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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14:28 作者: 晨曉茉莉
「還真的是啊。」
柳銀不住摩挲著銀福牌上的字,羨慕道:「正好,二丫,這上頭有你的名呢,一看就知道是你的。」
柳二丫和柳銀在說著銀福牌的時候,柳家堂屋的幾個婦人手裡也在傳看著屬於金氏的那塊銀福牌。
一個人說:「這就是知縣老爺賞的銀福牌啊?」
另一個人說:「上頭還有個福字呢,你們看,你們看,和過年家裡貼的福字一樣的,那誰誰家裡有一塊銀鎖,上頭也是這樣有一個福字。」
還有一個則說,「這塊福牌小了點,大些才好看呢,石頭他娘,這是不是銀子做的啊?怎麼摸上去硬邦邦的。」
說完了她還想遞到嘴裡咬咬看,被黑著臉的金氏奪了回來。
「呃」
「呵呵,」她尷尬地笑,「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銀子,我們家裡的銀子咬上去軟乎的,石頭他娘,你可別被騙了。」
「城裡人慣會騙人了。」
金氏把銀福牌掛回了脖子上,不太高興地道:「大寶他娘,這可是用知縣老爺給的賞銀打的福牌,哪裡還能假?」
「整二兩呢,一共打了五個,我們家每人一個。」
「一個福牌不值多少錢,我們村子裡家家戶戶都可以打,但他們的銀子是知縣老爺賞的嗎?知縣老爺是進士老爺,我們縣往上數幾百年都沒有出過進士,他老人家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你咬我家的福牌,是不是想要搶我家的福氣?」
「不過搶了也沒用。」
「這福牌,每一個都刻了名字,就是我們家的,搶也搶不走!誰若是敢搶,」金氏冷笑道:「那我就報官去,看誰敢搶知縣老爺給的銀子!」
在場的幾個婦人面面相覷,有想要再看看金氏的福牌後面寫了什麼字的,也都不敢開口了。
出門之後,她們紛紛埋怨張氏。
「大寶他娘,你是失心瘋了嗎?哪有咬人家福牌的,那銀子又不是你家的,你想咬就咬啊?咬壞了怎麼辦?你哪裡賠去?」
「就是,那是福氣呢!」
張氏沒說話,她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正在這時,有個人開口道:「柳家這是起來了啊,淨剩錢,二兩銀子也捨得全拿出來打福牌,可真不得了。」
「可不是!」
「還有二丫,這么小就能得知縣老爺的賞銀,我前些天還老見她和三伯娘家的銀子往山上跑,昨天還提著兩隻兔子回來呢。」
「也不知道將來誰家有這福氣娶了這個金娃娃。」
她這話一出,幾個婦人都沉默下來,要是以前,福氣這個詞可是和二丫沒關係的,她被喊『掃把星』『鬼娃娃』喊了多少年?村子裡的小娃娃還會唱呢。
誰知不過短短几天,鬼娃娃就變成有福氣的『金娃娃』了?
最後不知道是誰小聲說了一句,「聽說,二丫她娘說了,他們家不要聘禮,還要給二丫陪嫁呢,也不知道能陪多少。」
「捨得用二兩銀子來打福牌,陪嫁一定更多吧?」
幾人心神不寧地走了。
屋內,好不容易送走了人的金氏鬆了口氣,趕緊出來把門關上,並且下定決心誰來也不開。這兩天,可真是說得她嘴皮子都幹了。剛開始她還很高興,心想一定要趁這個機會好好的給二丫正正名。
但同樣的話說了一遍、兩遍、三遍
到最後當家的每天都要多挑一擔水才夠,可把她累得夠嗆。
不過她的想法沒有達成,因為從第二天起,就陸陸續續有人來柳家探她的口風,問二丫許沒許人家呢。
金氏心下暗喜,便按照當家的吩咐說還沒定下。
「當家的,這兩日有三家人來問了二丫。」
在他們這,來問某家的姑娘許沒許人,就是有意結親或者說媒的意思了。也就是說有三家人想要給自家或者是自家親戚說親,娶柳二丫。這三家可和之前上門的二流子窮光蛋之類的不一樣,都是殷實人家。
所以金氏很是歡喜。
不管婚事成不成,總之他們家二丫可不算是沒人要的了。
柳樹根也是暗暗點頭。
這樣的話,即便大姐那邊的婚事沒成,那二丫也有別的人選,總之不會再隨便找個人嫁了的。
「家裡的,大姐那兒有沒有信來?」
金氏苦著臉搖頭,「沒呢,當家的,要不要去催一催?我們二丫的八字給過去也有一陣子了,雖說要送到郡城那邊合,但這麼久了,也該有信了吧?到底成不成,總要給我們一個話。」
柳樹根沉思,「再過兩天還沒有信,那我就去一趟。」
他這些日子沒再出門,就是等著這事,只要二丫的婚事一定下,後頭的買田地,挖井這些都該張羅起來了。還有下個月大丫的婚事,雖然不能大辦,但還是要招呼來接親的石家人的。
說起柳大丫,柳樹根想起了一件事,「家裡的,張家女婿是幾號除服來著?」
張家二郎死了差不多一年了,滿一年張家要辦除服,大丫雖然回來了,但既然現在還沒嫁,那於情於理張二郎的除服大丫就得去。柳樹根想著,正好到時候一起把大丫嫁人的事說明白了。
這件事金氏也記得,「這個月二十九呢。」
「那沒幾天了,」柳樹根思索著,「那張家人有沒有來說選了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