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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17:54 作者: 知甜
齊茜剛開始還能吭聲,沒過多久,嗓子就喊啞了。
四周都是暗無天際的樣子,就像是永遠都看不到太陽了一樣。
第二次,齊茜醒來,自己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
就連自己的臉也在疼,她不知道是為什麼疼,只覺得自己的皮膚似乎在腐爛一樣。
第三次,齊茜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
四周靜靜的,似乎沒有人。
她喘著氣,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卻發現自己的下巴已經被卸掉了。
......
她瘋了。
.
路時郁接到元春的這個消息的時候,剛和齊莞用膳完。
齊莞手裡的筷子掉到了地上,「怎麼會這樣?」
路時郁握著她的手,安撫了她一下,「帶我去看她。」
元春點點頭,「是。」
齊莞拉著他的手,「我也一起去。」
路時郁皺眉,暗牢那個地方,即便是進去的人不是要行刑,也會感到陰森的幽暗。
他不想齊莞一起去,「卿卿,你在這裡等著好不好?」
齊莞固執的拉著他的手,「帶我一起去。」
路時郁沉默一下,點點頭,「好。」
「殿下......」元春似乎想說什麼,可是看著路時郁的神色,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
路時郁帶著齊莞走進暗牢。
齊莞雖然穿著披風,但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個地方遠遠看著並沒有什麼感覺。
可是走進去,就好像感到自己的腳底開始往上躥著冷意。
四周都有人在嘶吼,要不就是很重很重的喘息聲。
再走近一點,就好像聽到不停的有人在自己周圍說著話。
「說實話吧,說了實話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即使是不受刑,待在這裡的時間長了,也遲早會瘋掉的。
路時郁將齊莞往自己懷裡拉了拉,「若是感到難受的話,就讓元春把你送出去。」
齊莞搖搖頭,只覺得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沒事,我們一起進去。」
路時郁沒有強硬將她送出去,點點頭,摟著齊莞繼續往裡面走。
因為是路時郁送進來特意關照的人,所以齊茜在最裡面。
一路上齊莞見到了太多太多已經奄奄一息的人,她的睫毛顫抖著,臉色蒼白,卻沒有說一句害怕,也沒有多嘴問這些人到底是犯了什麼錯。
這樣的事情即便是在國公府也並不是沒有,只是她大都是見不到的。
當年老國公雷霆手段,現在的國公爺卻是個草包,大多情況下處理事情的還是老國公而不是國公爺。
元春在前面帶路,到了最後一處的時候,說道:「殿下,到了。」
路時郁點點頭,「好。」
面前的女子已經看不出是女子的模樣,甚至看不出她究竟是什麼樣子。
她的臉已經全部被抓破,手指都是血色,身上各種傷痕,甚至還能看到她的爛肉裡面好像有什麼白色的東西在蠕動。
齊莞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覺自己胃裡翻江倒海,整個人的臉色依舊極其慘烈。
「她是齊茜?」
像是不敢相信,她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一坨肉。
齊茜身上的衣服也因為用刑破碎掉了,如今看起來都是幾塊破布包裹著身體。
「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她喃喃道。
路時郁抓著她的手,元春已經拿來水潑了上去。
「啊——」
沙啞卻悽厲的叫聲,但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為了防止自殺而卸掉的下巴還沒有按回去。
如今看起來可怕極了,睜著銅鈴大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路時郁。
路時郁皺了皺眉,「把她的下巴按回去。」
元春聽話的去將齊茜的下巴按了回去。
「咔嚓——」一聲。
齊莞只覺得自己的手好像也被「咔嚓——」一聲卸掉了。
路時郁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掌,然後自己向前走了兩步。
「肯說了嗎?」
因為疼痛而完全無法咬掉舌頭。
齊茜「嗚嗚嗚嗚」的哼著聲,卻什麼都做不了。
「你要知道,你若是說出來,就能讓你死個痛快,但是你既然什麼都不說,那只能讓你就連死去都是痛苦的。」
路時郁蹲下身,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陰鬱,一股寒意直逼心底,像是要來勾魂索命的惡鬼。
齊茜一邊喘著氣一邊往後挪,頭搖著,還是說不出什麼話。
路時郁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對元春說:「去那張紙過來。」
元春應聲,「是。」
隨即快速去拿了張紙過來。
將紙遞到齊茜面前,「寫吧。」
齊茜顫抖著手用自己的血在上面寫字。
因為疼痛,往日裡好看的簪花小楷已經變得完全扭曲起來,像是因為疼痛而不停滾動的蟲子。
被血色染上的紙上鮮明的寫著一個字——蠱。
路時郁看到這個字立刻皺眉,簡直想像不到齊茜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噁心的東西。
大明向來與苗疆關係惡劣,就連蠱蟲都是被厭惡的存在。
在大明,這個東西是很少見到的,沒想到齊茜給齊莞下的東西居然是蠱。
路時郁面色已經沉得能滴出水來,他蹲在地上,捏著齊茜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