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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24:02 作者: 茶茶木
    連忙高舉雙手,老實交代:「沒說什麼啊,他就是來找茬的!」

    「哥哥可還記得上次咱們傳音時,山外有人彈琴?那人連著好幾日夜晚一直彈一直彈,把我給惹煩了,就想辦法和他對著談。喏,這不就把他給激出來了,叫我閉嘴。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他這是。」不開心地撇撇嘴,「不過他是尊神,我不敢惹,就認慫了,應該沒給哥哥惹禍吧?」

    她瘋狂地想要帶偏話題,轉移重心,沒想到臨殷似笑非笑,抓的卻是另外一個點:「你是說,你這幾日晚上一直呆在三泉山?」

    池魚一滯,第六感發動,biubiu預警到危機。

    他說這話啥意思,難不成是知道她去幹了什麼?怎麼知道的?她絲緣珠應該沒開啊,難不成是有人監視她?

    池魚咽了口唾沫,先翻了一下後台,確認沒收到臨殷的作值,更是滿頭霧水。

    換了種方式,小聲試探道:「哈哈哈哈哥哥這話說的,咱們院子裡,還有宵禁這種說法嗎?」

    她裝傻充愣,嘴裡說不出一句真話來。

    臨殷垂下眸,不再提這個話題了,朝美人榻的裡頭指了下:「過去。」

    池魚眨巴眨巴眼,話在喉間醞釀,被他陰鬱冷淡的眸一掃,全蔫兒了。蹬了鞋子,照辦地往裡頭讓了半個身子出來,側著身緊貼在美人榻內側的雕花扶手上。

    臨殷和衣躺上來,身體平整地仰躺著。

    兩人擠在這窄小的美人榻上,瘦弱纖細的池魚還能保持沒有一處碰上他,實屬不易,呼吸都不敢幅度大了。

    他睡下之後就不再言語,閉上眼,似是要休息了。

    池魚一度懷疑他這是在想法設法地懲罰她,用以摧毀她「堅定一口咬死不承認搞過事」的信念。

    她身子僵著不敢動,卡在美人榻的中間,手腳很快開始發麻。

    乾笑著同他搭話:「哥哥閉關出來,是晉升了嗎?」

    「嗯。」

    「大階品的晉升?」池魚難以置信地支楞起脖子,「當真有這麼快?」

    臨殷:「今天是第九天。」

    他閉著眼,

    池魚微微昂著脖子,如此近距離地打量,才發現他的臉色異樣的蒼白。

    心裡無端揪了一下,忽然問:「哥哥晉升得太快,會不會根基打得不夠穩,影響到日後的晉級,留下隱患?」

    臨殷答得淡然:「無礙。」

    可他的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尋常晉級不是像磕了大補丸一樣,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嗎?怎麼他剛晉升完回來臉色這樣差,一進屋就躺著呢?

    九天……

    他這是為了趕時間提前強行晉級麼?

    為什麼要如此匆忙?

    池魚隱隱約約感覺自己觸摸到了什麼不該觸摸的東西,心口一緊,慌亂,抗拒。

    繃著身子,螃蟹似得貼著扶手想上平移,要起身:「那、那哥哥好好休息,調養一番,我就先不打擾了。」

    腰際忽然纏上一縷無形的氣澤,輕而易舉圈住她整個腰身,

    將她壓下來,半趴在了自己身上。

    「不打擾。」

    後腦覆上一隻手,微涼地,輕輕搭在她的發間、後頸,仿佛撫摸。

    臨殷仍是閉著眼,烏濃的眼睫微微卷翹,撐起了一縷她散落的發,輕輕顫抖著。

    那光景,是與他動作言語乃至整個人截然相反的溫柔。

    「在這陪我。」

    被擠在池魚袖子裡,捏著鼻子不敢呼吸的小華儀:我太難了……

    第104章

    池魚被迫趴在臨殷身上的時候還在淒悽慘慘地想:完了,她今晚算是交代了。

    之前為了給父母淬鍊靈竅往來與重明城與朝雲之間, 不眠不休七天六夜。原本以為至少今夜可以好好休息一會的, 結果床上有大魔王,她能敢合眼?

    她敢。

    滿打滿算, 面對臨殷的矜持和焦慮也就幫她撐了十分鐘,人便像是一塊翻都翻不動的生豬肉, 癱平了,失去了意識與知覺。甚至還因為累極, 打起了輕微的呼嚕。

    華儀:「……」

    他原本擔心會撞見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他錯過了離開的時機, 進退兩難很尷尬, 現在聽著池魚高低起伏的鼾聲,可算把心揣回了肚子裡。

    ……

    臨殷將人圈在身邊, 呼吸著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有種被安撫的安定, 閉眼醞釀睡意。

    直到她鼾聲起, 沒完沒了地演奏, 他不堪其擾地睜開眼, 方覺得自己叫她留下是個相當大的錯誤,這蠢魚就沒有一刻是能安分下來的。

    明明方才還渾身梆硬得像塊木板子, 大氣不敢喘,現下則軟得像棉花,柔軟地緊緊貼著他。

    手臂無意繞上來,分別搭在他的腰間和脖頸,纖細又嬌小地蜷縮在他的胸膛, 像是一個主動的擁抱。

    臨殷面無表情望著天花板好一會兒,

    最終還是沒有將人丟下美人榻去,捲起雲被,輕輕搭在了她的身上。

    ……

    安分了沒半個時辰。

    池魚又進入了翻來倒去的愛動期,腦袋埋在他的脖頸間蹭來蹭去。如瀑的長假髮中總有那麼幾根不聽話的,翹起來,掃到臨殷的臉上。

    臨殷:「……」

    他臉色陰鬱冰寒,面無表情把池魚的假髮掀了。

    終於,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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