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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09:05 作者: 糖拌飯
「是啊,金山酒廠可惜了,當年哪……唉……不說了。」老爺子咪了口酒,嘆了氣道。
金山鎮的金山酒廠,始建於六十年代初,在六十年代末的時候,在金山鎮那是屬於屬一屬二的鎮企業。當時鎮上,誰家兒子要是在金山酒廠上班,那討老婆根本就不用愁,媒人都能踏破門檻。
只是自八十年代初期,金山酒廠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到現在,那廠幾乎已經是停產狀態了,要死不斷氣的,廠長換了一任又一任,而每一個任鎮長書記上台,都有一個目標,就是想方設法讓金山酒廠走出困境,煥發新的活力,但沒有一次成功的。
「沒事,現在不是以前那年月了,誰都知道,若梁師傅還在,這種金山陳釀還能釀造出來,金山酒廠決不會象現在這樣。」王主任也是氣憤的道,當然,他心裡也清楚,金山酒廠的困境也不能完全歸於釀造工藝的失傳,畢竟這些年,廠里的技術員還是下過苦功,如今的金山白干雖然比不過金山陳釀,但其實也不錯,但是,歷年來廠里的領導人浮於事,又互相爭權奪利,拆台,不好好的開發市場,再加上如今經濟發展,酒類產品的競爭也越來越激烈,金山酒的市場就越來越萎縮,這才是金山酒廠走入困境的最主要原因。
他是金山鎮企業辦的主任,金山酒廠就是他的一塊心病。
「沒辦法,從計劃經濟過渡市場經濟,一些個老廠老企業都進入了困境,我們園藝場現在也是在走下坡路。」白平康悶了一口酒道,園藝場效益越來越差,再加上他被輪崗,白平康心裡堵了一口氣。
「也是,現在的老廠都不好混,對了,白科長現在怎麼樣,去年年底的時候,我遇到過你們方場長,他對你可是讚不絕口啊,怎麼樣,升職了吧?」王主任岔開話到,老說那些沉重的話題掃酒興。
只是他這話題一不小心又碰到了白平康的痛處。
白平康不由的又悶了一口酒,臉色有些悻悻。
「別說了,我家平康被輪崗了。」一邊的周萍有些氣哼哼的道,她發愁啊,這兩天正想著是不是跟大哥家商量一下,提一點分紅出來,這段時間,她調動,毛毛轉學,那總要請人吃個飯,送個禮什麼的,這手裡沒錢,心裡慌哪。
「怎麼回事?」白老爺子皺著眉頭,這事,他可沒聽老二說過。
「沒什麼,方場長調走了,換了個新場長,現在場裡也難,不能老讓別人待崗,場裡實行了輪崗制,我也是場裡的職工,輪崗也正常。」白平康道,王主任畢竟是金山鎮的人,園藝場的事務不好亂說。
不過,象王主任這樣政府部門裡的人,對一些門道精著呢,白平康一說方場長調走,換了個新場長,便知一朝天子一朝臣,越是得老場長歡心的人,越是不被新場長待見。
「要不,你調到金山酒廠來試試,我信得過你的能力,只要是願意來,直接就是廠長。」王主任突然的道,現任的金山酒廠長正打病退報告,王主任正為這發愁,不如讓這白平康去試試,去年,一起去上海的時候,他發現白平康的能力還是不錯的,如果白平康能帶著酒廠走出困境,那他在於鎮長面前,就是一筆政績,如果不能,反正金山酒廠都那樣了,也追究不到白平康什麼責任,但白平康可以藉此進入副科級別,也算是正兒八經的副科級幹部,反正再怎麼不會比現在的情況差。
園藝場是縣級單位,白平康這個科長到鎮企業去幹個廠長,還是有資格的。王主任越想越覺得可行。
「怎麼樣,要不要搏一搏。」王主任盯著白平康問。
「這個,我不懂釀酒。」白平康沒有心理準備,王主任這個提議太突然了。
「不懂釀酒有什麼關係,你是廠長,是搞管理,搞業務拓展,盯市場開拓,為酒廠找路子,是掌舵的人,釀酒的事自然有工人和技術員去操心。」王主任道。
王主任說的誠懇,白平康倒不好直接拒絕,便到:「讓我再好好考慮一下好吧?」
「行,是該好好考慮一下。考慮好了,打個電話給我。」王主任點頭。
隨後便岔開話題,吃吃喝喝。
白蔡蔡在邊上卻是扭來扭去,一臉急燥,她恨不得自家阿爸當場就答應下來,前世,金山酒廠自九五年後異軍突起,短短兩年,成為整個山南省的名酒,成為寧山的名星企業,白蔡蔡前世學的是經濟貿易,曾經研究過金山酒業的發展史。
才知道,金山酒業發展起來於兩個人有關,一個是帶領金山酒廠走向輝煌的章建成,最初他只是縣檔案館的一個檔案管理員,他在窮極無聊的時候翻看縣誌,在縣誌里發現,金山酒廠雖然是六十年代初建立的,但它原先就是一個歷史悠久的釀酒作坊,這個釀酒作坊自清代嘉慶年間就有了,當時叫梅林酒,縣誌里提到,金山酒廠的廠區在當年就是一片梅林,而這裡,有一個梅林窯池,這梅林酒的根本所在。
發現在這件事後不久,章建成就托人調到了金山酒廠,沒多久就成了金山酒廠長,隨後就順理成章的發現了窯池,一個古老的酒窯,一片古老的梅林,這迅速成了寧山縣的一個亮點,連帶著金山酒廠也出名了。
而第二個人叫梁明華,他是金山鎮方家溝的人,他出山後,一手開發了古老的梅林酒,更名金山梅林,此後一系列的金山梅林酒推向市場,迅速占領寧山縣,最後一舉進入入山南省,同山南省另外兩家酒廠成鼎立之勢,風頭十分的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