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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24:02 作者: 茶茶木
    池魚這人有點自來熟。

    自從她從心底放下了對臨殷的殺意,決定走另一條路子之後,她就發現臨殷這狗逼雖然莫得感情且變態了一點,殺人跟殺西瓜一樣,但只要別讓他的矛頭對準自己,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觸。

    至少人家出手夠大方,

    外掛嘛,總要互送才有意思。

    池魚把這稱之為掛逼之間的友誼,普通人玩不來。

    尤其當臨殷救過她兩次之後,她心裡愈發沒點逼數了。

    感覺只要她夠不要臉,夠迫切,說不定人家嘴一松,就答應下來了呢,本來也就是舉手之勞。

    臨殷偏不給她這個舉手之勞。

    簡單四個字打發她:「我不,走開。」

    池魚:「……」

    池魚給臨殷表演了一個在線變臉,

    她的眸光似是暗下來,又似是燃起了一簇火焰,死死盯住他。嘴角扯動了幾下,仿佛要說出什麼驚天動地之言。

    臨殷看著她那團亮晶晶如火的眸,惡趣味地彎起眉眼,心情莫名地好了點兒。

    求生欲作祟,池魚到底是把那一句芬芳之言忍住了沒說出口,面無表情地豁然站起身。

    大步流星衝到他的裡屋裡頭,一把薅走他榻上的嶄新的被褥和枕頭。

    這套被褥是她前兩天看臨殷特別愛往她房間裡躺,想著他也許喜歡她的被褥,為了獻殷勤討好人家,親手給送了一套換上的。

    果不其然給他換了被子之後,臨殷才願意在自己房裡呆著了,不僅不再去煩她,還過河拆橋,懶得搭理她,老不耐煩叫她走。

    這人,討好了有什麼用!

    現在想想,不如去墊狗窩!

    池魚氣得直跳腳:「你不能睡了我的被子,還一點活都不干,這有違背於成年人之間心照不宣交易的默契!」她氣到頭禿還不敢直接罵人,甩了一句極其沒有氣場的,「你、你自己好好反省吧!我不想理你!」

    說罷,抱起被子,扭頭就跑。

    池魚:只要我跑得夠快,作值就追不上我。

    系統:作值+300

    系統:作值+400

    池魚一驚,加速繞過了屏風……

    系統:作值+500

    系統:作值+600

    池魚有點方地小跳邁過了門檻……

    系統:作值+998

    系統:作值+998

    池魚:艹,你700、800呢?是不是玩不起?!

    她疑似「磕不到CP「的失落情緒上頭,求生欲一時都有點占據不了理智的高地。

    MD,腦袋爆了巴掌大的疤,一天之後,又是一條好魚,慫個屁?!

    她梗著腦袋,咬牙切齒地邁出了最後一步。

    CP女孩,絕不認輸!

    身體挪出門最後的關頭,屋內伸出一隻微涼而修長的手掌,五指微微張開,攔上她光潔的腦門,

    池魚驚得一抽,牙根咬緊,

    卻沒有迎來想像中的痛苦。

    只是被拉得朝後一仰,重心不穩快要跌倒的時候,後腦撞上了某人的胸膛。

    池魚第一反應是:咦,這手賤小學雞居然沒扯她頭髮了。

    仰著脖子一抬眼,正好對上臨殷戾氣濃重的眸。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垂著眼睫的關係,從她這個視角看過去,他陰鬱的眸光顯得很淡,微微蹙眉不耐的樣子,仿佛帶著一絲……隱忍和遷就?

    臨殷語氣冷得能掉渣:「我帶你去。」

    池魚愣住三秒:我幻聽了。

    池魚:我在做夢。

    池魚:我這次是真死了嗎?為什麼來到了天堂,聽到了不切實際的聲音?

    臨殷的手很修長,輕易地攏住她整個額頭,

    微微向下一帶便能遮住她大張臉,遮住了她過於晶亮的眸,和她的蠢樣子。

    最後道了一句:「把被子放下。」

    池魚悟了。

    看來大佬真的很喜歡雲城產的大雲被。

    這個癖好真的有夠冷門的。

    ……

    臨殷說走,就是立馬走。

    無所謂她的髮型剛剛被撞扁,儀態不佳。

    池魚也沒所謂,她又不是去談戀愛的,是去搞CP的。

    把發套撥正,拍直衣裙上因為和臨殷的拉扯而壓出的褶皺,就完事了。

    CP怎麼搞?

    小魚老師有技巧。

    首先離得太遠肯定不行,必須要在男女主角面前刷個臉,攢出一定的友善值。這樣她在中間費心牽頭的時候,人家才不會一臉黑人問號:「姑娘,你誰?勞駕起開點行嗎?」

    也不必太近,

    搞CP要離生活遠一點,距離產生美。

    ……

    池魚心底計較了無數,盤算著如何能不動聲色,低調恰好地在男主面前刷上一波路人好感度。

    萬萬沒想到,她邁進臨故淵院子後,聽到的第一聲,居然是女子的嬌笑聲。

    池魚:「……」這屋子的打開方式不對。

    這不是我認識的男主。

    臨殷走在她前頭,因為院門口的視角稍顯狹窄,池魚沒有第一時間看清院內的女人是誰。只看到了一黃一粉兩道清麗的衣裙裙擺一晃而過。

    她倆方才似是在說笑打趣,驟間院前來了人,不知是驚還是喜,紛紛從院中的石凳上起了身。

    其中一位,嗓音綿綿,語氣莫名帶著點歡快,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熟稔親近:「臨殷公子,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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