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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20:59 作者: 燕麥粥Y
「為什麼不呢?」陳湮瀟微微偏頭看她,眸中充滿疑惑,隨即又得逞地笑:「姐姐還是心疼我了嗎?」
付懿沒有理他,忍了又忍,還是問出了口:「你為什麼不喜歡吃苦瓜?」
陳湮瀟的反應太過反常,讓她有些懷疑,正常地挑食應該也不至於會吐。
而且她沒有錯過剛剛少年那一瞬的痛苦、害怕以及陰暗交織的神色。
聞言,陳湮瀟頓了頓,撩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慵懶又不正經:「就是不喜歡啊!不喜歡還要理由嗎?那姐姐為什麼不喜歡我?」
問題被踢回自己身上,付懿怪自己多嘴,抿著唇不再說話,又因為剛剛的事情有點內疚。
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為什麼不喜歡,都和她沒有關係。
她不回答,陳湮瀟似乎早已習慣,也沒在意,繼續吃著飯盒裡的飯。
夜晚安靜得不太尋常,遠處響起了一聲雷聲,傳到他們的耳邊已經沒有了那可怕的震撼。付懿朝窗外看過去,黑得沒有一絲亮光,窗簾卻被吹得沙沙作響。
陳湮瀟也看了過去,他放下手中的飯盒,目光變得悠遠,輕聲道:「姐姐,要下雨了呢。」
那個晚上,好像也和今天一樣。好在,今天他留住了姐姐。
「嗯。」付懿收回目光,看到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想知道。
她看了眼放在黑色床頭柜上,吃了一半的飯盒,站起身嗓音淡淡:「吃完了?吃完了我先去洗漱,你將點滴打完了再去。」
「唔,好。」陳湮瀟抬頭望著她,眸光藏著難以察覺的害怕:「姐姐,你不會走的,對吧?」
付懿一頓,看向他:「我已經叫袁程回去了。」
意思就是,她已經答應留下來了,就不會走了。
「姐姐最好了。」少年笑得討好又乖巧。
付懿到了洗手間,有一絲為難。許是主角住的房間,這套房比一般房間要好很多,但對於付懿這樣含著金湯鑰匙出生的來說,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比如酒店這個玻璃,大多數酒店為了情趣,洗手間的設計基本都是這樣。這件酒店還算好的,並不完全是玻璃,只有像一個窗口那麼大小的的是透明的玻璃。
只是好巧不巧,這扇玻璃正對著床。有帘子,帘子也是紗質的透明的,但聊勝於無。
付懿深吸一口氣,許是她那層底線被那小畜生撕掉了,她也沒有太難以接受,左右什麼都做過了。
畢竟今晚實在是太荒唐,身上到處都是黏糊糊的。
外面的陳湮瀟,看著那帘子上模模糊糊的影子,微微眯起了眼。其中瀰漫著什麼難以忍受的情緒,他像個變態一樣迷戀著。
到底是二十多歲的少年,食髓知味。
本以為只要得到就不再想念了,誰知得到了更加地難耐,想無時無刻地粘在一起,做著這樣的事情。
陳湮瀟靠在床頭,難捱地仰起脖頸喘氣,鎖骨中間那顆精緻的小痣也跟著起伏。
這下好了,沈醫生的退燒針白打了。現在他渾身滾燙得,比發了燒海還燙。
付懿洗完出來,發現陳湮瀟已經將針頭拔掉了,她下意識皺起眉,看到葡萄糖點滴已經沒有了才鬆了口氣。
洗完澡出來,吹著涼風有點冷,她去關了窗簾,又拿了沈醫生留下的溫度計遞給陳湮瀟,語氣平常:「量一下溫度。」
她看了眼狼崽子的臉,看上去恢復了一些血色,臉上也有了正常的紅潤。
「唔。」陳湮瀟目光在她身上掃巡了一圈,不動聲色地接過溫度計,過了幾分鐘又還給付懿。
付懿看了眼,37.8度,還是有點燒,不過已經降了很多,看來那老傢伙還是有用的。
她將溫度計放到一邊:「既然退燒了,就去洗澡睡覺。」
「好。」今晚的陳湮瀟格外地聽話。
只是他沒穿衣服,一點不避諱地直接起床,付懿還非常直觀地看到了少年那處,粉色的。
她瞬間睜大眼,騰地一下紅了臉,儘量鎮定地移開目光,不耐煩催促他:「你趕緊去,不要又感冒了。」
她知道,這傢伙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知道了姐姐。」陳湮瀟眸中閃過得逞的笑意,猝不及防地湊過親了她通紅的臉頰,隨後就這樣赤條條地走向洗手間。
付懿呼出一口氣,抬手朝臉上扇了扇風,得不到緩解,乾脆去窗邊拉開窗簾吹涼風。
少年不在,身邊終於安靜了下來,她回到床上拿過平板處理工作。
但她總是會被旁邊玻璃上的人影所吸引住目光,腦中總是無可避免地出現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揮散不去。
她控制自己不要去看,目不斜視地看著平板,然而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沒安靜到一會兒,裡面那崽子就出聲喊道:「姐姐,我沒拿衣服。」
付懿沒回應,關她什麼事。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裡面那人又出聲了:「姐姐不幫我拿的話,我就這樣出來咯。」
付懿隔著玻璃都能想像這崽子臉上的得意。
她沒好氣地放下平板,去拿衣服,旁邊有橫著的衣架,上面掛著少年的衣服。
她隨意將睡衣取了下來,走到洗手機門口,又想起什麼,折回去在翻找了一遍,在一個盒子裡拿出一條黑色的四角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