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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06:28 作者: 言言夫卡
    這其中還有些許細分,略過不表。總之,這一小會兒,足夠她有許多個「一念之間」了。

    虞明瑤說不清自己現在到底到了什麼境界,也不知道原主到底囤了多少修為在體內,但是在她掃向司馬婉怡的時候,就天然地有了一種強者看弱者的感覺。

    司馬婉怡的境界還停留在元嬰,而且是那種丹藥吃出來的、毫無實戰經驗的元嬰境界,她被虞明瑤剛才的幾句話攪得心神巨震,本就覺得今天的虞明瑤實在是不同於往日,哪裡都奇奇怪怪的,虞明瑤這樣一眼掃來,她只覺得被攝住,等她回過神來,下意識反駁道:「道心不穩是所有修行者都會遇見的事情,虞氏要是有什麼穩固道心的秘訣,也不至於凋零到現在的程度。」

    不提虞氏凋零還好,這一提,虞明瑤的臉色頓時變了。

    是了,這個司馬婉怡,除了和原主本身的奪夫毀容的不共戴天之仇外,還有毀宗滅族之恨。

    雖然這一切並不是虞明瑤的親身經歷,但是她卻能共情到原主的憤怒與悲痛。

    她原本還想再多說兩句,但此時此刻,她突然覺得毫無意義了。

    於是她冷笑一聲,看似散漫地向前了半步,下一瞬,她就約過了司馬婉怡指向錢的劍,直接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抬手捏住了她的脖頸!

    「想要道心不亂實在是太簡單了。」她手指用力,感受著血液在指尖下方的皮膚里奔騰,劍氣在她的指尖微微吞吐,幾乎是瞬間就劃破了司馬婉怡的肌膚!痛楚和驚愕還沒傳到司馬婉怡的大腦,虞明瑤的下一句話已經先一步響了起來:「人死了以後,道心就不會亂了。妹妹,你說是不是呢?」

    空氣中出現了一剎那的寂靜。

    沒有人看到虞明瑤是怎麼動作的,修道界已經太久沒有戰爭了,現在大家就算是決鬥也要講究好看,能用飛劍的自然都是飛劍開路,哪有像她這樣直接欺身到如此近的距離,親自動手的?!

    而且她怎麼可能破開司馬婉怡身上的護體真氣?!

    身為城主的妹妹,司馬婉怡身上自然帶著整個司馬城最好的護體法器,甚至可以擋住化神中期的道君的全力一擊!

    司馬萬逸萬年不變的表情裡帶了明顯的驚愕,而一直覺得虞明瑤還是元嬰初期的竇玉樹更是不可置信地看著虞明瑤的身影!

    為什麼她剛才動的時候,他們甚至沒有感覺到任何元氣的波動,也根本就沒有看清她的動作?!

    這、這不可能啊!!

    司馬婉怡並不知道司馬萬逸和竇玉樹的心情,只下意識覺得興許是自己剛才心思恍惚,被抓了個空檔,又念及自己身上有護體法器,自然有恃無恐地冷笑道:「想殺我?」

    虞明瑤還沒說話,旁邊已經有目睹了這一幕的侍女尖叫了起來。

    「小、小姐!!您的脖子——!」

    「吵。」虞明瑤眼神微動,掃了一個眼風過去。

    尖叫聲戛然而止,聒噪的侍女在虞明瑤的一眼之下,竟然覺得心神巨震,經受不住一般,癱軟在地。

    其他剛準備發出點聲響的人都嚇了一跳。城主府裡面伺候的僕人也都沒有普通人,起碼都是入了門築了基的,卻被這樣的一眼之威嚇到腳軟,就算是城主盛怒的時候,他們也沒從城主大人身上感受到這樣的威壓啊!

    大家心中隱約有了一個想法,卻又不敢相信。

    難道夫人的修為……其實比城主還要高?!

    司馬婉怡一開始沒反應過來自己脖子怎麼了,直到痛楚終於緩慢地涌了上來。

    她有點後知後覺地抬手摸了摸,卻碰到了溫熱粘稠的液體,再疑惑地舉到面前,司馬婉怡震驚地看到了一抹……血紅。

    血?

    她怎麼可能會流血!!

    她可是有護體法寶的啊!!!

    「你放開她!!」竇玉樹這才也後知後覺地撲了過來,聲線裡帶不知不覺帶了顫抖:「你、你要對她做什麼?!」

    虞明瑤側頭看向他,眼中依然翻湧著怒意,表情卻天真而疑惑:「為什麼要放開?你不肯替我報仇,我自己親手來,你不為我感到高興也就算了,為什麼反而要救她呢?」

    竇玉樹一窒。

    司馬婉怡脖頸處的血越流越多,甚至蜿蜒而下,竇玉樹越看越心疼,乾脆豁出去了一般吼道:「只要你放開她!!我就保你性命!!!」

    「保我性命?」虞明瑤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心念微動,十步流虹一般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發出一聲清吟,轉瞬間竟然已經架在了竇玉樹的脖子上!

    十步的劍氣吞吐,銳利無雙,只是一道劍風,就已經在竇玉樹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竇玉樹萬萬沒想到,虞明瑤在一手牽制住司馬婉怡後,竟然還有餘力對付自己!而十步上吞吐的劍氣居然已經凌厲到讓他忍不住地生出了顫抖之意,甚至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你要怎麼保我性命啊?」虞明瑤的聲音裡帶了嘲弄:「是要像之前我吊在城門上的時候一樣,站在城牆下面大喊你與我有情,玷污我的名聲,還是要和你的婉怡好好傳音一番,密謀怎樣還擊?」

    「我看你還是好好想想,要怎麼跪在我面前認錯,求我保你一命還差不多。」

    言罷,她又將目光投向了司馬萬逸,她靜靜地注視了他半晌:「對了,夫君啊,有沒有覺得『我保你性命』這句話非常耳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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