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頁

2023-10-01 07:19:06 作者: 每天葬一朵花
    苟一言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我現在必須得生病,最好是那種很難退的高燒,需要有人無時無刻在身邊照顧的那種。」

    醫生的臉都垮了。

    「苟總,我可還要過年吶!」

    「沒讓你照顧。」苟一言用眼神朝路彼彼的方向指了一下,回過頭後頗為意味深長地用眼神詢問:懂了吧?

    醫生懂了。

    合著他尊敬的苟總清楚知道自己沒病,不過他希望自己有一場大病,知道去醫院會被無情拆穿,所以「特意」在正月初一才過十分的時候打電話把他叫來。

    就為了偽裝一場病。

    醫生仍舊很氣,氣到笑不出來了。

    他用看老鼠一般的眼神盯著床上的人,把他想像成大學實驗室里被他親自解剖的小老鼠才稍稍解了點氣。

    苟一言感受到了他的怒氣,「嘖」了一聲,說:「今晚算你一年的工資。」

    醫生:「......」

    瞬間就不氣了,反而盼著苟總多跳幾次水。

    醫生從房間裡出來了。

    路彼彼從沙發上起身,見他喪著一張臉,仿佛剛從搶救無效的急救室里出來。

    路彼彼心裡「咯噔」了一下,連忙跑上去問情況。

    最後的出的結論就是:燒了,但燒得不高,還沒夠著吃退燒藥的線,也不能打點滴,人只能幹難受。

    「路小姐啊......」

    醫生的演技爐火純青,編瞎話的本事堪比春晚小品的編劇,就是戲有些過頭,眼角掛著的淚就像是在送別死人。

    「這種高燒最是難受,不能吃退燒藥就很難往下降,不吃藥又很容易往上升。他現在很脆弱,必須得有人陪在他身邊。」

    路彼彼理所當然道:「那就麻煩醫生了,我在這裡不方便的話,可以現在就走。」

    「不不不!」醫生著急地連連擺手,「我雖然有心,但我上有老下有小,家裡都等著我回去過年呢。」

    「可他的病萬一嚴重了怎麼辦?」

    「不會!」醫生搖頭擺手,脫口而出。

    路彼彼奇怪地挑眉。

    意識到說漏了嘴,醫生連忙補救。

    「主要是,苟總燒得有些沒意識了,一直叫你的名字呢。」說完就撈上外套,溜之大吉,「今晚就辛苦路小姐了。」

    路彼彼:「......」

    都已經燒得沒意識了,還不嚴重?

    這醫生靠不靠譜?

    抱著對醫生的懷疑,她進了房間。

    苟一言沒被動靜驚醒,像是睡著了。

    路彼彼摸上床去,伸出手掌在他的額頭上探了一下。

    不燙啊!

    她想起身去找體溫計來好好量量。

    然而在她轉身之際,苟一言的大手從她背後伸過來,猛地環住她的細腰,輕而易舉把她抱倒在床上。

    路彼彼驚叫了一聲,接下來全身就被帶著熱氣的被子蓋上了。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仿佛早有預謀。

    重生以來一直對她小心翼翼尊重有加的人,又像生病那天那樣,非禮她。

    她有些氣,抬腳想踢人。

    苟一言抱住她的腰身,輕易化解了她的腳力,湊過來說:「別鬧,睡覺了!」

    路彼彼的眼對著他輕顫的睫毛,隱忍著脾氣說:「你幹嘛?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這是非禮。」

    說著開始掙扎。

    然而苟一言的手把她箍得很緊,根本沒給她掙扎的餘地。

    緊抱著她的男人睜開眼,一臉茫然問:「分手?我們什麼時候分的手?」

    路彼彼:「......」

    苟一言這是,腦子進水了還是燒壞了?

    苟一言很震驚,同時也很氣憤,氣憤之餘,環在她腰上的手就不自覺收緊了力道。

    他沒等到路彼彼回答就率先咬牙切齒的質問:「為什麼分手?路彼彼,你睡了我還想分手,不用負責任的嗎?」

    他的手伸下去抓住她的左手五指,更氣了:「戒指呢?你還來真的不成?」

    路彼彼想說話,然而很快被他打斷了:「為了什麼?難不成是看上了其他的男人?誰?雲起?」

    一連串問題,將路彼彼問得一臉懵逼。

    他生怕話頭被路彼彼搶了去,一句接著一句,絕不在其中留下一絲空隙。

    他質問:「當初你睡我的時候我就說過吧,睡了我可是要負責任的。」

    「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馬上懺悔道歉,我就忘了剛才那句話。」

    路彼彼:「......」

    苟一言終於停下來了,她也終於找到機會問了一句:「你昨晚在哪吃的年夜飯?」

    苟一言擰了一下眉,頗為不解的問:「什麼年夜飯?離過年還早著呢,哪來的年夜飯?」

    路彼彼心下一喜,又問:「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見了林積就放了你的鴿子嗎?」

    「你還提!」苟一言氣不打一處來,「我到現在氣還沒消呢,你倒是說說,為什麼?」

    路彼彼沒有回答他。

    她主動把身子挨近了些,抬起頭主動吻上眼前這個才被提分手的男人。

    只吻了一下就打算撤退,卻很快被苟一言吻了回來。

    一個長吻,纏綿悱惻,似要把對方吻進自己的生命里。

    一個是因為久別重逢,一個欲圖把懷中的人揉進自己的骨血。

    一吻作畢,路彼彼抱著苟一言的脖子哽咽。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