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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24:02 作者: 茶茶木
    她叫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震驚:她的【五感封閉】失效了!反覆給自己套了幾次,都沒有起到效用。

    池魚:「我需要一個解釋,」

    系統卻好像依舊什麼都不知道似的,茫然:「什麼?怎麼了?」

    池魚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意識到什麼。

    又往自己身上丟了個【治癒】,果不其然,【治癒】的次數消減了一,她身上的灼傷的傷害卻沒有絲毫變化,依舊皮開肉綻。

    失靈了,所有的系統技能,都沒用了。

    她人一下呆住了。

    這就好比期末考試之前,自以為提前搞到了試卷答案,在別人熬夜啃書的時候該玩玩該睡睡,完全不當一回事。等進了考場,才突然發現搞到的答案沒用,不是要考的那一套,可不就徹底傻逼了麼。

    她是真的,仗著有外掛,一、點、應對雷劫的措施都沒做。

    現在乾坤囊裡面帶的可全是金製品和武器,抽出來的防具全給爹娘寄回雲城去了,一件沒留。

    ……

    系統就像是失去了感應和操控的能力,還是看到了【治癒】積攢的數額減一的變化,和池魚震驚的表情,才慢慢領悟過來發生了什麼。

    磕磕巴巴,顯得比池魚更不能接受:「這、這不可能!我……」

    轟!

    又是一團雷光砸在了池魚身上。

    池魚一陣哀嚎,在地上打起滾來:「嗚嗚嗚嗚,這比生崽還疼!」第二道雷她提前準備了,用仙力護住了喉嚨附近的肌肉,頭可斷血可流,話一定要說,「老祖宗誠不欺我,雞蛋就不該放在一個籃子裡,這下好了,全打了!」

    她還有心思胡言亂語,系統驚慌失措的心態勉強定了定。甭管原因如何,現在最重要的是得把雷劫熬過去。

    池魚撐起單薄如紙的結界,仔細感受身體被損壞的程度,又在乾坤袋裡找出兩枚來不及給出去的療傷丹藥,張嘴先嗑了。

    自我安慰地想,就算沒做準備,她這段時間修煉得勤,不比上次藉助藥力虛沖的境界。基礎夯實,裸考當也不會出大問題。

    系統不敢開口潑她冷水,一般的雷劫她確實可以渡過,

    可她凝金丹的時候,就劈了足足七七四十九道,現在辟靈府,怎可能好熬?

    它正想後台操作一番,看能不能利用權限在商店裡面刷新出一件防具來,好歹給池魚拿來頂一頂。

    忽見她攀附著岩壁站了起來,焦急:「你想做什麼?坐下,節約點力氣撐住結界!」

    前兩道雷劫劈在她身上,雖然疼痛難忍,但給人感覺就好像是【淬鍊】技能一樣,瞬間的衝擊力大,破壞力強,但不會給身體留下不可癒合的致命傷,神思亦空前的清明。

    在這醍醐灌頂的清明之中,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喃喃道:「如果系統外掛全部失效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我這次……」她抿了抿嘴,看向遠處洞口的微光,「有可能會死呢?」

    系統猛然一滯。

    池魚腳步蹣跚,扶著突出的岩壁。手指在上頭壓了壓,摸到了邊緣凹凸不平的冷硬。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在她意識到自己也是會死的的這一刻。她並不覺得害怕,反而有種自己真正活著了的感覺,手心的觸感格外的真實。而不是一個異世界穿越而來,只為完成拯救世界任務的看客。

    當然,文藝的氛圍頂多維持了一秒。

    下一刻,她就開始怕了,淒淒楚楚地抹著淚:「這雷劫簡直不是人渡的,疼也要疼死了。劈了兩道我這靈竅還只被破開了一絲絲,我沒得救啦……」尋常人辟靈府,頂多也就十八道天雷罷了,「系統啊,你是不是得開始物色下家了?」

    系統很無語,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有力氣說這些有的沒的。

    但又覺得有些動容,至少災難發生的這一刻,她沒有選擇指責它。

    「對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

    第三道雷劫打斷了它的話。

    池魚被迎面轟得倒飛出去,騰空中還在想,她好像有一會兒沒見到自己飄逸紛飛的秀髮了。

    難不成又禿了?

    池魚沒能落地,

    在半空中被一隻沉穩的手,托住了腰身。輕輕卸去力道,帶入了一個清冷又莫名溫暖懷中。

    臨殷來得悄無聲息,只是一揮手,在她身上肆虐的雷霆之力便在眨眼煙消雲散。

    池魚從奪目的電光之中恢復了視力,從被迫仰著腦袋趴在他的懷裡的死亡視角看過去,臨殷竟然還能好看到像是踩著七彩祥雲而來的畫中仙,身形偉岸。

    這大概就是救命恩人的無敵光環吧。

    池魚很有些感動,小心問道:「哥哥,你是來救我的嗎?」

    臨殷單手抱著人,垂眸掃了她一眼,沒應聲。

    帶著人朝洞穴外走出去兩步了,仿佛又想起了什麼,特地頓了頓,冷淡地嗯了一聲。

    池魚:「……」

    懊悔的眼淚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她不該對人家說那些重話的。看看人家,多麼的深明大義,不計前嫌!

    只要他開了口,他們就不算冷戰。

    池魚終於放心大膽地嚶嚶嚶起來:「你都不知道,我差點死啦!」

    臨殷靜了一會兒,其實他知道。

    在她受第一道天雷的時候,他在洞穴之下聽到了那劇烈的響動,以及透過絲緣珠傳來的,她弱弱的心聲,帶著哭腔,悄悄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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