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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19:18 作者: 夜半棲蟬
「霍藺表哥,不,如今該叫你一聲妹夫了,咱們既然是這樣的關係了,你便應該知道,對我以禮相待!」
霍藺聽她說話,這般理直氣壯的,內心真的是有苦說不出的感覺,楚琳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他自願的,若不是他被那個女人算計,如今又怎會娶她過門,若是可以,他寧願一輩子都不娶,除非那個人是她,只可惜…她不能理解,反倒對他冷眼相待。
她希望他不要再為難她,可明明就是謝君淮將原本屬於他的人奪走了,這種恨讓他怎麼能放下。
他嘴角慢慢的揚起,透著一絲冷色
「阿瓔,你以為娶楚琳是我自願的麼?這一切都是拜你妹妹所賜,是她自己下作不知廉恥,偷偷在酒裡面下藥,讓我著了她的道!」
楚瓔聽完,震驚了一會兒,可仔細想想,她那妹子性子素來任性妄為,對霍藺又一直有著一股子執念,她若是真豁出去了這麼做,也並非不可能,至於為何她會相信霍藺的話…那自然是霍藺如果真想得到楚琳,完全犯不著用這種手段。
「即便如此,我已經嫁給我夫君了,表哥為何不能對此釋懷呢,為何一定要揪著不放?」
這句話,剛好又戳到了霍藺的痛處,他剛才還保持著冷靜,這個時候就好像一直炸毛的貓的一般,臉上頓時露出兇狠之色,他抬手一把抓住楚瓔的手臂,雙眼狠狠的盯著她道
「你心裡頭只有那個男人,自然是幫著他說話,可他用奸計將你奪走,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本就是我的,舅舅都要答應將你嫁給我了,你讓我如何釋懷,如今放下對他的仇恨!」
楚瓔被霍藺這幅如同要吃人的目光給嚇到了,她打了個寒顫,內心冰冷一片,她的手被霍藺緊緊的扣著,甩又甩不開,只得緩緩的啟口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
霍藺目光幽幽的盯著她,咬牙切齒道「當然是將你奪回來,誰阻礙我,我便殺了誰,若是全天下的人都阻礙我,我便滅了這天下!」
他竟然如此的狂妄,看來他留在京都,的確是要…犯上作亂的,而她…只不過是他的一個藉口,他真正想要得到的是無上的權利,而謝君淮,是他成功路上的一個絆腳石。
楚瓔雙手冰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從前信任的表哥,會變成今日這幅模樣。
霍藺也沒有為難她,在激烈憤怒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終於被一絲理智喚醒了,他…怎麼能在謝家說出這種話來,見楚瓔看著自己,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他神色複雜的將她的手放開,轉身便大步離去。
平安的百日宴終於結束了,夜裡,楚瓔夫婦將府上的客人都送完了,又去看了平安,瞧著他睡得十分香甜,這才輕手輕腳的出來回到自己的屋子裡。
累了一天,兩人沐浴完後,終於躺下來了,在床榻上,楚瓔卻一直睜著眼不睡,謝君淮將她摟在懷裡,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聞著她身上乾淨的香味,他的手在她的腰肢上輕輕的游移。
楚瓔聽到耳畔男人的呼吸有些重,知道他的想法,可是此刻她卻沒有心思來同他做這些,她的手往下抓住他亂動的手,輕聲道
「夫君,我有話要同你說!」
謝君淮聽她說話的語氣有些嚴肅,便將手上的動作停下來,在黑暗中抬起頭來,盯著她的臉,低聲道
「何事?」
楚瓔忽然伸手將他環抱住,將臉貼在他的頸窩處,道
「夫君,霍家真的有不臣之心麼?他們是不是想要動手了?」
謝君淮不知道楚瓔為何問起這些,他今日在前院裡招待並可,也不知道今日她同誰往來過,不過這件事情定然是和霍藺有關的,黑暗中,他的神色冷下來,手掌順著她的頭髮輕輕撫摸,
「 這事情你無需操心,霍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上早就有要除掉他們的打算,只要霍家敢作亂,那便是必死無疑!」
即便他如此說來,楚瓔仍然不安心,她道
「霍藺一心想要對付你,你可要小些才是!」
謝君淮聽到這句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冷冷一笑道
「我知道」
說完這事情後,楚瓔又提到徐疏影的事情,謝君淮對這個麻煩的表妹有些不滿,既然都嫁入閒王府了,還來他娘子這裡來哭訴什麼,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直到後來楚瓔說了閒王派徐疏影過來,一切都是想要拉攏他,徐疏影能說出這些,可見她是真的悔改了,謝君淮聽了,楚瓔見他只是應了一聲,也沒說要幫還是不幫,估計他自有自己的較量,便只得作罷。
不過,謝君淮倒是真沒有對此視而不見,他將事情跟沈隨心說了一下,沈隨心自然還是心疼這個侄女的,另外謝君淮當初將她無情的拒絕,心中到底還是有一絲愧疚,想想,還是願意出手幫她一把。
他本身並不願意與閒王府上有過多的往來,這件事情也只得暗中進行。
若是要讓徐疏影離開王府,也只得讓閒王主動提出來將她休棄,可怎麼才能讓閒王主動將徐疏影休掉呢?
然而這事情要辦起來也沒有那麼難。
很快,在閒王府的徐疏影,便收到一封書信,書信是匿名的,雖然不知道是誰寫的,可上面卻告訴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離開王府。
徐疏影收到之後,登時大喜,將書信妥帖的收藏起來,放在枕頭底下,然而事情卻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順利,她這書信藏起來後,屋子內伺候的丫鬟乃是王妃的人,安插在她身邊監視她的,正好將她的動作都看在眼裡了,等徐疏影帶著貼身丫鬟出去,便去枕頭底下將東西拿出來,她自己不識字,便將書信拿去給王妃看了。
王妃本就不是個省油的燈,恨不得將閒王身邊這些妖艷賤貨,一個個都拔出乾淨,如今好不容易將徐疏影的把柄給抓住兩顆,自然就不會放過,趕緊將這個消息告訴閒王,很快閒王就將徐疏影給叫過去了。
徐疏影進來後不久,見眾人都在屋內,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誰知閒王二話不說,當場就給她來了一個大耳瓜子,將她整個人都掀倒在地上,徐疏影被打的暈頭轉向,眼冒金星,捂著半邊被打腫了的臉頰看著閒王,簡直不敢相信平日裡儒雅斯文的男人會對她下這麼重的手,她委屈的問閒王為何打她,然後趙邕便將那封匿名的書信擲在她的面前。
徐疏影面如死灰,目光怔怔的看著地上的書信,趙邕不給絲毫情面的指著她說道
「賤人,我將你娶進門來,給你側妃的位置,你竟然這般不識好歹,還和外頭的男人一起謀劃著名要怎麼從王府逃出去,本王真是養了白眼狼了,你越是想要出府,本王便偏偏不如你的願,以後你也別當側妃了,待在素秋院中侍弄花草,哪裡也不許去!」
素秋院相當於是王府的冷宮了,這裡頭住的幾個女人,都是觸怒了閒王費了夫人的名分,被打發過去的,徐疏影萬念俱灰,她沒有做任何辯解,只是呆呆的流著眼淚,被府上的婆子給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