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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19:06 作者: 每天葬一朵花
分手這麼久以來,路彼彼第一次安安靜靜的坐在他面前,沒有用尖酸的語言逼退他,苟一言覺得這樣很好。
雖然沒像以前那樣對她呵護備至,但足夠了。
他心情大好,胃口不錯,連湯都喝了個乾淨。
吃完後,路彼彼讓他回房間躺著,她收拾好廚房後,端水給他送藥。
苟一言只是呼吸有些重,平時這樣的小病不至於矯情,甚至還可以去上班加班。但今天這小病在路彼彼的照顧下非同小可,不僅不見好,還有加重的趨勢。
路彼彼把藥遞給他,示意他自己吃。
以前都是親手餵的,苟一言花了好長時間才適應這種心理落差,把藥吃了,就半躺下。
路彼彼覺得這樣的照顧足夠周到,對得起那一百萬塊錢的護工費了,就打算離開。
「你好好休息,明天起來記得吃藥,病不嚴重,很快就會好的。」
苟一言緊盯著她,知道她要走。
慣性使然——每次路彼彼要離開他的時候,他都會開口挽留。
譬如每個工作日的早上她起早要去上學,譬如她跟他吵架生氣......譬如這次分手。
然而一個男人的尊嚴不允許被拿出來讓另外一個人三番四次的踐踏,苟一言已經妥協了一次,尊嚴就不允許他再開口請求一聲:「你別走。」
路彼彼眼看就要走了,他一時慌亂,一邊顧及著身為男人的尊嚴,一邊開口,「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作為一個台詞功底不錯的專業演員,路彼彼分析出苟一言這句話中有七分諷刺和三分緊張。
因諷刺占的比例過大,引起了路彼彼的高度重視。
「你什麼意思?」她停下步子,回頭問。
苟一言一不做二不休,繼續說:「這裡是你的房子,你有出息拿五百萬卻沒出息住別墅?」
路彼彼深呼吸,瞪圓了眼。
「你說得對。」她轉過身往外走,「這是我的房子,所以明天病好後請你滾出去。」
中了苟一言的激將法,她回到闊別已久的房間,隨意洗漱了一下,倒下頭就睡。
畢竟是豪宅,床躺著舒服。她閉上眼,很快就睡死過去。
在她無意識的身體習慣里,她對苟一言的防備係數為零。
習慣性在他的地盤睡死,習慣性不鎖門,甚至於習慣性的不把苟一言當做會做某種歹事的男人。
所以,當苟一言半夜溜進她的房間時,她陷在無夢的好覺里,沒被驚動半分。
屋內關著燈,屋外所有的燈光都被窗簾掩去,房間內不著半寸光,激勵著苟一言狂亂的心跳。
他輕手輕腳的,儘量憋著呼吸,三年以來總算幹了一件身為男朋友該幹的事——悄悄爬上了路彼彼的床。
在此之前,他想好了無數應對路彼彼突然醒來的措辭。
但路彼彼睡得太死,直到他手法生疏的鑽進她的被窩,仍然雷打不動的睡著。
苟一言覺得自己變壞了,有一瞬間厭棄自己。
路彼彼已經不是他女朋友了,他的此等行為有破壞她清白的嫌疑。
在鑽進被窩前他都是猶豫的,甚至在床邊躊躇良久。
可躺上床,聽到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後,所有的膽怯顧慮都煙消雲散。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過去肖想了無數夜晚的感覺竟是如此。
這種能把心愛之人一把撈進懷裡的感覺,如在雲端。
他想,就一次,抱了試一試。
便伸出手去,輕輕觸碰路彼彼的肩膀,見無反應,就大著膽子一路往下,攬過路彼彼的腰,身體向前,以胸貼著路彼彼的後背,將人抱了個滿懷。
心跳在黑夜裡跳得猛烈,他怕吵著懷中的人,又按捺不住。
他甚至四肢僵硬,不敢多碰路彼彼的一寸一縷。
這樣已經足夠了。
第二天早上,防曬率極高的窗簾遮去了一早的暖陽。
路彼彼昨晚因躺回舒適的大床而過度興奮,便忘了調鬧鐘。
直到吳曉生的電話把她吵醒。
她習慣在睡覺時將手機放在枕頭邊,手輕輕一抬就能把響個不停的手機抓住。
「你還沒起呢?」吳曉生的聲音有些懶,似乎沒睡醒。
「嗯!」路彼彼迷迷糊糊的答了一聲。
「趕緊的,今天要去劇組,我們已經到你家樓下了,司回上去幫你搬行李,你趕緊起來幫他開門。」
「哦好!」路彼彼毫不猶豫的答應,正要掛電話,卻聽旁邊有聲音嘟囔道:「別吵,再睡一會兒。」
路彼彼:「......」
吳曉生:「......」
剛醒的和早醒但沒全醒的兩人同時一驚。
吳曉生:「是是是是是......誰?」
路彼彼起身來在床頭按下燈光開關,看到苟一言時,當場凝滯。
吳曉生像極了捉姦夫□□的丈夫,又狠又結巴的說:「我這就上來,路彼彼,你最好給我準備一個交代。」
路彼彼把手機扔到一旁,窒息的打量著睡得正酣的苟一言。
苟一言的懷中空了,不由得一陣失落,便翻了個身,正面朝上躺著。
路彼彼呆滯到說不出一句話,睜著眼打量苟一言,從他的臉開始確認這件事的真實性,一路往下。
到下巴,再到脖子。
再往下,突然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