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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17:54 作者: 知甜
多諷刺?
傾蘿原本就美艷的表情滿滿的都是冷意, 一雙美眸像是被鮮血灌溉。
手指和嘴唇都細微的顫抖著,一種巨大的痛意從胸口處蔓延出來, 時時刻刻拉扯著她的神經讓她幾乎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你知道嗎?這麼多年我一直不想要去回憶這件事情。因為每次回憶的時候,我都會發狂很長時間。」
「可是到現在, 我發現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手刃仇人。」
「我居然沒有辦法殺了元兇為我的父母報仇。」
傾蘿一隻手那著紅練, 艷色將她的面容襯托的寂寞極了, 如同一道艷麗的傷口。
鋒利,兩頭開刃, 一邊指著別人,一邊對著自己。
淨空的手指微微顫抖, 紺青色的眼眸看起來已然猩紅一片, 兩個人相對著站著, 周圍是一片已經倒在地上的樹。
他幾乎是從喉嚨漏出來的字, 「這麼多年......」
他沒有看向周圍,甚至沒有站在她面前的傾蘿, 清冷的面容因為剛剛的激烈而泛著紅,看起來讓他泠泠的表情多了些妖媚。
可是細看,卻發現其實什麼都沒有。
他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
心裡和腦子都都像是被灌了多少複雜的情感,已經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動作。
很久, 久到他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的時間之後。
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然後看向面前的傾蘿,心裡又好像有了些什麼一般。
支撐著他向前走了兩步,看著傾蘿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已經完全沒有了第一次見面時候的妖媚。
反而因為如今的表情,看起來十足的惹人憐惜。
他的手指顫了顫,走到傾蘿的身邊。
...
很可笑的事情不是嗎?
傾蘿手指緊握,身邊的淨空一雙手和她的雙手交纏在一起,像是生來就在彼此慰藉一般。
這樣濃烈的感情,這麼刻骨的仇恨。
淨空一隻手將她攥緊的手指撥開,已然鮮血淋漓的狼狽樣子,聲音有著停滯般的沙啞,像是長久沒有被撥動的琴弦。
又過了很久很久,像是四周都已經沒有了聲音一樣。
「我們,去殺了他吧。」
傾蘿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的扭頭看向他。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她有些哽咽,明明淨空和自己是同樣的感覺,甚至比自己的感覺還要仇恨。
但是他現在看起來,就好像已經,完全沒有再繼續沉湎在這種情緒里了。
這個樣子,看起來已經不再將自己完全浸泡在仇恨里了一樣。
淨空面上帶了些笑意,雖然眼睛仍舊有些猩紅,可是在長時間的沉默之後,已經接受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們,去殺了他。」
他將傾蘿的手拉開,然後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條布,緩慢又細緻的包在傾蘿受傷的手掌上。
「等我們去殺了他,然後我們就成婚。」
他似乎說的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看著傾蘿的面容也帶著細微的顫抖。
「好嗎?」
傾蘿看著淨空,雙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又好像完全沒有在等待,只是單純的看著她的眼睛。
兩個人相對了一會兒,傾蘿才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微微停頓著,一雙眼睛看著他,帶著些懵懂的類似於小孩子的好奇。
「你,相信我嗎?」
她的聲音微微哽咽,被淨空剛剛包好的手指顫抖的撫上淨空的面容。
淨空點了點頭,手指摸上傾蘿的腰將她抱在懷裡。
「我們總不會一直這樣下去,就算,」
他抬頭看著傾蘿的臉,「就算是我們再也不能為他們報仇,可是這個世界上,總還是有留戀的人,可以一直支撐著我們繼續下去的。」
「不是嗎?」
傾蘿吸了吸鼻子,眼淚早已從眼眶落下來,滾燙的,顫抖的,像是落在彼此的心上。
「是。」
頓了頓,她說:「我相信你。」
淨空嘴角輕勾,眼裡也多了些笑意,「好。」
......
既然已經知道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了,那麼現在就是去解決最後的得利者。
雖然不管怎麼說,白盟主都會死,可是只是讓他死怎麼夠呢?
當然是要他死前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才足夠。
傾蘿和淨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顯然也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同樣的意思。
不由的微微笑了笑。
「走吧?」
淨空問道,眼睛的猩紅已經褪去,嘴角輕輕勾起,顯然是有了成算。
他說著,就看到一隻信鴿停在自己面前,認出來是他和鍾離傳信的那隻。
從鴿子腿將綁著的信取下來,他展開看了看,抬頭對傾蘿說:「白若素說自己的房間有一本小札記錄著她記憶里的那些東西,並且她每次早上起來都會忘記一些自己從前的記憶。」
傾蘿點點頭,傾城的面容已然嚴肅起來,「既然是這樣,那我們也一道將那本小札拿過來吧。」
淨空也是這個意思,微微頷首,「走吧我們。」
「好。」
兩個人都是武林中武功頂尖的人,想要繞開盟主府的那些守衛當然是簡簡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