌角,咚地發出了聲巨大的聲響,而她卻沒有咋呼著破功,臨殷可能真的會邁步跨過她走人的。
這一切發生地太過突然,毫無表症。
臨殷皺眉,垂眸看到池魚仿佛極痛苦一般面色煞白,蜷縮著倒地,
額頭之上磕破了皮,正涓涓往外淌著血。
臨殷懷疑這是她玩的新把戲,大概知道自己剛才與死神面對面,要施苦肉計躲過一劫。
苟延殘喘。
三息之後,臨殷的門口多出來一個人,南鈺候立在外:「主上?」
臨殷嗓音冷冷的:「去請醫師來。」
南鈺:「是。」
……
池魚前一日剛在品花樓大鬧,道出皇家秘辛,當天夜裡就昏迷不醒了,似沉入痛苦的夢魘,在睡夢中也惶恐不安,時不時驚懼地輕微抽搐。
聶遠山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有蘭溪人刻意的推波助瀾,鳴城之中的流言蜚語愈漸說得有鼻子有眼。
滄止覺得池魚絕對是個煞星,八成是做局要演他們,第二日一早便帶上御用七品藥師,親自來給池魚診脈看病。
診斷出來的結果更加曖昧、令人匪夷所思:池魚竟然中了魂毒。
這下滄止就算長了八隻嘴,也無法洗清皇族的嫌疑,一咬牙:「給我治!中了魂毒而未當場死亡,就證明對方的實力並沒有強過她太多。南魚兒不會一直昏迷,只要她醒過來,知道害她的人是誰,找到人,魂毒就好治了。」
殿內人員紛雜,蘭溪派來的使臣近乎全到,並非是擔憂池魚,而是特地來給滄止使絆子的。
聶遠山兩步上前攔在滄止面前:「少君此言差矣,就算要治,也應當是由我蘭溪的醫師出手救治。否則,若是死無對證,便是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滄止被黑鍋砸得滿頭包,臉色更是沉得跟鍋底似的:「你們隨行之中頂多只有五品藥師,就連七品藥師也不見得有把握治癒繁複的魂毒,更何況你們!」
聶遠山笑眯眯:「這就不勞煩少君操心了。我已經向師祖稟明情況,至多五日,藥師就會通過空間門趕到此處。」
滄止磨著後槽牙:「五日?那會兒你這南魚兒師妹怕是屍骨都涼了。」
聶遠山不動如山,神情漠然:「少君方才也說了,師妹昨夜未死,便證明這魂毒並不兇險,想必區區幾日也是能扛過去的。修真之人,兇險即是機遇,說不定師妹能自行煉化這魂毒呢?」
南魚兒若是死了,倒還更方便行事,能一口咬死了金陵的罪名,損失還遠小過死掉一條妖龍,沒什麼不好。
滄止一連說三個好,
南魚兒是蘭溪之人,他們若是攔著,他一個外人還能強行給人治病不成?況且他還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將人救回來,萬一搶過來,砸手裡了,更加說不清。
憤憤拂袖離去,準備上稟滄尋白,順帶探探口風,是不是有暗衛私下出手了。
……
臨殷目睹這一場鬧劇,自始至終沒有出聲。
他從昨夜起就知道池魚的病灶是魂毒,而且極巧的是,魂毒的氣息讓他萬分熟悉,正是來自邱宴。
魂毒有一特性,就是不可對同一人施展兩次。
邱宴之前分明已經對池魚施展過一次,怎麼可能會有同一個人的魂毒第二次種進她的靈府?
唯一的解釋是,她的魂毒,是自己給自己加上的。
又或者說,是本源這種超出規則之外的力量,給她加上的。
它想做什麼?
殺死自己的宿主?
還是他們配合用苦肉計,籌謀著什麼?
臨殷根據池魚的反應判斷,更傾向於後者。
他見過池魚真實中魂毒之後的模樣,明明很平靜。
她的心魔來自於獨身一人,沒人在意的孤寂,除此之外,她毫無畏懼,自然不會有浮於表面的驚懼抽搐。
可,會不會,她正在被本源懲罰?
因為談判決裂,他們的合作也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